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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详过自己的两个女儿了,究竟是一个月、两个月,一年或是两年,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十四岁的年龄我们俩长了不少个子,我们的阿爸还不曾留意到。他此时的心情零乱,所以怎么他也比划不出一个准点,即使他量的准确,可魏师傅根本看不清他手的位置。

初中长个的女孩子身材大概不都是那个标准吗。自从下午初一四班的一对孪生姐妹最后一个离开学校后,全校就只剩他一个人。魏师傅开始慢慢清醒了一些,知道这个匆匆忙忙,紧张兮兮的男人是找不到在这里念书的女儿了,他摆了摆手说,半夜三更一个姑娘家跑回学校做什么,你还是去亲戚家找找吧。说完头一缩就进了屋子,父亲无望的回头。末了魏师傅又露出半拉脑袋提醒他说该不会你闺女跟同班要好的姑娘回家了,要不礼拜一早上你再过来一趟。姜正民嗯唉了一下,似听不闻的往回走。山路依然静默,他木然的向前迈动双脚。除了外婆和大姐,他的女儿们几乎没有亲戚,姜瑶心究竟能去了哪了

里屋的小床上,蜷着身子的无助绝望的哭泣着,心口被谁填进去一大块寒冬江边冻硬的冰块,沉重并带有棱角,得我难以喘息。触手可及的地方,总睡着二姐瑶心,我们睡眠的床铺很小,曾经那么多次我俩互相使出蛮劲挤着对方瘦弱的身子为自己争取更宽裕一些的地盘。很多次都是二姐缴械投降,最后蜷缩着小身子贴着床帮呼呼睡去,我总会嘴角扬着胜利者的微笑,刻意做出舒展手脚的大动作,诡笑着睡去,睡梦中还大手大脚的在跟二姐打仗。我下意识用右手往外摸,顶住腰脊的墙壁冰凉坚硬,那无数个日日夜夜,我的二姐啊,如今,我多想把整张床铺让给她,我就铺了破竹席躺在地上,或者什么也不铺,干脆一骨轮滚进床底,让蜘蛛在我的脸上织网,断尾巴的壁虎打我肚子上路过时顺便拉一泡骚尿,黑花蚊子和蒙蒙虫咬得我满脸、满腿起包,挠的血烂生出脓疮,这样,就这样,把我可怜的二姐换回来,让我睡一辈子床底下。

“二姐阿瑶啊,你究竟在哪里,你怎么了”,姜心瑶,我在暗夜里睁着哭泣疼痛的眸子向着屋顶哀号。黑夜像个傻瓜,没有眼睛也不长嘴巴,黑夜死了,没有心也没有思想。我们的阿妈也死了,不会笑也不会哭,没有血也没有肉。姜心瑶掐着自己的胸口低声痛哭。没有人知道我十四岁的同胞骨肉姜瑶心在这样一个漆黑的夜晚,在哪里如何安眠。她受了欺辱,挨打了吗她一定是哭了整整一夜。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二章:46失踪

瑶心就这样消失了,关于她的去向,无人知晓。父亲从仪寨中学回来后直接去了吉安镇上大姐那里,到那时大姐阿玲正拖个凉拖鞋在街上给女儿小雪买豆花呢,父亲也知道这样做等于徒劳,是又一场自我安慰的行为。因为他的大女儿嫁得远,搭船,乘车加上走一段路至少得一个半时辰。阿心阿瑶从来没来过吉安镇我们大姐家里。可毕竟阿玲是我们亲姐,瑶寨以外她是二姐和我最亲近的一家亲戚。总比别的人家多点可能。大姐急得都哭了,她两岁的女儿端着斜歪的红塑料碗,抬头看她掉了泪珠子的阿妈和阿妈面前陌生的外公,白豆花往外洒了一地,呜啦一下也跟着哭出声来,一边哭一边往姜玲腿后头蹭身子。白花花的豆花顺着姜玲的的裤腿流到她的凉拖鞋上,等她一抬脚底板白豆花顺着缝隙就挤进去了。大姐的孩子一边哭一边怯生生的看着她只在百天时谋过一次面的外公。当时阿玲生女儿办百天时她后外婆白桂花瞧她时给她挎了三斤鸡蛋,一件便宜的绣花红斗篷,枕头底下还给她压了六块钱。走时跟阿玲她女婿杨大民蹭抹了五十块钱。估计在小雪眼中父亲姜正民一定是个坏人,她把她妈妈弄哭了,她妈妈害怕他吓哭了。父亲回到阿玲那古墩古墩喝了半瓢凉水。

杨大民去镇上陪县城供电局来的人去常去的利民酒馆喝酒去了,父亲等了半天他才回来,杨大民回来见了他法律上不承认的老丈人,呵呵就笑了,他扭着屁股一歪一斜扶着门框就进了屋,走到父亲面前时一个趔趄几乎跌倒,姜玲一把扯过女儿的身子怕被他砸住,父亲上前扶,杨大民一把手扒开他,口里念念有词,酒臭气熏了一屋子。他说我不醉我喝不醉,全吉安镇的干部和电工没一个喝得过他,一个个都叫他撂倒过,他老婆的亲哥镇长也不是他的对手,他自己喝他一对。父亲姜正民听得有些纳闷,心想阿玲都嫁给他三四年了怎么还说他以前的老婆,他们不是早离婚了,阿玲脸色煞白,她说他喝醉了,偶尔还跟镇长喝酒,叫顺口了改不过来。她不敢叫阿爸知道实情,她跟她男人根本没办证也办不了证,他的外孙女是个黑孩,到现在也没上户口。

“俺老婆哥待我不错,我混得好全指望他,全镇子数他官大,县政府里姓李的副县长是他同学。李副县长分管全县的电业部门,县电业局长见他跟老鼠见猫样,呵呵。”杨大民还在得意的喃喃自语。

“大民你跟我回去找找你小姨子阿瑶,找不着人了,昨个下午她跟阿心回家时候走丢了,你认得人多,跟我回家找找。”

“哪个小姨子,俺镇长哥就俺媳妇一个亲妹妹,哦哦,瑶寨的小姨子,差点想不起来,瑶寨还有个小姨子,哦,不对不对,是两小姨子。呵呵。”

杨大民这天空肚子喝了七八两白酒。说话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净是大实话。

姜玲一惊一乍。不但担心瑶心,还担心杨大民说漏了嘴,心吊在半空。

杨大民褪到茶桌椅子边时,他一手扶住桌沿一边掏钱包,从里头慷慨抽取两张老人头,“给,两大百,不就是钱吗。雪她妈阿玲要钱我基本不少她,更别说雪她外公了。不跟镇长他妹妹说,她躺床上不会咕融,管不着。”说完,扑通就蹲椅子上了,呼噜呼噜呼呼睡了。

父亲听着蹊跷,可他已经顾得上琢磨这些。摇摇头失望着就回去了。阿玲说阿爸你别走,我跟你回去。父亲说什么也不让,说你照顾好女儿跟她爸吧。男人家喝酒不能少人照护,阿玲泪眼花花的送阿爸出门,心里难受,为妹妹也为自己。

父亲在山寨认识的人有限,除了六七个学校同事,几十个学生家长,能打听的他都尽力打听了。没有瑶心的一点消息。甚至白桂花也专门回了趟娘家帮着打听瑶心下落,也是无果而终。基于二姐还是学生,阿爸是镇上有编制的教师身份。镇教育局对瑶心失踪这件事也给予了一定重视。派出一个刚分配过来的小伙子专门打听这件事,甚至还去县教委汇报这件事。他们也尽力了,也不是在上课期间走丢的,按理说门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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