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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栖绯,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栖绯的意识一瞬间飘远,以前的她想要皓哥哥的爱,后来她不奢求了,只想多看他一眼,现在看到了,她又觉得更痛,心里的洞越来越大。现在,她想要什么,还能要些什么

“皓哥哥我可不可以抱你一下。”栖绯小心翼翼的问,前世的怀抱那么温暖,今生她却从来都没有感受过,只要一次,只有一次就够了,她这辈子就不会遗憾了。

“月栖绯。”看到栖绯脖颈吻痕的轩辕皓越发暴躁,他想到昨日轩辕紫硫对他说的话,心中更加气恼:“你到底想要勾引多少人”

他的愤怒,栖绯不懂。

“你若是想待,就待着吧。”轩辕皓再不停留,他怕自己下一刻冲到栖绯面前,质问她那些他知道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心中不知明的嫉妒让他无法淡然。

栖绯站在梨树下,看着轩辕皓的背影越来越远。好的,她要等他回来,九天后他就要娶紫硫了,她看不到了,真好,不用要祝他们白头偕老,不用看他们幸福的笑。她着梨树,距地半尺的地方还刻着她从前的愿望,栖绯要和皓哥哥永远在一起。颤抖着从怀里拿出那块刻了三年的石头,紧紧的握在手中。

“皓哥哥,你会回来么你若是回来,我就等着。”看着轩辕皓远去的背影,栖绯轻轻说道。

她还想等着他回来,回来之后,或许能抱她一下,就一下。

天色逐渐黑下来了,风中带着水气,前殿越发清晰的乐声传入耳中,宴会应该开始了吧。心脏越发疼痛,她的时间就快到了呢身体从树干边滑落,栖绯坐在树下,倚靠着她唯一能倚靠的梨树。

战羽哥已经见到了远尘大师了吧,他的心结应该可以解开了;长风是不是也在参加夜宴,他以前最讨厌这样的应酬,不知道是不是还是臭着一张脸;紫硫是不是会很开心,因为她没有出现;皓哥哥明天是不是会回来找她呢如果不会,最先看到她的人又会是谁

豆大的雨点打在脸上,身上,带着可以让人解脱的冰冷

第026章你来了,真好

“你要是能在这块石头上刻上一千个我的名字,我就娶你,怎样”她还记得那时青年的表情。

这块普通的石头,是他从地上随手捡的,她却把这个当做了自己生命中的一线曙光,多可笑,可是到现在她还是不愿意割舍,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豆大的雨点儿落在她的头上,身上,知觉越来越差,她还是紧紧的握着那块儿石头,皓哥哥,皓哥哥

“郡主,郡主”突如其来的大雨让带入栖绯进的常青放心不下。

前殿自己的差事刚刚结束,便抽空来了这里,看到雨中的栖绯,几乎让他的呼吸瞬间停止。他飞奔到房里,拿起一件厚厚的斗篷,又冲到了栖绯身旁包裹在她身上。

他脸上满是焦急:“郡主,求您起来,皇上正在大殿整夜招待朗鸣来使,不会回来了,求您和奴才去避避雨。”他想拉起栖绯,却怕唐突了她,就在低头想把斗篷为她遮挡风雨的那一刻,他突然察觉到了不对。

“郡主”手中的斗篷掉落在泥泞中:“郡主”他再顾不得别的发疯一般的将栖绯拉起:“郡主”他想带走她,就在这时,栖绯缓缓睁开了双眼。

“我”她的声音低得只有靠在她的嘴边才能听到。

“郡主您说您说,我这就带您走”长青早就红了眼睛。

“不离开”栖绯按住长青想要抱起她的手,无力却让长青不得不听从。

“郡主想要什么”长青抹了抹脸,雨水和他的泪水混合在一起,原本漂亮的脸蛋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痛意。

“我要等皓哥哥回来。”栖绯努力的蹭在泥泞的地上,坐回那个她最眷恋的梨花树下:“我要在这里等皓哥哥回来”她低吟着:“若是我在这里等他到时候他或许会会会抱抱我”

“郡主”长青泣不成声:“您的身子哪能受得住受得住这雨快和奴才去躲雨,等天晴了我们再回来等,好不好”

栖绯的目光越来越涣散:“皓哥哥就要回来了我要是不在他又要反悔了我真的不想要太多只想要只想要他抱抱我最后一次抱抱我从前,他的身上好温暖好温暖”

常青很怕,他甚至察觉郡主涣散的眼光,他知道郡主只听皇上一个人的话,他再不迟疑:“郡主,你等着,说什么奴才都会让皇上回来见您一面”他把斗篷小心翼翼的盖在栖绯身上:“郡主一定要等着,奴才马上就回来,一定带着皇上回来,就算拼了命”

常青在大雨里飞奔,这是他这辈子最努力的一次奔跑,他知道郡主在等他回去,也许郡主忘了,但他还记得,郡主救过他,她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憧憬,就算他不配,他也愿意为了郡主去死。

“死奴才,你敢硬闯大殿”大殿前的侍卫狠狠的把常青甩在地上。他的身份还不够高,不能进入夜宴的正厅。

“侍卫大哥,求你们,奴才想求见皇上”常青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常青给各位大哥磕头了,求求您,让我见见皇上。”

“他国来使都在大殿,怎么能让你进去。”一个侍卫走到他面前,毫不客气的踹了一脚:“快滚,哥今天心情好,不想弄死你,不然救你现在敢硬闯大殿,足够让你死个几十回了。”

“求你们。”常青不住磕头:“郡主要见皇上一面,她还在后皇上呢,郡主现在怕是”他话音未落,就被堵了回来。

“哪个郡主就是那个千人枕万人睡的郡主听说她非要倒贴给皇上,现在只剩下郡主的头衔了。”侍卫踹了常青一脚:“你这个太监长得不错,应该好好讨好主子,难不成是看上郡主的皮囊”他的目光在常青身上来回扫着,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你”常青最受不了其他人诋毁栖绯,可是现在他只能强忍着:“侍卫大哥,求求你们”他抬起头:“只要您让常青进去,以后常青什么都依你。”

“哎”那侍卫有些心动,正犹豫着,门里却走出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外面吵什么里面都听得到。”他突然看到跪在大殿台阶下的常青,皱了皱眉:“常青,你怎么在”

“总管。”常青跪着爬到总管面前,狠狠磕头:“总管,求您,郡主想要见皇上一面,她现在怕是不好”

太监总管蒙福皱了皱眉:“郡主你是说月郡主”

“是是总管大人。”常青流着泪磕头:“郡主怕是怕是不好了求求您跟皇上说一声,求他见上郡主一面,求求您。”

“咚咚咚”他的头不停的磕在大理石的地面上,额头青了破了,流血了都没有停:“总管,求求您跟皇上说一声。”

轩辕皓早功力深厚,他早听到门口有人喧哗,只是他在主位,距离大殿门口数十丈,本听不真切,他只听到了一个名字,栖绯。心里一阵发闷,他饮下一口酒,想到栖绯脖颈上的青痕,更是怒火中烧,他想起父皇曾经说过的话,想起栖绯做过的事,心中越发烦躁。

想到今天她看他时候的眼神,心里莫名的感觉到一种痛,就像就像最后的诀别。

他压下心中的剧痛,把那股痛楚解释成内心的厌恶。

“常青。”自己带出来了孩子又怎么能不心疼,总管蒙福走过去:“皇上进殿前说了,不管谁求见,就是不能让月栖绯进去,恐怕让皇上去见郡主,更是不能,再说今日还有各国来使,此夜大殿长明,宴会要到明日日出”

“总管”常青额头上的血留了满脸:“总管我只求这一件事,以后您让我做牛做马,常青都不说二话,哪怕让常青去死,求您,求求您去说一说”

“哎”半响,蒙福叹了口气,他不是不明白这常青的心思,他仰慕那郡主已经不是一天半天,郡主对他有知遇之恩,再加上他少年的心,怕这一辈子都会为了那郡主出生入死:“好吧,杂家去说说。”

“谢谢总管,谢谢总管。”“咚咚咚”

总管蒙福心里有些忐忑,他阅人无数,也在皇上身边多年,可他就是不清皇上对栖绯郡主的态度,要说皇上厌恶郡主,也是,也不是,若是真的厌烦,为什么不找个法子处死了事,可若是不恨,为什么明知道郡主心仪他,皇上却偏要娶郡主的妹妹为后。这些皇家的事情,谁又说得清。

“谁在门口喧哗。”大殿内歌舞升平,温度犹如盛夏,可皇上周身却散发着说不出的寒意。

蒙福跪在地上,咬了咬牙:“启禀皇上,是后的小太监常青,郡主派他求您去后一趟。”这样就能脱了他们这些下人的关系,总不至于被皇上迁怒。

“月栖绯”

“是。”蒙福的额头上冒出冷汗,皇上的语气明显不悦。

“她马上就不是郡主了”皇上啪的一声放下茶盏:“来人,拟旨”

“是”大殿中骤然无声,来使都看着突然暴怒的皇帝,不知道是何人得罪了原本心情看起来还不错的皇上。

“太子殿下,你确定你不要那位栖绯郡主”

“回太子,在下已经有心仪之人。”梵倾让身后侍卫拿出画轴:“等到今日盛宴结束,在下还需皇上帮忙,找出一个美人,不瞒您说,五弟看中了这位美人,想要带她回国娶为正妃,而在下只能接收五弟的未婚妻了。”他话说得轻佻,惹得大臣们轻笑出声。

梵啸今日未能出席,就是因为在四处寻找那名女子,梵倾虽然心中抑郁难平,还是带着她的画像和楚风坐在朗鸣来使的位置上,楚风已经说了,那名女子能活到明日也是奇迹。

“好,朕也觉得栖绯郡主配不上太子”他的笑容转瞬即逝,对着拟旨的太监说道:“郡主月栖绯,为人轻佻,行为放荡,让皇室蒙羞,今日起贬为庶民,即日发配边疆。”

众人哗然,谁也不知道,栖绯又是怎么得罪了皇上,已经几日未听说这位风评最差的郡主消息了。

宇文长风坐在梵倾对面,闷头喝着酒,不知为什么,今日今时,他心虚不宁,好像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丢了

常青还在大殿外不停的磕着头,只是再也无人理睬。

大雨之中,栖绯忽然睁开眼。子时了吧。她忽然笑了,面前眼前模糊的影子就是皓哥哥吧。她伸出手,交给虚无。

“皓哥哥,你来接我了么栖绯等了好久。”

她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个模糊的身影: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梦见哥哥不要栖绯了我求了好多人,终于转生到了一个特别的朝代,那里有皓哥哥的前世。

皓哥哥对我一点儿都不好,一点儿都不好,幸好这是个梦”

她的脸孔忽然散发出光彩:“皓哥哥是来接我的么”她伸出手:“你来了,真好。

皓哥哥,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栖绯等好久了,这里好冷,这里没人理睬栖绯,好寂寞,真的好寂寞”

她唇边带着笑,缓缓闭上了双眼。大雨还在不停的下着,少女却已经在她最爱的梨花树下长眠

第027章夜色正浓

子时,皇大殿内歌舞生平,宇文长风忽然觉得心口剧痛,颈中那个六年都不曾取下的平安符突然掉到地上。

“长风。”耳边忽然响起他又爱又恨的那个声音。

“岚哥哥就托付你了。”

栖绯他猛然从位置上站起,身旁众人纷纷侧目。

“西沈王,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对着身旁了礼部尚书笑了笑,又复坐下,却再也不能平息自己狂乱的心跳。仿佛就在刚刚那一刻,心里最重要的东西被人挖走了。

弯下身捡起地上的平安符,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擦掉上面的灰尘,将断了线的小符放进怀中。这是栖绯送给他的唯一一件东西,其实也是他从栖绯那抢来的原本要送给哥哥的东西

长风再没有喝一口酒,而是看着郡主府的方向静静出神。

“战羽呀。”距离东都一天一夜路程的浮生寺,远尘大师看过栖绯让战羽带来的信,面色忽然显出几分悲凄。

“你一直误会北良王了。”他在禅房的柜子中拿出几封信:“我知道你一直对北良王心存恨意,这是你父亲战大人和北良王的往来书信,你看看便知前因后果。”

战羽没有伸手接过:“大师,我此次前来是为郡主送信,若是无事,我先回去,改日再来拜访。”

远尘叹了口气:“战羽,你还不知道吧”

窗外的梨花有几片飘入屋中,打了个旋,落在战羽脚边,大师的语气太过沉重,他忽然生出不详的预感。

“你可知,月郡主时日无多了。”

“啪。”战羽手中的茶杯掉落碎在地成几瓣。

“大师,你说什么”

“郡主心脉即断,中了醉生梦死已经无解,你”

“大师,你说什么”他想他一定是听错了,昨日离开的时候,她还在对着他笑。只是,那表情似乎不同以往,面色苍白若纸,那笑,太苦。

“你大概不知,为了给清岚续命,月郡主每月都要用一碗心口血,她怕是时日不多了”

“大师,你说的可是真的”战羽的声音颤抖,他不信,年轻的栖绯,还是花样的年纪,怎么可能,一定是他听错了,他说过,他要一辈子保护她,一辈子在她身边守护她的,怎么可能在他还不知道的时候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明月就要陨落,他不信不敢信,更不能信

“战羽,出家人不打诳语。”远尘目光中带着世外人的悲泯:“郡主的大限之期应该就在这两日了”他话音未落,战羽已冲出禅房。

远尘看向窗外的夜空,那颗东方的星要陨落了吧,这是结束还是开始

轩辕紫硫坐在轩辕皓左手边,此刻她的手指紧紧捏着手帕,那个人应该快要死了吧,等她死了,她所有的一切就是自己的了。包括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包括这个国家最尊贵人的心

轩辕皓看着面前的舞姬,思绪却已然飘远。

面前的舞姬跳的舞,似乎是栖绯曾经为他跳过的。那个时候她才十二岁,却大跳艳舞,他还记得,当时那舞让长风留了鼻血,清岚和他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却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最后还是得了消息的轩辕策黑着一张脸将栖绯擒回了家,打了屁股。

他当时虽然绷着脸心里却觉得无奈又好笑,却始终不知道自己对栖绯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而现在呢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不能尽情的伸出双手

忽然,他的心口骤然剧痛,旋即一个声音浮现在他的脑海。

“皓哥哥,栖绯走了,你保重。”

栖绯他的身躯一震,目光不由自主的飘向那个栖绯所在的方向。

“皇上您怎么了”蒙福被轩辕皓骤然青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轩辕皓看着那个方向,忽然有种离开这里的冲动,心底的一个声音告诉他,快去偏殿,快去看那个人,否则他会后悔一生。

“天宇皇您可是身子不适”梵倾见轩辕皓神色有变:“难不成有什么牵挂的事”

天宇在十年前国力大不如朗鸣,可自从几年前轩辕皓继承皇位,天宇的经济迅速繁荣,可以说,他是天宇数百年来难得的好皇帝,却也是他最大的劲敌。

梵倾今天原本是为了刺探此人的弱点而来,可现在,他饮下一杯酒,压下那股莫名的焦躁,不知怎的,他始终不能像以往那样从容,脑海里时不时闪过那个带着泪的少女的脸庞,从来为有过的心痛,自责,还有那难以言喻的情感竟然让他有难以呼吸的感觉。

“无事。”轩辕皓扯出一个笑脸,而心口的剧痛却一阵强过一阵,也许是一盏茶的功夫,也许过了一刻钟,那尖锐的痛楚渐渐平息,可接踵而来的,不是轻松,而是一种绵长的再也无法摆脱的窒息之感。

整整一夜,皇大殿的歌舞都没有停而这几个人的心,却都在别处

第028章最后的愿望

天刚刚放亮,打扫偏殿的小太监便不情不愿地起了床,他家无钱无势,只能去那些别人不愿意去的殿。他负责的这个偏殿有些特别,据说这里那个月栖绯月郡主最爱去的地方。

几年前郡主还没现在这么落魄,有钱有势还有个做北良王的爹。去打扫的小太监总能拿到些打赏,可如今,那个郡主失了势,据说家产封地也几乎都入了国库,除了她,这当初皇上住过的偏殿再没有人上心,也没人愿意打理。他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转上一圈就去吃饭。

来到院外,往常紧闭的院门敞开着。小太监拖着扫把走进去,眼前的一幕几乎让他失了心魂。

梨花一夜之间已然盛开,花树下一身红裳的少女倚树而坐,她的脸孔完美的像九天上的仙女,梨花散落在她身边,身上,还有那入墨的长发间,少女的脸孔那么安详,又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她的皮肤没有一丝血色,就像血流尽了一般雪白透明。

他情不自禁的走上前,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名郡主,他不明白,这样一个像仙人一样的女子皇上为什么不喜欢,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比她更美的人了。

“拜见郡主,郡主千岁千千岁。”他远远地跪礼,却没有得到少女的响应,一种诡异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害怕:“郡主”过了好一会儿,他从地上爬起来,女子依旧没有反应,微风吹过,将树上的梨花吹落在栖绯鬓边长发。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将指尖放在少女鼻下,半响后,他颤抖着退后,踉跄的冲向门口。

“来来人呀”他被门坎绊倒:“来人呀郡主郡主”

“郡主薨了”蒙福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时之间无法反应,而满头血痕的常青面色死灰,好像一瞬间被抽去了魂魄。

“什么时候的事”

“回总管。”传话的太监了头上的冷汗:“今天早上,扫地的小太监发现的。郡主,郡主在偏殿的梨树下”

常青再也没有听下去,他发疯一般的站起,推开那些站在殿前的卫,直直闯入那春意盎然的大殿。大殿的歌舞一夜未停,突如其来的意外让略有疲态的人们瞬间有了兴致。

“何人竟敢硬闯大殿”大殿内的侍卫飞快地将常青打倒在地,宝剑抵在他的颈项。

“皇上。”常青的目光依旧狠狠地在轩辕皓身上,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他的身份不应该有的恨意:“求您去见月郡主一面”他的声音洪亮,传遍了大殿的每个角落。

轩辕皓冷冷地看着常青,什么都没有说。宇文长风身躯一颤,一股突如其来的冷与痛意让他屏住呼吸。

“皇上,求您去见月郡主一面”即使被打了几个耳光,常青还是毫无惧意地看着轩辕皓。

“皇上。”紧跟着进来的蒙福气喘吁吁的进入殿内,远远的跪倒在大殿之下:“皇上切勿动怒,这小太监奴才这里就让人将他压走治罪”

“皇上,求您去见郡主一面”

“为什么。”轩辕皓冷冷的问,而心里却生出一种莫名的惧怕。

“为什么”常青冷冷的笑着,眼泪从他的眼眶溢出:“因为这是郡主最后的愿望她死了,你可满意了”

轩辕皓的脑中一片空白,他似乎听到自己颤声问道:“栖绯死了”

“回皇上。”那似乎是蒙福的声音:“郡主已在昨晚薨了”

轩辕皓的脑海里再无其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能听到耳旁呼呼的风声,似乎是一瞬,又像是许久,那道敞开的偏殿院门已经在他面前。

门大大地敞开着,那个那个他最爱的女子,正静静地坐在树下长眠

第029章求你醒醒

战羽第一次觉得,东都原来这么遥远,旭日已然东升,身下的马也换了两匹,可是东都还在遥远的山的那一头。

郡主栖绯,你等一等,不会有事的,我还在路上,只要我还活着,就会一直守在你身边,求你别有事。

宇文长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达偏殿的,时间仿佛已经停止,一切的一切都停留在那句话传到他脑中的那一刻。

“月郡主薨了。”

“栖绯”那个曾经将他气哭的女孩,那个喜欢和他过不去的女孩,那个曾经笑容无比灿烂的少女,那个让他一直埋藏在心底,不敢向前迈进一步的女子,正躺在不远处的梨花树下,带着淡淡的笑意,美得胜过世界上最美的花。

她只是睡着了吧,她一定只是睡着了。他告诉自己,等一下她就会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泥泞,对着他做着鬼脸说:“你又上当了,傻瓜。”

他等了又等,好像已经过了一生一世,那个少女还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栖绯,你别睡了。”他踉跄走上前,单膝跪在少女面前,轻声说:“你别睡了,地上太冷。”

少女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她再也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

“栖绯,我知道你只是睡着了,别睡了,好不好我知道你的郡主府太冷,下人们都不听话,快起来,和我去西沈王府。”他的声音抖得厉害:“我知道你最喜欢那片竹林,那里打理得很好,我会弹琴了,和哥哥一样好我再也不把你关在门外,你什么时候想来就来,想离开就离开我再也不凶你,会对你好,再不和你怄气争抢,会像哥哥待你一样好快醒醒,别吓我,好不好”

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栖绯”他捧起少女冰冷的脸颊:“栖绯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喜欢你我爱你求你醒一醒,看我一眼只要一眼。”

轩辕皓靠在门柱上一动不动,像座雕像,他看着不远处的少女的方向,目光没有焦距,表情是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茫然和彷徨。

“栖绯”他喃喃的念着,脑海中闪过一次又一次少女的脸,她微笑时的样,生气时的样,伤心时的样,作弄人时的样,小心翼翼的样,开怀大笑的样,最后定格在她此刻安详幸福的笑颜。

“栖绯”他像魔障了一样,冲到栖绯面前,推开宇文长风,将栖绯紧紧的搂在怀里:“我回来了,来见你了,来接你了,求你快醒醒。”

第030章我要找到她

“天宇皇和西沈王怎么了”梵倾放下手中的香茗,问身旁一脸愕然的户部尚书。他原本的未婚妻难不成和天宇皇上和西沈王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月郡主薨了哎再过一月她才满十八。”年过六旬的老者叹了口气,面露悲戚:“朗鸣太子你有所不知,月郡主是已故北良王的女儿,也是天宇最好的郡主。”

“最好的郡主”梵倾有些好奇:“我听闻这名郡主的名声并不好。”

“郡主为天宇做的,可是一句两句能说得完的那些谣传不过是因为树倒猢狲散罢了。”老者面色有些愤恨,看向皇座不远处的那名妙龄女子:“还有哪些险之辈落井下石。”

“老头,你在说谁”轩辕紫硫从位置上站起,就在蒙福说月栖绯已经死了的时候,她心头放下了一颗大石,可轩辕皓的反应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心头怒火无处发泄,却还有老头子找她的麻烦:“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哈哈哈。”户部尚书放声大笑:“你一个区区的庶出郡主,还敢将我怎样”

“你”轩辕紫硫怒极反笑:“我敢怎样,我是天宇未来的皇后,天宇皇帝皇后共享天权,我想将你怎样就怎样来人呀,快把这个胡言乱语,让天宇在他国使臣面前蒙羞的老头子给我拉下去”

“哈,你鸠占鹊巢还想做天宇皇后”户部尚书气得满面通红:“我第一个要启奏皇上”

“二位切勿动怒。”右丞赶忙劝道,他忽然话头一转:“朗鸣太子,您昨日说要找一名女子,她是何样,让我等看看,也好帮您寻人。”

梵倾淡淡一笑,里的闹剧他看得多了,有些事情知道就好。他抬了抬手,身后的侍卫躬身上前,抽出画桶中的画轴,展开。一名天仙般貌美的女子跃然纸上。

大殿之中顷刻无声。

“怎么”梵倾对着众人笑了笑:“诸位可是认识这画中的女子”

“月栖绯”轩辕紫硫霎时面色青白,她看了看梵倾又看了看那画像:“哈哈哈。”忽然狂笑出声。

“看来,那夜有你弟弟在了”她看着梵倾笑得险至极:“她的滋味如何你弟弟是否有说,你未婚太子妃的滋味如何”

梵倾愣在当场,过了许久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是月栖绯”悔恨,懊恼还有说不清的悲伤在心中蔓延:“她是月栖绯么”他的未婚妻,让他第一次动心的女子就是月栖绯

“对,她是”轩辕紫硫的眼中是满满的恶毒:“她就是已经死了的月栖绯”

昨夜还是大雨倾盆,今日就已阳光明媚。一名比女子还要貌美的男子跟在一个极为俊秀的少年身后,走在颇为热闹的早市之上。

少年手里拿着一张画像,几乎是逢人便问:“你可曾见过画里的女子”

每每有人摇头,少年便无比失望。

“阿啸,你还要找多久。”楚风打了个哈欠,即便是简单的一个动作,也是有说不出的潇洒风情:“你哥不都说了,他会帮你把她找回来,急什么”

走在前面的少年身形一顿,楚风险些跟他撞个正着。

“楚风哥。”他的右手按在口:“昨天夜里,我一直心绪不宁,总怕她出了什么事,我那么对她,她一定恨极了我。我想找到她,让她原谅。

只要还没找到她,我就不能心安,只要看不到她,就会觉得心里缺了一块,这种感觉,你可曾有过”

楚风摇了摇头:“你楚风哥的情人太多,多一个无事少一个无妨,你如果喜欢,我送你两个怎样”

“不一样。”梵啸的眼神那么清澈坚定:“那不一样,我真的喜欢她,只想要她,一定要把她找到,她不喜欢做侧妃,我就娶她做正妃,只娶她一个。”

他拍了拍楚风的肩膀:“楚风哥你要是还困就回去睡,要是今天还找不到,我就回驿馆等消息,东都再大,天宇皇总是找得到人吧。”

他转过身,背对着楚风摆了摆手,拿着画像,继续向前走。

有的时候,有些人,并不是想找就能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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