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女人的话题（2 / 2）

吕素深有感触说：“恋人最珍贵的，是无法割舍掉的心，失去他的感觉很残忍，这份痛完全不是痛苦所能形容的。失去归宿的感觉就像幽灵一样，没有思想，没有知觉，什么都没有，只剩下躯体的空壳。时间仿佛停滞，那个世界塌陷了，自己也迷失了，再无法找到替代事物将自己转移出来。”

姜英一掩神伤说：“吕小姐，你的见解很独到，想必你还不知，虽然我是这里最出色的医生，但我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朋友，却是最出色的医生，真的很深奥。”姜英说：“其实我抱有一种病态的心理，将自己封闭起来，不与任何人交流，只是一味的孤芳自赏，这个世界就好像变小了，不知你有没有这种感受。”

吕素说：“也许有过吧，至少这就是现在的我。”姜英说：“吕小姐，通过方才的谈话我可以看出你是一位内心丰富的女人，只是缺少一个倾诉者，让我做你的朋友好吗，我做你的倾听者。”“你从没有过朋友，却决定与我结交，我感到很荣幸。”

姜英说：“自从他去后，我在生活中唯一的朋友也失去了，我发现你是个可替代的人，所以我决定用你来弥补心中的空缺。当然，我们的关系仅限于友谊，也许以后全更多一点，我还决定要送你一件礼物。”她取出一只精致的盒子并将之打开，一只崭新的轮式手枪霍然于目。“啊！手枪，你怎么会有枪？”吕素哑然失笑。姜英不置可否说：“当然是手枪，是我通过特殊途径得到的，而且我有两把，其中一只我准备送给你，”吕素再次诧然。“送给我手枪，为什么这样？”

姜英说：“吕小姐，相信我，以后你会发现它的妙用，你看，我用它打自己一枪。”说话间，她已在滚轮内安装了一颗子弹，并毫不犹豫地开枪，啪！只有一声清脆的顶针撞击声，没有预想中的枪响。吕素睁开紧闭的眼，竟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想想都觉得心凉，她究竟是一位怎样的女人，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她。

姜英淡然一笑说：“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很疯狂。”吕素点点头，她说：“其实我就像这个世界，在催人疯狂，这种自杀式的游戏我玩了很多年了。可是我现在依旧活的很好，今天我又打了自己一枪，每当我接待完一位客人我就会重复这个动作，你是我的第九千九百九十九位客人，所以我只差一枪就打够了一万，这把手枪一次可满装八颗子弹，但他让人致命的概率却不是八分之一，我已用事实证明应该是万分之一。所以吕素，当你日后玩这个游戏时千万不要打出第一万枪，这一枪是终结的一枪，谁都无法躺过，切记！”

吕素颤巍的双手接过那只装枪的礼盒，姜英轻松一笑说：“谢谢你接受我的礼物，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小名，接下来我将还你去一个人间仙境，一个你意想不到的地方。”“真的这么神奇？”“当然，当我感到心情郁闷时就会去那里放松，回来时就像变了一个人。素素，不要再问为什么，在这里没有那么多问题，你只须服从我，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车场上，姜英和吕素坐进一辆无顶轿车内，吕素坐在副驾驶座新奇地打量车厢内设施，“英，这是你的私车吗？”“当然。”“真的很羡慕，单是这辆车就价值约百万，看来你挺有钱的嘛！”姜英却说：“并非我有钱，而是我会享受，不要去羡慕别人，因为活得精彩的背后有难以想象的付出。你知道吗，为了这辆车我努力了十年，它花掉了我一半积蓄，当时简直心疼的要死。但我更钟情于它能带给我乐趣，当觉得生活枯燥无味时，我就开车去兜风，甚至去飚车，真的很刺激，呆一会儿我会让你体验一下，定然让你刻骨铭心。素素，把安全带系好。她带上风镜，就像一位时尚女郎，给人一种优美的感觉。吕素系好安全带，姜英驾车加足马力如一支离弦之箭向前疾驶。

开阔的马路上，姜英其速不减，一路狂飙，不断超车，在车夹缝中游走不停，接着她竟闯了红灯。所有的车如止水般被闸住，唯独她横穿而过。她早已引起警方的注意，交通警察驾车在后猛追不停，然而车技精湛的姜英猛地一个提速，很快就将对方甩在其后。吕素听着渐渐消逝的警笛声才勉强放下了心，姜英自始至终都是那么淡定。

“英，我在你身上看到一股疯狂的干劲。”呼啸而过的风将她的声音带到很远，姜英目不斜视说：“我对你说过，我是一个疯狂的女人，在我身上你可以看到这个世界的影子，我正在帮你透析一个你永远看不透的问题。”“英，你在折磨自己对吗，现实不是一个人能改变的，女人应该安静下来好好生活。”

姜英一阵感伤，说：“我习惯了疯狂，已安静不下了。素素，你不明白的，我爱上了他，而他却走了，我发现自己无法走出他的阴影，因为他对我爱的挚诚，我想与他同在。”“但你更应该离开他，回到自己的生活，你可以继续前进，寻找人生的下一站。”姜英说：“可是我只为自己安排了这一站，恋人是要爱与被爱的，而生活则是眷顾与被眷顾。当一个热爱的人，却被生活背叛，就像恋人的背叛，那份难以言明的痛，造就了现在的我。”

姜英驾车驶出喧哗的城市，和荒凉的郊野，来到一座山脚下，姜英和吕素下车，仰望苍茫的山顶。姜英说：“就是这里了，一次外出郊游，我意外发现这儿。”“我也要上去吗？”吕素望着蜿蜒盘旋的石阶心中蒙生退意，“不错，我们一起上去。”“可是……”姜英用强硬的语气说：“没有什么可是的，你是要说你的腿不好吗？记住，脚下的路是要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这一点我无法帮你。”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开始蹬山，吕素竭力夹紧拐杖，右腿的不便使她远落于后，姜英在前毫不放缓脚步，却又恰似在等着她。十五分钟后，二人走完这段崎岖的山道，皆是汗流浃背，姜英问：“感觉怎么样？”吕素擦把汗水勉强一笑说“感觉很好，虽然很累但我却十分开心，因为我觉得自己是个有用的人。”姜英点头没有多言，而是径直带她来到悬崖边。

对面是陡峭的山壁，长有挺劲脆绿的柏树，悬崖上飘落有淡淡的云雾，并形成彩虹，且随着山风涌动，好一派美丽的景致，吕素不禁由衷赞叹。“我们会不会失足掉落下去。”吕素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颤粟地问，姜英意味深长地说：“吕素，不向下看你永远不知她有多深，只要你能稳住自己，就永远不会掉落下去。现在你只须听从我的吩咐，放下拐杖，坐在悬崖边，闭上双目，深呼吸一口气，吐出体内的污浊，断绝六识，你将会不可思议的发现。你可以融入这里的空气，到达你任意想去的地方。”

吕素放下掖下双杖，端坐在座边，按她的话去做，接着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她感到自己的身体正渐渐融化，最后化成一道彩虹划破天际。她仿佛蜕变了，脱离尘世的束缚，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惬意。

当吕素回到别墅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嘴角淡淡的笑意说明她的喜悦。“素素你回来了，”曹凡穿戴着围裙从厨房迎出来，一直以来，没有佣人在家的日子都是他亲自下厨做饭。他说：“素素，饭菜我已经烧好了，待会儿，我盛一份给你送过去。”吕素却扳起脸说：“不必了。曹凡，我再次警告你，日后没有我的许可，你不准进我的房间，听到没有。”

曹凡心中一酸，说：“素素，这句话你每天都要说的，不要将他常挂在嘴边好吗？”这句话我每天都要说吗？吕素回头却看到一双灰色的眼睛，突然觉得他很可怜，她的心被莫名触动，难道我真的错了吗？不该这么对他，即使错了，她也不会认错，而说：“曹凡，呆会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做，不要进来打扰我。”重要的事？曹凡满腹诽测。

卧室内，吕素将门反锁，整个人倚靠在房门上，“凡，不要怪我，其实我不想对你这么凶，我只想用温柔换回你的体贴。这里是我的卧室，你让我感受到家的温暖，多么想报答你，想让你再爱我一次，做你唯一独爱的女人。多么怀念以前的感觉，我甚至希望被你强奸，渴望你对我再放纵一次，拈开我冷漠的外表，你会发现我的炽热和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