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面熟的女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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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大队审讯室外。

“怎样犯人招了没有”见孙翔从室内走出,年过花甲的锺云志脸色略带忧虑地上前询问。

“别提了,嘴巴硬得很。”孙翔忿恨地踢了一下墙,要是在24小时内没有套出犯人的真实身份,那麽,昨天晚上岂不是又白忙活一场

“锺大,真不甘心”孙翔闷闷地开口。

“孙队,慢慢来,常在沟走,总是会有翻船的时候。”锺云志拍拍他的肩,耐心地解剖道:“对这种软硬不吃的老手,就该采取冷处理态度,把他一个人晾著,不到十个小时,犯人会自动心虚地要求提审。”

您上次还说鱼儿也有吞饵的时候呢,孙翔耸耸肩不置一语,决定依照自己的计划行事。

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问人到了没有,孙翔重新回到审讯室内,不耐烦地把记事本往桌上一扔,隔著一张桌子面对面坐在梁胤鸣面前:“说叫什麽名字”

慢条斯理地挪动了一下位置,梁胤鸣悠悠地回答他:“梁胤鸣。”

手在桌子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孙翔右手紧紧握著一支钢笔,声色俱厉地训斥道:“给我把态度放端正了你到底叫什麽名字”

“阿sir,如果你的眼睛瞎了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身份证上那三个字怎麽念”

梁胤鸣作势掏了掏耳朵,取笑道:“如果你的耳朵聋了的话,在下很乐意再跟你重复几遍。”

“皇甫辰风”孙翔火冒三丈地踢掉椅子,指著白色墙壁上八个雄浑豪迈的大字,以严谨且不容抵抗的口吻说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你自证其罪,我会向上面争取宽大处理。”

梁胤鸣懒洋洋地瞄了那八个字一眼,不屑一顾道:“没有罪,怎麽证”

一个怒发冲冠,一个悠闲自在,两人僵持了一个多小时,审讯室的空气似凝结了一般。

良久,一通短信提示音传来,孙翔打开信息一看,知道他传讯的人已经来到。

放下手机,孙翔放缓面色,换上一种聊天般地口吻轻松地说道:“我知道你很为上头卖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你那两个哥哥和年纪已迈的父母”

看了眼手上的资料,孙翔苦口婆心的说道:“你母亲三十几岁的高龄冒著子爆裂的风险生下你,父亲花费大把资产将你送到美国留学深造,结果呢,你两个哥哥结婚的时候你在哪里扛著阻击枪杀人还是手上拿著刀砍人”

像是听到什麽好笑的事般,梁胤鸣轻轻地低笑出声,随後了鼻子:“谁告诉你我有两个哥哥的阿sir,请允许我再提醒你一次,我的户口簿上明明白白写著独生子。”

脸色越来越差,孙翔习惯地拍了一下桌子,“所以呢为了那些所谓的江湖道义,你甘心做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

梁胤鸣翘起一条长腿,两手在口袋内不紧不慢地反问道:“棋子”

“没错,你只是一粒可有可无的棋子”

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梁胤鸣咧嘴无所谓地笑道:“那行,尊敬的警官大人,就像你说的,事实就是──棋盘之外的事不归我管。”

言外之意,他不过是颗走局的棋子,胜局或者残局,只在布局之人手上。

“可以,你小子有种”掷地有声地扔下断言,孙翔甩手呼喝道:“把人带进来”

“你们希哥呢”

“当然是去干大事”

“什麽大事要去这麽久”眼看著天色越来越黑,除了这名男孩似乎没有见到邬岑希身边的其他人,从云不禁好奇地问他。

痞子飞嘴巴一张,正要告诉她什麽事,抬起眼皮瞅见从云一脸期盼的表情,灵活的眼珠子转了几下,痞子飞掩饰地挥挥手打发她:“大事就是大事,问这麽多干吗你以为男人都跟你们这些娘们似的,脱掉衣服,躺在床上,张开双腿,钱就哗哗地往身上扔啊。”

“阿飞,有客人。”外面一个犷的声音传来,紧跟著,声音越来越近:“你过来招待一下。”

坐在花园里面无所事事的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视线从前面的管家顺其自然地移到他身後那几名妖豔感的完美女人。

豔姐从云起身,正要跟她招呼,沙婷豔已经伸手一把拉过她的手,对著痞子飞说道:“这个人,我借几步说话。”

别说几步,一步都不行痞子飞欲上前阻拦,面前突然出现两条白花花的胳膊。

“帅哥,晚上陪我们姐妹两一起睡觉吧”说话的正是沙婷豔手下的一对姐妹花,倪紫静和冯婷。

跟我来美人计我呸痞子飞推开左边的倪紫静,很有志气的说:“一边去,帅哥我晚上从不睡觉”

“真的吗真的吗帅哥你难道是睁著眼睛睡觉的吗好厉害,我听说只有猫头鹰才这样子。”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右边的冯婷虚弱地靠在他的膛,用浑圆高挺的部蹭了蹭。

偏著头深思了一会儿,痞子飞不由张口纠正她的错误:“不对,猫头鹰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睡觉。”

一只手伸出手指头数了数,痞子飞另一只手抵著下巴认真地思考,鸭是把头藏在翅膀里睡觉,鲨鱼是边游泳边睡觉,马是站著睡觉,狗是趴著睡觉,蝙蝠是倒挂著睡觉,鱼呢

眼睛一亮,痞子飞兴奋地叫出来:“我知道了,鱼才是睁著眼睛睡觉”

痞子飞这眼睛一擦亮,头脑也跟著清醒了,毫不怜香惜玉地将挂在身上的女人提起来扔掉,急急忙忙地地跑到门外追寻沙婷豔的踪影。

别说人,就连沙婷豔专用的那辆车子都没一点踪迹。

从衣袋拿出手机,按下一连串熟悉的手机号码,痞子飞刚听到“喂”字,就慌慌张张地开口:“凯子,那个娘们跑了,怎麽办”

沈默不到一秒锺,屏幕内传来一阵清晰的怒吼声:“怎麽办你问我怎麽办你这个白痴老是吊儿郎当不用大脑做事,让我们几个兄弟给你擦屁股,自己等著被希哥罚吧你”

孙翔话音刚落,从门外走进一名衣著威严警服的警官,身旁跟著一名头发花白,年过六旬的老人。

老人家很有气质,人也显得很神,瘪嘴一笑的时候,眉目带笑,天真得像孩子。

只是,那原本带笑的面容,在看到坐在里侧的梁胤鸣後,顿时拉下脸来。

“董事长,我想,不用我说,您也知道怎麽将您的儿子保释出去吧”双眼盯著皇甫昊的表情变化,孙翔意有所指,“他以後的日子,是在铁牢里面度过,还是跟在您身边飞黄腾达,全凭您一句话。”

“儿子”皇甫昊指著在场的每一个人,唇边带笑:“这里面,没有一个是我皇甫昊的儿子。”

皇甫昊的答案显然是出乎他的意料,孙翔有点愕然地觑向若无其事的梁胤鸣,这样一对冷漠无情的父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难道是他们的情报有误这两个人不是亲生父子

“董事长,您看清楚了。”指著坦然自若坐在那边的梁胤鸣,孙翔郑重其事地问他,“我再给您一次机会,这个人,他叫什麽”

“游手好闲的小混混还是罪不可赦的大恶棍”皇甫昊一脸惊疑,伸出手握著孙翔的双手,热情地说:“不管是哪一种,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帮我们这些老百姓伸张正义,严惩那些违法分子,千万别让他们逍遥法外。”

“哈哈哈哈”

梁胤鸣突然放声狂笑不止,笑得差点逼出眼泪,他用一只手去抹掉眼角那本不存在的眼泪,然後笑,站起来继续笑。

“你坐下”身侧的警员将警棍往墙壁上狠狠一锤,朝梁胤鸣喝令道。

“行了,先将他带进去关押。”孙翔抚著额头,心中升起一种强烈的挫败感,“把皇甫集团的董事长一起带走。”

“等一下。”叫住最後一个离开的皇甫昊,孙翔抬起头看著他的背影,这是一个瘦弱而坚强的背影。

明明是一个看起来很坚强的背影,可是为什麽他却只感觉到“心酸”二字该是有多大的痛,才能让一个原本望子成龙的父亲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果断送入监狱

“为什麽不认自己的儿子”

背对著孙翔,皇甫昊一张春风满面的脸上顷刻笼罩著浓浓的云,眼底布满深沈的伤痛,静默好一会儿,才说道:“儿子养一个道德败坏的儿子,我还不如把钱都捐到慈善机构,至少能得到一个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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