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是把杀猪刀7（1 / 2）

从范围上来看整个宇智波族地占据了木叶的整个南面，范围之大，包含居民区、商业街、医疗会馆、游乐设施等一系列公共物品，相当于一个木叶的村中村——甚至比木叶的建设还要漂亮。毕竟是族人们自己出资建设的地方，心里想着的也是让自家的孩子用最好的东西。

苍纯站在通往宇智波族地的路口看着两边商铺门板上至今黏腻未消的褐色血迹默念一声‘南无阿弥多婆夜’祈愿那些亡者可以往生——他们都是原谅的亲人，抛开这个也曾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无论因为什么，现在都已经是被抛却的存在了。

可怜，悲哀，但却无辜。

——在雪山崩塌的那一刻，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原谅又何尝不知道？

他也不过是一个人类而已。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逝去的生命不会回来，但每当那些陈旧的东西出现在眼前时憎恨却怎么也无法停止……

“你有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团藏被困在了原谅的幻术空间里无法挣脱，就在他以为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自己会冲上去杀死他的那一刻却发现自己出奇的冷静，就像现在，他拦着想要冲上去的佐助以不可思议的安宁向他询问——

“杀了我，千手扉间没有选你成为火影；杀了宇智波一族，你依旧惶恐至今。”

“你杀了那么多人，组建了自己的权势……你的手里到底抓住了什么？”看着团藏那张苍老的脸，原谅既不愤怒也不憎恨，但他的冷静在团藏的眼中却比嘲讽更令人怒火滔天。

“……我比任何人都爱这个村子。”团藏咬牙切齿的对原谅说“只有我才能保护木叶！只有我！如果不是你我才是二代大人身边最得力的弟子！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输！”每一次，每一次……抢走了他在二代火影身边的地位！抢走了他的功劳！抢走了他的火影之位！

原谅轻笑“不是你的，永远都不属于你。”

他让开了道路，看着佐助“我要去做最后的道别，你自己可以吗？”

“啊。”佐助拔出那把刀“我会连同你那份一起解决的。”

“不用了。”原谅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那份已经还偿过了。接下来你要为家族而努力——尽可能的活下去吧！”

尽可能的活下去吧，接下来你要面对的是比那些文字所记载的痛苦更难以忍耐的压力。

他要去做最后的道别，以原本的面目对过去的一切说再见最好不过。

是时候对这个地方说再见了。

原谅望着颜山上千手扉间的脸沉默许久，直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汇聚出浅淡的笑，把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声漠然无助的‘哼’。

“你来啦。”

远远的，他看见坐在门口院子里的的苍纯。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一家一户凭着直觉找过来的。”苍纯笑着说道“这里。”他走出来指着门槛上用苦无刻画出来的一道道浅浅的印记“有你的名字。而且院子里的桃花开的很美。”

“我还以为已经风化了呢。”原谅看着那些刻痕用手指抚摸“小时候和弟弟们一起量身高，原生总是不肯承认自己最矮……”

“如果他能平安长大的话一定会是家里个子最高的人吧。”

原谅笑起来的样子很可爱，有阳光的气息“毕竟他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比原真高了。”

尽管只是一瞬，却也让人心慰。

“回去的路上我们再去祭奠他吧。”苍纯知道这个话题会让原谅沉默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我还没有见过他，你有在他的墓前告诉他我的事情吗？”

“他已经死了，死人是听不见活人的声音的。”原谅有些心虚，却不愿在前往大名府——因为对死去的人说心里话的傻事他已经做过一遍了不想再做第二次。

苍纯扬起一张假笑的脸下让原谅不得不低头“等佐助结束手中的事情后我们再去吧。”

“好。”

“我们进去吧。”原谅轻声说道“我想再看一眼小时候居住的地方。”

“要喝茶吗？”苍纯自问自答“我去厨房找找有没有可以使用的东西。”

“好。”

这个时候他需要的不是陪伴而是空间。苍纯找到厨房，在院子里打来井水清洗用具，他任由枝头上的桃花随着微风一瓣一瓣打在自己的身上，一丝不苟的清理茶具似要染上桃花气息的才肯罢休。

“哗啦。”楼上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苍纯心尖一颤顷刻间来到原谅身边。

“怎么了？”他看向地上的碎片再次问道“怎么了。”

“不小心打碎了东西而已。”原谅的笑容有些苍白“这个是……父亲留下的遗物。”记忆不太真切，很多事情早已无法分辨真假“父亲似乎很喜欢这个罐子，一直以来都收在母亲的房间里……突然看见了就很想拿起来结果没想到把它打碎了。”

“我来帮你修补好吧。”苍纯弯下腰伸手捡拾碎片“能留个纪念的还是留下吧。”

“……其实我已经把这里的一切都忘得差不多了。”原谅站在他的身后盯着苍纯的背影，面无表情的脸阴晴不定，在这栋老房子里看上去十分可怖“父亲的记忆最模糊，然后是母亲、兄长、弟弟们、族人们……我一直在思考，促使我执着于过去非要回到这里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扪心自问是，仇恨吗？还是爱？”

“更多的是不甘吧。”

“说到底我更多地是为了我自己。”

“我会不会像杀死我的人一样什么也握不住？”

空荡荡的手掌里什么也没有，那种噬人心脾的寂寞逼得人要发疯。原谅就像陷入绝境的孤狼，不肯放过别人更不肯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