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2 / 2）

“是幻觉。”楚涯自言自语道。因为当他定睛看去时，娘亲和师父的面容又消失了。清澈的小河内倒映的是自己脏兮兮的脸。

他撩起水洗脸时，碰到了那块南海暖玉，一把抓住，只见上面的明光在一瞬间消失了，仿佛就是在等他看见。

“楚涯，我的好儿子。”耳畔传来忽远忽近的声音，楚涯听清楚这是娘亲的声音，就是从这南海暖玉中传开的。

楚涯的眼角湿润了，娘亲和他小时候的那场生离死别，尤其是娘亲最后投给自己的那一个眼神，包含了多少母爱，又蕴含了多少期盼和不舍。两滴泪水从楚涯的眼睛中夺眶而出，他离开武夷山脉时，母亲的灵影和面容包含了多少疼爱和关怀。

娘亲的两次离别，两次目光，跨越时空的距离，穿越时间的轮回，给楚涯的心中注满了力量和温暖。

“娘，感谢你给了我生命。我要报答你。”楚涯痛哭着说。

过了一会儿，楚涯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黑衣，英俊的脸上有一条红线，那是伤疤痊愈后留下的。过不了多久，红线就会消失。

楚涯坐下来，他看见原先光华圆润，线条柔和流畅的南海暖玉已经彻底失去了光泽，一旦是此，就证明他和爹娘之间唯一的感情联系中断了。对楚涯来说，失去的还有精神上的慰籍。

他将粗糙的南海暖玉重新放入贴胸的位置，说：“爹，娘，不管你们在哪，一定要保重身体。爹娘我爱你们。”

他的心中涌起了一阵哀伤，“吾为战士，亦为母亲。今日吾就以战母的名义，替吾儿杀出一条血路来。”这是娘亲说的话。

楚涯已经不是思维呆板的少年了，他往更深里想，觉得娘亲这话是在安抚他。“爹娘，也不知道你们身上承受了多少压力，是否在异地受苦。”楚涯对着天空大声吼道。

楚涯低下头，声音哽咽着说：“小时候觉得自己永远是个孩子。长大了才发现，娘亲才像个小孩，需要人照顾和关怀。”

……

若是爹娘和师父在这里，听到了赤子说的话，一定会感动落泪的。

王阳明自从和楼诗玉辛固城相别后，就踏上了寻觅楚涯的希望渺茫之路。

王阳明先去了一趟武夷山脉，望着满目疮痍和大战留下的残迹，王阳明失去了目标和方向感。

“楚涯你是否还活着，你在哪？”王阳明离开了武夷山脉。

“他还活着。”板昆对王阳明说。“你只能瞎撞了。”

两人在峪口县大戎所攀谈起来，板昆讲述了楚涯被困和脱困的细节经过。

“此话何意？”王阳明问。

“因为在最后关头，楚涯被一道神奇的空间隧道传送走了，现在天底下无人知道楚涯在哪？”

“只要他还活着，我就有办法找到他。”王阳明离开了大戎所。临走时他对板所长说：“楚涯若是来到大戎所，你就说我在找他。”

“楚涯和我同吃过灵蟒蛊虫的血肉，只要相距不是太远，还是能感应到对方气息的。”

王阳明一直环绕着武夷山脉走了十日，也没有收获。

“也许他去了一些故地。”王阳明推断。他改变了寻找楚涯的策略和方向，离开了武夷山脉奔着楚涯以前呆过的地方而去。

“我就不信找不到你了。”王阳明在开封逗留了两日，他确实盼人心切。他给玄武灵院办事处，义庄办事处和云妃府都留了话：

“楚涯若是来过，就说一个叫王阳明的人在找他。”

沿着碧澜江顺水南下，王阳明风雨无阻，向着象佐山方向进发。他有时候就在船上过夜，多次体会了“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的唯美意境。

半月之后，他来到了象佐山，先去了一趟上古遗迹，他和楚涯，舒歌曾在那儿寻到往生竹。可是，王阳明满含希望的来，却遗憾的走了。往事历历在目，他触景生情，在上古遗迹的大门上提写了：“美景，故事，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