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丑是大人第271章（2 / 2）

楚涯转移了话题，反问说：“尤庭能安放几颗灵石。”

灵阵子说：“最多三颗。”

天空变了色，一股寒气铺卷在广场上。灵阵子和楚涯对视了几秒，同样冰冷的眼神。最后灵阵子摊了摊手，作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楚涯揪住篷布的一角，猛地一拽，一大堆人肉傀儡便占据了眼球。楚涯的任务便是将这些人肉傀儡焚毁，拣拾尤庭安插在尸体中的灵符和稀有金属碎块。

楚涯带着防毒口罩，当熊熊烈火肆意燃烧的时候，一些金属便下沉到了尸骨的灰烬中。他和灵阵子一起用磁铁棒在灰烬中翻搅着，专心致志，静寂无言。

房间的地面上堆垒起一小堆各色各样的金属，灵阵子兴致**，招呼楚涯和他一起将这些金属分门别类，整理归纳。

“前辈，我的心老是静不下来。”楚涯说。

“你又没做啥亏心事？又想啥呢？”灵阵子放下了手中的活儿，招呼楚涯坐下喝茶。

“那是因为你经历的太少。其实每个人都有想法，只是有些人能够控制住，有些人控制不住而已。不要用一种悲观的态度看待问题，换一种角度也许就心境开朗了。”

楚涯只顾着埋下头，他听不懂灵阵子话中的意思，反而越听越觉得烦恼。

灵阵子瞥了楚涯一眼，嘴里哼起了小调，尽管声音沙哑难听，但这小调却成了楚涯脑海内唯一的声音。

楚涯泛不上一句话来。

灵阵子“滋”的吸了一口茶水，盖上磁口茶杯的盖子，目光宁静深远的说：“就说我和尤庭之间的事吧，我这些年想的头发都花白了。我时常浮游在师徒的关系感情之间，为什么，为什么？我经常这样问自己，也问尤庭，问古天。我整夜合不住眼，泪流干了，心磨碎了，都救不了古天的命，我的傀儡宗也不复几十年前的盛况了。你以为只有你想的多啊，其实我比你痛苦一百倍。于你而言，只是缺少一份忍耐和伪装的心而已。”

楚涯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他对灵阵子的遭遇感到惋惜和同情。他不由得心想，若是他自己经历一回灵阵子的事情，那么他是不是会当场灰飞烟灭了呢？

灵阵子看出了楚涯的无所适从，他的经历足以让他看透楚涯想那么多事的肤浅和滑稽。他再次呷了一口茶水，口气变得温柔起来说：“年轻人，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要害怕，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谁也不能预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而下一秒又是瞬息万变的。”灵阵子觉得自己该说的也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就打趣道：“多想一秒少活三秒，看你还想不想。”

楚涯内心潮起了一股莫名的兴奋，似乎听进去了。随口说：“我压力大。”

灵阵子哈哈大笑一声，说：“年纪轻轻有什么压力？”

楚涯迟疑了一下说：“我想要的东西都很贵。”

灵阵子和楚涯的这场谈话带着感情太多而产生的滑稽，又是不能解决任何实际问题的空谈。于灵阵子而言，这场谈话犹如云烟过去了就不复存在。而对楚涯来说，即便解决不了他短时间内多愁善感的毛病，这场谈话也会在记忆里犹如冬日湖面的寒冰一样凝久不散。

灵阵子说：“你应该去外面转转，多交一些朋友，关心一下实事。”他下起了逐客令。

楚涯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房间。是啊，应该去转转。

他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灵阵子一眼，灵阵子正似笑非笑的瞧着他。楚涯憨憨的笑了笑，转过身望着远处的山峦和乌云：“五年啊！我比同龄人少修炼了五年啊！”

灵阵子皱了皱眉，沉吟片刻说：“一个人一个能力，这没什么。”

叶风宗主这时从慢坡上走了上来，向他招了招手。

楚涯立刻笑着走了过去。

原来叶风宗主是来告诉他明日的行动计划的，说是义庄临时决定，让楚涯三日后动身前往峪口县，带领大戎所的修士一起悍击尸神派，保护峪口县的百姓。

叶风说完拍了拍楚涯的肩膀，以一种轻松的口吻说：“加油，我看好你。”

楚涯谦虚的说：“要不是义庄急需用人，这么好的位置才轮不上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