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不争的皇后(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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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萍儿的心思并不难猜。

不过是拿自己的命去赌殷宁昭的面子,输了,她死,殷宁昭得一个妒妇的头衔,赢了,便是像现在这样,一步登天。

从青楼挪进公主府。

简直是跨越阶级的一大步,虽说只是得了个偏房住,但也比章台勾栏之地,好上百倍。

至少不会有醉醺醺的男人随意进出。

她也可以安心养胎。

看着须发全白,衣冠整齐,正在给自己把脉的太医,冯萍儿几乎要沉醉在这场纸醉金迷的梦里,她再也不是青楼里,供人取乐的玩物了。

驸马爷的妾。

一场以命做筹码的赌注,她赢了,赢了正经的名头,和彻底与过去割裂的机会。

下一步。

“太医,我这一胎是男是女啊?”

趁着公主不在,冯萍儿小心翼翼的开口,同时很是上道的递过去一个玉镯,质地晶莹水润,打眼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顺水推舟收下。

“不知。”

太医捋着胡须起身。

这个答案差点把冯萍儿气死,为那个打了水漂的玉镯心疼的直抽抽,但也清楚,她初来乍到,没有任何根基,哪怕一个太医,她也得罪不起。

怪不得俗话说一入宫门深似海。

这还不是入宫门。

公主府而已,便已经让她感到深不可测了,价值数百两的玉镯,砸进去也听不出个响。

成本已经沉没进去。

冯萍儿不甘心就这么白白沉没,咬了咬牙,又掏出一个紫颤木手串,再次递过去后,忍着心痛,陪着笑脸打探道:“听说皇宫里,有可使女胎变成男胎的秘方?”

“嗯,老夫也听说过。”

太医继续捋胡须。

捋啊捋,捋到冯萍儿恨不得给他揪下来的时候,也没听到后话,无奈,一边在心里骂这个杀千刀的貔恘老贼,一边又掏出个金镯子。

第三次递过去后。

“但是没见过。”

噗!

冯萍儿恨不得一口血喷这太医脸上。

同时终于明白过来,自己一无根无底,无权无势的驸马爷小妾,在太医眼里,恐怕就是一头肥猪,说宰就宰了,连断头饭都不会给她吃。

正如现在。

玉镯、手串、金碗全打了水漂,她又能怎么样,一个刚从青楼出来的小妾,还能和太医斗吗?

一脸郁闷的坐下。

见她无油水可榨后,太医飘飘然离开。

“只进不出的老贼!”

冯萍儿对着他早已离开的背影唾了一口,然后双手合十,望向窗外的天空,喃喃道:“老天爷保佑,这一胎一定要生个男孩。”

进公主府不过是第一步。

第二步。

便是诞下男胎,然后抱给殷宁昭养,如此一来,方能保得长长久久的富贵。

虽说要忍受母子分离之苦。

不过。

同样一个孩子,在出身高贵、受尽万千宠爱的嫡长公主手下长大,和在一个出身青楼,卑贱地位的小妾手里长大。

绝对是两种天差地别的命运。

冯萍儿自认不是短视的人,她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不然也走不到今天,更不会当街堵了公主的马车。

她从小进青楼。

是被老鸨按照“瘦马”的标准培养的,身子早就坏了,大夫曾诊断过,怀孕的几率不到万分之一,结果却没想到,这么小的几率,居然真的叫她碰上了。

得天之幸。

真是得天之幸。

但是,自己的身子如何,冯萍儿比谁都清楚,怀孕不过三月,已经落红了五次,小产的概率很大,除非当成千金宝贝似的养着。

她养不起。

孙杰台也不会出这个钱。

所以只能赖上公主。

不出意外的话,肚子里的应该是个秤砣胎,这辈子就一个,打掉了恐怕再难怀上,所以冯萍儿不得不生,也不得不求香拜佛。

祈祷一定是个男胎。

另一边。

“回公主,那女子脉象不稳,十月怀胎必然艰辛,而且滑胎的概率很大,就算能顺利生下来,胎儿也多半有不足之症。”

听到太医的诊断。

殷宁昭觉得有些头大,皱了皱眉,问道:“就是说容易流产,孩子生下来,也多半带病,容易夭折?”

“对。”

“那怪不得。”

怪不得敢当街堵车,赖上自己,如果冯萍儿流产,或者生下来的孩子有什么问题,那群百姓只会怀疑,是殷宁昭动了手脚。

如此一来。

为了避免自己名声臭大街,她就得替冯萍儿调养身体,保证她顺顺利利生下孩子。

而为此所耗费的汤药补药。

也就皇家能出的起了。

“领回来个祸害,还是个得捧着供着的祸害祖宗。”殷彩一只手被她牵着,另一只手百无聊赖的搓着狗尾巴草,恨不得将其当作冯萍儿。

一把扔出去算了。

正室为小三保胎养胎,这种毁人三观的事情,居然能发生在气运之女身上。

果然。

这个世界就是崩坏的。

对于她的嘟囔,殷宁昭置若罔闻,交待太医不必珍惜药材,尽力替冯萍儿保胎后,便转身带着殷彩回房,准备吃晚饭。

房间里。

“你怎么气呼呼的样子?”

殷宁昭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见殷彩的嘴都能挂油壶了,不禁有些好笑的问道。

“我——”

殷彩刚刚开口。

守门的丫鬟忽然走进来,行礼之后,禀告道:“公主,姑爷回来了。”

孙杰台?

两人对视一眼。

殷宁昭本来略带笑意的脸,忽然收敛回去,招招手,将殷彩抱在怀里,往面前的碗里夹了几道她爱吃的菜,才头也不转的对丫鬟吩咐道:“请进来吧。”

“喏。”

没过多久。

一个皮肤粗糙,带着黑眼圈的男子走了进来,脚步虚浮无力,本来就略显平庸的相貌,被气质拖累的更显油腻庸俗。

他比殷宁昭大了一轮。

三十有二,大约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缘故,看着比原本的年龄,更显苍老。

眼睛混浊。

流转间,让人有种被死鱼眼盯住的不适。

“你怀里的女童是?”

一开口。

带着些许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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