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2章(1 / 2)

加入书签

.

、18鲜币第九十一章小牢友多吉

砰──

罗朱被两个侍卫野蛮地丢弃在一堆干草上,接著是铁链哗啦的声响和侍卫哒哒远去的脚步声。

头晕目眩中伴随著小腹内一阵紧接一阵的冰寒绞痛,让她痛苦难耐地呻吟起来。待到熬过眩晕和绞痛後,她才艰难地蠕动身体,从干草堆中坐了起来。

王的地牢和当初的奴隶石窟没有太大区别,只是石壁挂满了各种刑具,显得森残厉,空气中也弥漫著浓郁的血腥味儿和腐臭味儿。

关押她的这间地牢是个较大的石窟,用拳头大的木栏隔成了三个牢房,每间牢房大约十平米。她在最左侧,中间的牢房中隐约可见角落处有个黑影埋藏在干草堆里,最右面仰躺著两个血迹斑斑、毫无声息的囚犯,也不知是生是死。对面也是一排排牢房,有的一间牢房一个石窟,有的两三间牢房一个石窟,零零散散地关著为数不多的囚犯。囚犯们多是男,要麽脏污不堪,要麽衣不蔽体,要麽血迹斑驳。

没有一个囚犯对她的来到表示出好奇的关注,至多就是冷漠地扫她一眼,更多的是连看也没看一眼。只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麻木地等待著下一次酷刑,或是死亡的来临。

罗朱收回打量的视线,将身上的羊绒门帘裹得紧紧的。她十分庆幸在飞撞出去後,能缠挂到这麽一张又厚实又软和的门帘。赤身裸体地被关进地牢是小事,不慎冻死了才是大事。可无论她再怎麽裹紧门帘,寒的冷气还是无孔不入,身体依旧冷得像块冰。

热像是开闸的水般一股股从下身涌出,不一会儿就浸湿了垫在身下的门帘。这一次行经延迟了些日子,出血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小腹内也痛得要命,应该是受了冷的後果。

她忍著剧痛,苦涩地笑了笑。一个多月来,她就没睡过床榻,也没怎麽盖过被褥,在禽兽王寝中一顿好冻还让她生出一场高热风寒,身体早就被冷寒侵蚀,又怎麽会不痛这地牢虽然不显潮湿,却冷无比,只希望行经过後,千万不要留下什麽後遗症。

身上的牙印和瘀伤肯定是禽兽王玩弄出来的,大腿内侧的擦伤和外生殖器的灼痛也肯定是他干猥琐行为时造成的。可恶,那头禽兽还在她身上到处,弄得全身都沾染了难闻的麝腥味。

唉,那股冰寒绞痛自己已经熟悉了好几年,经期本就有黏膜脱落,她怎麽就误以为自己的内部器官被强暴坏了呢不但脱口骂出禽兽这一回转在心底千百遍的称谓,还找死地在禽兽王身上抓扯撕咬。没被禽兽王当场拍死,已经是烧了祖宗十八代的高香。唉,怪只怪阿兰尼玛的死给她留下了太深刻惊悚的印象,以至於一见下身流血,察觉到身体剧痛,就脑袋发懵地乱下结论了。

罗朱不停地叹气,心底的懊恼简直难以用笔墨形容,唯一的安慰就是格桑卓玛得到了释放。看那头禽兽愤怒归愤怒,到底也没下令重新将格桑卓玛捉回来凌虐。希望卓玛小妮子能放下所有的恐怖记忆和悲伤,坚强地生下孩子,和她的阿祖、阿妈、阿弟们重新快快乐乐地生活。

而她,最终会死在这个地牢中吗有没有人来救她呢释迦闼修会再给她送一床被褥来麽

她靠著冰冷的石壁,牙齿紧紧咬住下唇,愣愣地盯著牢房对面石壁上著的火把。只有用不断的思考来分散注意力,才能忍受住来自疼痛和寒冷的折磨。上一次行经,是扎西朗措温暖了她。这一次呢,会不会奇迹般地出现一个能温暖她的人

中间牢房角落处拱起的草堆突然动了动,接著一个蓬乱的脑袋从里面钻出来,使劲甩开粘在头发上的草屑。挺直的鼻子皱了皱,循著新鲜的血味看去,在瞧到左侧牢房中多出一个面色惨白透青的女人时,棕色眼眸顿时明亮起来。三两下爬到木栏边,轻声唤道:喂喂

罗朱正不断地逼著自己思考问题,突然听到右边有人的呼唤声。连忙转头看去,不太明亮的火光中,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男童的脸。

脑袋上半部是半卷的黑色短发,後脑留著长长的卷发,用一破旧的五彩绳子扎成一束,斜斜地垂到前。有些脏污的肌肤是高原人特有的褐亮,脸蛋上有两团被紫外线晒出的赭红。浓黑的眉毛又直又长,眉梢微微往上翘扬,极有特色。眉下是一双略微有些凹陷的棕色大眼,明亮得好像有灿烂的阳光洒了进去。鼻梁挺拔,唇瓣厚实,唇角和眉梢一样天生就往上勾翘。

这张脸看起来至多十一二岁,一团憨然中透著股灵慧,灵慧中透著几分稚气,稚气中又透出点点狡黠。眉眼唇角都染著浅浅笑意,就像邻家弟弟般调皮可爱,立刻就让罗朱的心防卸去大半。

你叫我她指著自己,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嗯。男童肯定地点点头,眼睛和浓眉都弯了起来,整张小脸愈加明媚灿烂,暖融人心。

这是她看到的第二个笑得如此阳光灿烂的人。第一个是阿兰尼玛,却因执意复仇不幸死了。这一个笑起来不但和阿兰尼玛一样灿烂温暖,还带著股说不出的明媚灵慧和憨然可爱,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跟著他笑。

你叫我干嘛她控制住不知不觉就上扬的嘴角,轻声问道。

我闻到姐姐身上有新鲜的血腥味,是不是受伤了要不移过来点,我帮姐姐包扎一下。男童的声音清清朗朗,好像从雪山上流下的小溪,明澈见底。

罗朱苍白透青的脸蛋突地燃烧出火云,迅速燎原了她的两只耳朵。囧太囧了那地方能包扎麽

她呛咳两声,干巴巴地摇头拒绝:不不用了。

姐姐,血流多了,人就会死的。你放心,我包扎的技术很好的。男童保证似的拍了拍瘦削的脯,卷起破旧的光板皮袍下摆,牵出灰褐的麻里衣掸了掸,姐姐不用担心没包扎的布条,我的衣服还有很多布。

罗朱闻言看去,那麻里衣破破烂烂,只能勉强遮住男童的上身,哪儿还经得起进一步撕扯心里不由悄悄生出了一丝感动,笑著摇摇头:谢谢你,不过真的不用包扎了。又不是血崩,死不了的。流得多了,大不了会有些贫血。

姐姐是嫌弃我的衣服太脏了吗男童灿烂明媚的笑容顿时黯淡下来,对不起,姐姐。他恹恹地放下皮袍,眼里失了暖人的明亮。

呃她无意间伤害了一个小朋友助人为乐的纯洁幼小的心灵。罗朱看著脑袋低垂的男童,心里莫名地生出了几分罪恶感和愧疚感。

那个那个,姐姐没嫌弃你的衣服脏。她吞了吞口水,干瘪瘪地道,姐姐没受伤,只是只是照惯例流了点血,真的不用包扎。给个古代高原男童讲解女每月一次的生理卫生太寒碜人了,衷心希望小朋友不要好奇地再追问她惯例的具体含义。

姐姐真的不是嫌弃我的衣服脏男童抬起头,黯淡的小脸明亮了些,半信半疑地问道。

万幸,小朋友没有追问惯例问题

比珍珠还真。罗朱心中欢呼,斩钉截铁道。抹把汗,当机立断地决定立刻转移话题,小朋友,姐姐叫罗朱,你叫什麽名字

姐姐叫我多吉吧。男童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多吉那可是金刚护法的意思喔。看到男童明媚灿烂的笑,罗朱觉得肚子似乎没那麽疼了,连潜藏在心底的恐惧也散去不少,她裹著门帘往男童那边挪了挪,笑盈盈地问道,你的阿爸和阿妈希望你长大後守护什麽呢

自然是守护一家人的幸福快乐。多吉棕色的大眼睛闪烁著坚定的光芒,脏污的脸蛋焕发出美丽的光芒。

姐姐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她听得心里一动,忙出言鼓励小朋友远大的志向。

谢谢姐姐,我也相信我能做到。多吉抠抠脑袋,笑得又甜又憨。

罗朱顿时萌了,成为奴隶这麽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光明可爱的东西,简直太难得了。孩童果真是世上最纯净最可爱的生物。只是这麽可爱纯净的孩子到底犯了什麽罪,竟被关进这种暗血腥的地牢中

多吉,你犯了什麽罪,为什麽会被关进地牢她好奇地问道。才十一二岁啊,整一个不具刑事法律责任的未成年。

多吉翘起的唇角微微垮下,厚厚的唇瓣不满地撅起,鼻中哼哼两声,才道:我惹阿兄生气了,他就扒换了我的衣物,把我关进地牢。末了,还不满地又哼了两声。

这个他的阿兄是看守地牢的牢头麽教训弟弟的手段还真是别出心裁,极具职业特点,也不怕把弟弟吓出毛病来。罗朱有些忿然道:地牢又冷又血腥,本就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阿爸和阿妈也看得下去怎麽不教训你阿兄

阿爸和阿妈早就去香格拉轮回了。多吉明亮的眸子暗了暗。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