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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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赞布卓顿还剩最後一份折子没有批阅时,已经过去了约莫半个小时。奉茶侍女的手臂终於摇摇晃晃地支持不住,突然,晃动的托盘往左下方一斜,极品青花瓷的酥油茶碗顺势滚落在绛红色地毯上,发出一声轻低的闷响。

王饶命王饶命王饶命••••••

奉茶侍女美丽的面庞霎时失了血色,透出死亡的骇恐。慌不迭地匍匐在地,头一记记地重重磕下,口里叠声求饶。

赞布卓顿对侍女惊骇颤抖的求饶声恍若未闻,慢条斯理地批阅完最後一份折子。然後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拍击了一下手掌。

门帘再动,两个英武剽悍,一身血腥煞气的侍卫走了进来,单膝跪地领命:王,请下令。

将这侍女砍手,拔舌,喂獒。低沈浑厚的声音是风轻云淡的冷硬淡漠,仿佛最後吐出的只是三个无关紧要的词语。

是,王。

不不,王饶命,求王饶命,求王饶命••••••犯错的侍女浑身颤抖,不断地嘶声哀号,一次比一次凶猛地磕头,前额瞬间一片红紫,美丽的双眸中尽是绝望的恐惧。

赞布卓顿慵懒地靠向垫了虎皮的宽大椅背,右手在雪豹的头顶慢慢摩挲,好似充满了宠溺。唇角勾出一个清浅的弧度,像来自万年不化的雪山峰顶,冷得刺骨;又如高原苍穹中飘游的白云,捉不定。凌厉深刻的五官不因这点点弧度变得柔软,反而透出一股森冷的腥厉。

领下命令的两个侍卫毫无踌躇,一个迅速蹲步上前,单膝跪压上犯错侍女的背脊,有力的大手捉住她的双腕并按在地毯上,使其动弹不得。另一个则拔出後臀的短刀,寒光闪过,随著一声凄厉痛绝的惨叫,一双娇美的手腕被锋利的刀锋悍然斩断。殷红的鲜血如泉般从断腕处喷涌而出,浸透了大片地毯,浓烈的血腥味儿在房间中急速扩散。

捉手的侍卫顺势拾起一双断腕,看也不看地抛到了卧在赞布卓顿左前侧的银猊面前,紧接著一手捏住侍女两腮,暴地迫使其大张嘴巴。拿刀侍卫伸手拉出侍女的舌头,短刀贴著舌一划,一条红润的舌头便又被割断扔了出去。

银猊张开大口,不偏不倚将那条舌头接个正著。大嘴咯两声,小小的一条舌头已被吞嚼入腹。它舔舔嘴,三角吊眼中满是没有餍足的意犹未尽。颇为无奈地低下头,叼住一截断腕聊胜於无地哢嚓哢嚓地大嚼起来。

赞布卓顿瞥了眼鲜血狂涌,已经痛晕过去的侍女,对两个侍卫淡淡下令道:拖出去给獒犬们加餐。

是,王。两名侍卫一人提著侍女的一条断腕手臂,像拖拽尸体一般将她拖了出去,地毯上留下一条濡湿的暗色痕迹。而他们所拖走的,也的确是一具即将活著葬送獒腹的尸体。

鞭打、杖毙、剜目、拔舌、割鼻,削耳、断腕、砍脚、挑筋、剔骨、火烙、喂獒••••••种类繁多的酷刑在近一个月中不断上演,只要随侍在禽兽王身边,几乎天天都能看到一场血腥,几乎时时都在恐惧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了自己。这样的生活也难怪没什麽人羡慕嫉妒愤恨,也难怪会博得人们怜悯的眼神。

罗朱又一次死死咬住了下唇,才抑制住自己惊惧骇恐的尖叫,只是身体仍然控制不住地瑟缩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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