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泪婆娑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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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折清和高栖夜比剑比的白热化阶段,二人不相上下,难分伯仲,群众激昂,画面嘎然而止,高栖夜的剑哐当掉落在地,穆折清将剑抵在高栖夜喉咙上。

一人喊道:“有人落水了!”

严朗跳到池子里将高阳救起,陆颜琕啪的给了施茗玉一巴掌,而后扶起救上来的高阳,用袖子给她擦脸上的水珠。

穆折清看着荷花池子这边的动静,竟然忘记了将剑从高栖夜的脖子上的拿下,待反应过来,取下剑:“这局不算,我们重新比试!”

高栖夜作揖:“为何不算,在下输的心服口服!”

“高栖夜,你故意的,你分明是因为高阳姑娘落水分心才输给我,不算,重新比试。”

“清将军何必强人所难,明明赢了还要故意刁难,在下告辞!”高栖夜说完就走、

“高栖夜,你……”

袁沉语追上高栖夜:“高世子,我们还能再见吗?”

“随缘!”高栖夜淡淡答道。

袁沉语道:“奴家有一事相问,你我对书信三载,我自知身份卑贱,配不上世子,我只希望能够陪伴在高世子身边,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不知高世子是否愿意?”

高栖夜对身边侍从吩咐道:“你现在就去找周悯天,给袁姑娘赎身。袁姑娘,你随我走吧!”

袁沉语欢快跟上高栖夜的步伐,二人正要走出庭院,还一身湿哒哒高阳小跑过来挡在了高栖夜面前:“高世子,你喜欢她?”

高栖夜行礼:“想必这位就是高阳姑娘吧!”

高阳心中不悦,高栖夜还假装不认识她:“是!”

高栖夜道:“我与高阳姑娘素未谋面,高阳姑娘这般唐突发问似乎有失分寸!”

高阳全身湿透,别人看着都觉着难受,在众人眼里已经是万分委屈的高阳说道:“我岂止失了分寸,我是失了神志,高栖夜,你是映月医仙,广平王府世子,你身份高贵,你怎么能当着全天下人面纳一个青楼女子为妾,你要那些一心仰慕你的读书士子会这么想?”

高栖夜声音有些不满:“他们会这么想,就不劳高阳姑娘操心了!”说完又要走。

高阳不死心:“高栖夜,从小到大,你身边都没有过女子,你看清楚,他只是一个娼妓,这种肮脏的身份,你不怕她污浊你的眼。”

高栖夜冷笑:“似您这等身份高贵的官家千金,又怎么会看的起我们这种脏脏的身份,高阳姑娘嫌弃我们脏了您的眼,我们现在就走!”

高阳解释道:“我是指她,你?你是我最崇拜敬仰的栖夜哥哥,在我心里只有那嫦娥衡仙才与你堪配,我怎么忍心让这样一朵踩烂了的野花玷污了你!”

“哈哈哈哈……灼灼明珠,映月医仙,世人皆知我是广平王的养子,我生来就是一枚棋子,为了给臭名昭著的高瞻峋博好名声的棋子!身份尊贵?一个养子,谁知道我的生身母亲是什么身份,是村姑?浣衣女?还是戏子娼妓?高阳姑娘,多谢你的仰慕,不过不值得,我这种人,身份恐怕要比你眼中肮脏下贱的婊子还要下贱!”

高阳听完已经泪流满面:“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要给袁沉语讨回个尊严罢了!你现在很生气吧,你很爱她,我从来没见过你为了个女人这样和我说话!”

高栖夜语气缓和了些:“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何人何种身份你都应该学会尊重,再说,你以为你口口声声高贵的身份,就真的高贵吗?你就没有想过,那年你在蜀国,明明蜀国太后百般阻扰你册封长公主,怎么突然就同意了,明明你在长公主府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那第一美人名号是怎么传出来的,没有第一美人的称号,鞑靼会放弃迎娶大长公主,转而迎娶你?你所谓的皇家身份,所谓的高贵,拨开华丽皮毛也不过是长满了阴谋虱子的蠹虫!”

“高栖夜,我知道你爱她,我……我可以同意她为妾。”

高栖夜摇摇头拉着袁沉语的手又准备走。

高阳双手大开拦着高栖夜:“好……好……只要你高兴,她为妻,我为妾也行!”高阳那双眼睛望着高栖夜,仿佛她此时是跪在天神面前,无需任何尊严,只要诚信哀求,天神定会怜悯。

高栖夜长叹了一声:“高阳,我求你别闹了,快回去吧!”

高阳没能阻止高栖夜带着袁沉语一步步离开,突然她拔了一根发簪,发了疯一样朝袁沉语扑过去,高栖夜揽过袁沉语躲过,快速抢过高阳手上发钗甩地上,狠狠地给了高阳一个耳光。

高阳哽咽声音咆哮道:“你竟然为了她打我!”

高栖夜再也不言语,拉上袁沉语快步走,好像晚了一步又要被谁拦住了,果然他真的被一人给拦住了,严朗举起一把匕首对着高栖夜:“高栖夜,我要你向她道歉!”

高栖夜冷言道:“她自取其辱,我何须道歉?”

严朗:“你今天这般羞辱她,叫她以后还怎么做人,你有什么可高贵的,你不过是高贼的养子,高栖夜,你身为世家楷模,欲娶娼妓为妻,难道你不该被责骂吗?你给我道歉!否则……”

高栖夜身上起了杀气,一股邪魅声音道:“否则如何?”

严朗有些畏惧,不敢继续逼问高栖夜,却对着高阳:“高阳,世间神像皆是如此,你信他,他便是地天神佛,不信他,他便是一堆高耸的烂池泥人。你看清楚,你心里的这座神像已经坍塌瓦解,里面不过是粉尘泥土,你醒醒吧!此人不懂怜惜你,这世间还有人懂,只要你回头看看,只要你愿意,我都在你身后!”

高阳昂首挺胸走至:“在此之前我将你视作神梦心驰,比作地天神佛,不过是因为我在乎你,我以为你也会在乎我,如今是我错了,既然你从未怜惜我,我的神像铸错了也好,塌倒了也罢,塌了我就再筑一座,若筑不起,我就不用神像,往后,我高阳就是我自己的神像!高栖夜,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不必再见!”

高阳说完的同时将严朗指着高栖夜的匕首抢过,狠狠甩地,匕首哐当落地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在众人膛目结舌的当下,托着湿透的紫色衣袍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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