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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越是危险之处越安全,或许她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也说不定。

我走到了门口准备出去到处逛逛,想了想又折了回来,背对着大门的方向趴在冰凉的玻璃上看热带鱼。这些在欧洲并不常见的品种,从热带或是亚热带的故乡远道而来,到底要经历怎样的艰难险阻才能存活至今水质,温度,光线,氧气,食物稍有不慎便客死他乡,偶尔凭着运气和耐力活了下来,很可能只剩自己孤零零的一个。

我想起年少时曾经想要养一条属于自己的鱼,因为那时候觉得似乎每一条在水中来回游动的鱼都很快乐,它们不争不抢,只是守着自己的一方水域,独自快活。

我的长辈曾经说过,如果你不快乐,就去看看正在快乐着的其他生物,即使它们不能感染你同乐,但至少不会使你感到世界总是黯淡无光。

有风吹过,墙上的红色面具微微一动,我的直觉令我竖起十二分的警惕,尽管脚步声和杀气都被掩饰得完美无缺,但多年来的独居感使我隐约感觉有人在朝着我所在的方向靠近。

我仍然是背对着大门的姿势,却能清楚地看到,水族箱的玻璃内壁上,映出了一张清隽俊秀的脸。我愣在原地,注视着青年倒映在玻璃上的俊容,特别是,我一直记得的,很久以前第一眼见过就不曾在脑海中抹去的,那双魅惑得让人心动的凤眼。

应该是第三次见面了吧,hibarikyoya。

“唐娜菲尔德”他冷清的声音在我身后低低地说道。

我知道此时应该想办法尽快脱身,我所获得的一切关于这个男人的情报,无一不在提醒着他的危险和可怕。就连得知我要外出任务的入江,沉吟了许久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果可以,尽量不要和彭格列的最强守护者云雀恭弥正面起冲突”。

可是很多时候,人做出的决定往往不是由理智来主导的,像现在,莫名其妙的,我说出了这样的话:“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不等他回答,我指着水族箱里的鱼继续说道:“听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所以当它从鱼缸的一端游到另一端,就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游过的路和遇到的鱼。你看这种kissgfish,当两条鱼彼此相遇的时候,就会相近而吻。可是,它们一旦分离游开后,又会吻上另一条鱼。所以,每次相爱的记忆只有七秒,七秒后又用空白的记忆爱上别的鱼。这到底是一种幸福还是一种悲哀”

他的凤眼微微眯起眼神冰冷,从西服内侧的口袋中拿出紫色的匣子,好听的嗓音仿佛带着柏林冬天的寒气:“你是谁唐娜菲尔德在哪里”

我转过身面对着他,倚着水族箱坚实的玻璃外壁微笑不语。

他似乎也并不在意我是否回答,燃起指环上的火焰,开匣,握住拐子,动作流畅一气呵成,“无论怎样,将你咬杀掉就行了吧。”

我看了看他中指上和我同属的紫色指环,笑道:“这种c级致度的指环,用来战斗太勉强了吧。”

彭格列果真是越来越衰退了,其最强守护者所用的指环,在密鲁菲奥雷里只有中下级的队员才使用。如此悬殊的差距,tsunayoshisaadavongo他到底能拿什么来与白兰对抗

“是么,”他讥讽地勾起嘴角,似笑的眼睛中没有笑意,眸光倒是极尖锐的,“那就试试吧。还有,kissgfish彼此相吻不是因为相爱,而是因为在打斗。”

话音未落,凌厉的攻势随着拐子毫不留情地向我砸来,一阵强劲的风吹过,墙上的红色面具被高高扬起,水族箱的玻璃碎了一地,水哗哗地流淌下来,整间屋子像是被挤压得摇晃变了形。

浓浓的靛蓝色的雾在空中弥漫起来,像未曾被人踏入过的魔境的入口,一片诱惑人堕落的幻象。

雾气散去之后,那家小店里,只剩下一个紧握着双拐的黑发青年。

我坐在柏林郊外密鲁菲奥雷分部的沙发上,轻啜一口黑咖啡稳稳神,浅笑道:“谢谢你啊,狼毒。”

站在墙角的影里披着巨大斗篷带着红色怪物面具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和我一样,狼毒也是白兰从其他世界带来的人,但从来没有在密鲁菲奥雷里露过脸,就连白兰经常挂在嘴边的“最信赖”的入江,也不知道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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