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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红色的裂口。男人蹙眉,拿着药膏的手也停顿了。

常留瑟读出他的犹豫,反说并非很痛,垂丝君方才省了自己的优柔,动起手来。待处理完伤口,常留瑟慌忙起身,四目相对骤然尴尬。

少时沉默以后,垂丝君率先开口:"昨夜之事"

常留瑟忙抢了话头,"昨夜之事,逝水无痕。垂丝君不必介怀。"一边就抓着外袍要穿戴。垂丝君见他不甚利落的模样,又是一股没头没脑的怜惜。嘴里也不由自主地答道:"我自有分寸。"

两人穿戴妥当,已近卯时三刻。依常留瑟此刻的体力,也只合在屋内行走。若遇着下楼上马之事则必定要遭罪。垂丝君干脆将他打横儿抱起,从二楼花窗跃出。

常留瑟既遭不得颠动,坐骑便也舍了,垂丝君只让他侧坐在句芒青上,身下又垫了个波斯小枕,自己坐在他身后,觉得稳妥了方才上路。

一路上这样被人拥着,常留瑟心中虽甜蜜,表面上却反而显得一派慌乱。他脱了外袍将自己兜头裹住,似是害怕被人取笑。暗地里却顺理成章地窝进垂丝君怀里,倒像足了孱弱的姑娘家,反博得了不少艳羡的目光。

二人就这样回到空盟山上,依旧是垂丝君将常留瑟抱进宅子。闻声来迎的人无不被这诡异的场面所迷惑。唯有小芹看明白了自家主子脸上的表情,无比折服之余,竟更觉出一种寒意。

回了宅子,两人都未再提情事。然而几个老头察言观色,很快猜透了七八分。一个个非但不惊讶,反倒愈发体贴起常留瑟来,小芹几次打趣,说他们已经将常留瑟当作主母对待。青年也只是微微笑了,拿木剑敲他的脑袋。

将养了三日,常留瑟自觉大好,于是照旧下床操练。垂丝君见他一派从容,似乎真不计较那一夜的风流,心里却反而不得平静。总想着欠了常留瑟点什么,开始时准备拿些可心的宝物送给他,又想着反而倒像送了嫖资。

他虽不是流于声色之人,但长久下来,还是有有心之人迎上门来,给他献了一策。

"既然如此,主人为何不认了常公子为契弟"

棋叟一面研磨,低声道,"一来主人心中舒坦,二来系住常公子的心;三来,所谓少年夫妻老来伴',我们这些老仆,恐怕也再跟不了主人多久。"

灯下,垂丝君眉心微隆,蹙成一个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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