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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太深,看到三人似有的默契居然还是长袖善舞镇定自如,于酒席上极力周转。苏冬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精神还算充沛,原是等着看卢氏失态,却发现对方并未有出格表现,反而生出一肚子怀疑,不停拿眼睛询问苏子鱼。

苏子鱼这边也暗自纳闷,照理说红玉没有出现,熏香也被破坏了,卢氏应该无所依持,为什么还能兴致勃勃,难道她有其他的打算或者改为在菜肴里面放毒这样她怎么嫁祸给自己呢

钩心斗角地用着晚膳,苏子鱼头一次觉得美味佳肴失去了吸引力。像砧板上的鱼一般,苏冬和常夫人也是浑身不自在,对食物挑挑拣拣小心翼翼,生怕中毒。但直到苏冬受不住压力以身体不适为借口,先行退席都并没有出现任何异状。厅堂一隅,侯府的乐班继续吹弹奏着欢畅的楚曲,席上剩下的三人默默举箸,卢氏的活跃也像用尽了一般渐渐沉寂。

死静和喧闹,内外强烈的差异让苏子鱼心里越来越慌。卢夫人真的放弃阴谋了吗搅动着一盘豆腐羹,苏子鱼突然想起那时和师叔在船上的情景,一个人在正面从舱门吸引注意力,另一个人从船沿做探察,心中一个灵醒,猛然一震

抬头看去,卢氏的笑脸中狰狞隐隐。“啪”地一声扣下筷子,苏子鱼拔腿而出。他太疏忽了他原是跟阮振交过手的,阮振内力深厚,武功并不比自己差,很有可能在广和楼时发现隔墙有耳。因此卢氏那番破绽很多的毒计,就像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偏偏自己信以为真了。卢氏就是那前门之人,而阮振这个窗后之人恐怕早就向红玉下手了,以奉勇的武功能护得了红玉么而且苏冬已经回去,怕也是凶多吉少。

苏子鱼狂奔至水竹院,后面跟着奉毅和奉勤,三人发现整个院落人音渺渺,居然一片漆黑。今天夏至节,难道把所有的仆役都放假了么

苏子鱼一边往内屋走心里一边“咚咚”地打着鼓,苏冬内室房门大开,红烛昏昏,照尽室内情景。苏冬横倒在门旁,而床榻上红玉衣衫凌乱人事不醒,奉勇抵着墙壁瘫在角落,地上血红一遍。

苏子鱼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一地惨状,脑中好一阵空白。身后传来两声抽气,奉勤撕心裂肺地一声:“勇哥”在空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奉毅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推开呆呆的苏子鱼往室内抢去,却被人一把拉住,他回过头来怒目通红,苏子鱼道:“我们又中计了”平静的话语中,并无多少沉痛。

嫁祸他在担心嫁祸奉毅气得浑身颤抖,他们是中计了奉勇死了为什么苏子鱼还这么平静都说他慈悲心肠,王爷看走了眼,他们都看走了眼

奉勤却趁机抢进室内,爬到奉勇身前一把抱住他身子大哭,哭着哭着身音都变了调。奉毅咬着牙齿喝道:“放手我要给阿勇报仇”苏子鱼皱着眉头,一脸古怪却毫不松手。纠扯间,卢夫人冷冷的声音传来:“是谁杀了我冬儿,我还要找他报仇。”

惨烈的气氛中,卢氏身着酒宴上的一袭盛装阴生生的立在门旁。屋内三个人全都停住动作,她眼中肆虐的怨毒,如同面对不共戴天的仇人,即使在黑暗中也清晰可辨:“是你杀了他吧,六儿。就像你打死你养父一样,没有任何伤口,五脏六腑却全部糜烂。你这个弑父杀兄的禽兽”

三十章天不予寿二

屋内一遍沉静,呼吸都不可闻。

“谁说我死了”苏冬有些文弱的声音突兀响起。在卢氏的震惊下,苏冬的尸体缓缓爬起来,脸上还淌着血。接着榻上的红玉也动了动,蜷缩着整理衣衫,红着脸从榻上坐了起来。奉勇拉开奉勤的头,这小子哭到一半发现抱着的不是一个死人,怕忍不住笑一直把脑袋埋在奉勇怀里,蹭了满襟泪涕。

奉毅笑了,他不好意思的松开苏子鱼,原来他是早发现屋内的人都是装死的才会阻止自己。尴尬地盯着奉勇问道:“这他妈究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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