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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寻回来的,是自个儿找上门的。”南絮将那东西收好,“此事我谁也没说过。十年前不知是谁给我种下寒毒,却又不取我性命,其间蹊跷至今未明。我那时毒发,什么都记不清,却记得是有个人救过我,还给我请过郎中我那时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就把身上这枚玉牌塞给那人。我再醒来之时却已回到家中,睁眼见着第一个人便是严明,我还一直以为是他救了我。”

“那救你之人究竟是谁”

南絮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心下少安,“是江澍。”

那日品扇大会上江澍高价拍下一把平凡无奇的雨过天青烟雨折扇,后来转赠给他之时,上面已经多了这么一枚青玉。

王夫人一怔。

南絮一直细细盯着他母亲每一细微动作,王夫人见他如此,颇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絮儿,你是不是对江二门主有意”

南絮嗤笑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江澍也许是救过我,亦可能是要害我。这枚青玉是品扇大会过后江澍给我的,我当时没细看,如今倒要好好试他一试。”

王夫人见他眼中浮起狠厉之色,忍不住上前攥住他冰冷的双手,一刹那眼泪就下来了,“娘知道,娘知道你心里难受可、可是你心里头有些什么可别瞒着为娘的,难道你连娘都不信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又在盘算些什么,我们一块儿谋划好不好”

“这里头腌臜事还多着,娘,你还是不操心为妙。”

王夫人掩面哭泣,踌躇许久终于妥协,“好,你是下定决心了。可你就算不愿与严家纠缠,也不必亲自上论道会啊。刀剑无眼,娘就你这一个儿,南家就你这么一根独苗,若你在论道会上不慎伤着”

“娘,”南絮淡漠地笑道,“我已经遍体鳞伤了。”

从小西关回来之后,南絮便给江澍、严明和白术都写过信。然而他还没等来江澍,总有人不请自来。

严明出入南府如同出入自家别院,一听南絮又在飞雪岩练功,熟门熟路地翻上西子峰。

日至中天,容与半蹲在断崖之上,听得瀑布之下传来一阵破空之声,一连串清脆利落的爆破声后,水面上零零碎碎浮起竹篾浮球残骸。整个湖面上密密麻麻,浮球之上插满暗器,在日光直照下银光浮动,让人头晕目眩。

容与高声问道,“公子,歇息一会儿罢”

南絮不答。

容与擦了一把额汗,从浮桥上取过一筐竹球,双臂一扬,那些大大小小的浮球便洋洋洒洒向悬崖下方奔去。自瀑布之后蓦地飞出数十道银光,在空中将它们五马分尸。

容与缩着脖子等待片刻,探头去看,却见南絮竟从瀑布后走出,走入那片布满残骸的水域,从中捡起一个完好无损的竹球。

不好容与刚想出言相劝,忽地见南絮抬眼向他这边看来。那眼神带着些许警惕与不满,容与赶忙回头看去,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

“这么用功”

话音未落,严明便一个掠身,踏着瀑布翩然落至南絮面前。

南絮的脸清晰地映在眼中,他方才调笑的神情慢慢消失得干干净净,露出一丝惴惴的委屈,“为何”

南絮假装不懂他在问什么,掂了掂手中竹球,“准备论道会。”

“什么,你真要参加论道会那都是些无名之辈沽名钓誉之地,打打杀杀,让那群老头子评头论足,你又何必自降身价”严明又怕话说太重,连忙缓和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急着重振南家。这有什么我帮你。”

“我信里还没说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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