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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苏欣然答应。

他以前也住过白家。苏安娜刚跟香港老板分手那阵子,经常无故泪流,无名火起,有一回发了疯似的拿刀砍儿子,许苏够机灵,拔腿就往白家跑。当时顾天凤一手将许苏牢牢护在怀里,一手去挡苏安娜的刀,她厉声呵斥,气势逼人,竟惊得苏安娜放下手里的刀,悻悻而去。后来顾天凤怕许苏回家以后还得挨打,留他住了好几天。

许苏跟白默一间房,床上用品都是新的,白默自己有住的地方,基本不回家睡。

上回留宿在唐奕川家,就已惹出轩然大波,这回无论如何不敢不事先通知,许苏洗完澡,换上白默的t恤短裤,趴在床上给傅云宪打电话,说,他跟白默叙叙旧,想在外头留宿一晚。

“白默”傅云宪对这个名字无甚印象,想了想才问,“白婧的哥哥”

“嗯。”许苏拖了绵软长音,可怜巴巴的乞求道,“叔叔,就住一晚,好不好”

傅云宪沉默了四五秒,说,好。

顾天凤知道许苏不抗冻,不盖厚实了就睡不着觉,特意抱了一床崭新的被子送来,白天刚刚搁在大太阳底下晒过,像是早为他准备的,被子又松又软,一股好闻的麦香味。

“谢谢”许苏反复斟酌着对于顾天凤的称谓,最后只能略有不甘地叫了一声,“阿姨。”

顾天凤回头,笑着应了一声。

不知哪来的风掀动了窗帘,蹿进几寸月光,照得满室亮堂。

“有时候我真怀疑,谁才是她亲儿子。”白默正抱怨着,手机响了,看来电是白婧经济公司的人。

对方言简意赅,告诉他,白婧被疑与黄舒莹的死亡有关,目前人已经被带走了。

午夜惊雷,晴天霹雳。

白默挂了电话,怔了半晌,急忙搡许苏的胳膊:“快去找傅云宪啊”

许苏没答应,攥着拳头坐在床头,身子轻颤,两眼无神。

他不明白,国内刑辩律师那么多,为什么这些人一有案子就来找傅云宪对那些与他略有交情的当事人来说,“刑辩第一人”的名头何其响亮,何况又是熟人托的关系,想来不会不尽心力,简直一举多得。

但对许苏自己来说,每回说服傅云宪接或不接一个案子,都是结结实实的一桩难题。

蒋振兴案是他答应傅云宪的最后一次,傅云宪眼下枪伤未愈,国家严打的形势未明,何况他也已经对外宣布今年不再接新的案子,要歇一阵子再说。

许苏痛定思痛,决定与白默商量,顾及顾天凤的身体状况,暂时隐瞒不说,静观事态发展,再作考虑。目前经纪人只说白婧被请去调查,具体情形还一问三不知,他也不信白婧真能干出杀人这样的事情,同是前途无限的新星,便是又再大的矛盾,也犯不上自毁前程。

白默心眼够宽,认为许苏言之有理,立马翻身又睡,不一会儿鼾声便起,嘹亮如雷。

但许苏一宿难合眼睛。天还没亮透,他就偷偷开门,走了。

傅云宪居然不在家。床褥整整齐齐,没有动过的痕迹,看着像是一夜未眠。

傅云宪连夜开车去了h市。

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姜书记去h市视察,附近城市的检法两院也尽出骨干,随姜书记一同前往,考察学习。

唐奕川便在其中。

黑色红旗驶入市检察院所在的大街,人还没从车上下来,突然从围观人群里杀出一个人。他高声呼喊,自己是老检察官,有冤屈要申诉。他情绪激动,声音高亢,思维却一点不乱,一番申述的话说得有条有理,他被交警拉扯也不肯后退,挣脱后一下没站稳,整个人像插秧似的插倒下去,前额重重磕在地上,当场血流不止。

姜书记平易近人,没听旁人的劝,直接下车去扶那位老检察官。老检察官涕泪交流,跪在地上,将申诉材料高高举过头顶,额前血污鲜明,他目光坚定,大有古时拦路告御状的视死如归之态。

他敢拦路向姜书记呼冤,正是因为另有一位检察官提前</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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