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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许多年的劳燕分飞,亚兰到伦敦和我见面,来这里上大学,一出普通的家庭伦理剧。

“您叫他亚兰,真好听。”李说,“您提起这个名字时就很幸福的样子,我有点羡慕和嫉妒。”

“他只让我这么叫他,这是他给我的特权和安慰。”我该收住的,但我忍不住顺着这个话题多说了一句,没有母亲不喜欢提到自己的孩子。

李沉默了一会,小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羡慕,不如说是向往。

“我还是觉得亚兰很幸福,您也是,真的。”他最后说,“我有妈妈留下的嘱托,爸爸很关心我,所以我也是幸福的。”

那时候,我觉得李坐在沙发上的身影很小很单薄,非常孤独,于是我揉了揉他的头发。这个孩子,我想我对他有责任,不只是医生对病人那种。

5月31日

星期日

前天新来的病人今天上午找到我,结结巴巴地要求出院,一再说他不是精神病人。他说话时手一直在发抖。我问他是否喝酒或者失眠,他承认这两种状况都存在。我对他说:“您要耐心一点,再住些日子,先让自己松弛下来。心情必须安定,才能慢慢纠正口吃的毛病。”

这时他开始不停地反复念一首小诗,伴随着结巴:“玫瑰花是红的,雪花是白的,糖果是甜的,我是正常的。”

我请他停下来,他就像没听到一样,一边念一边看我的脸色。接着他失望地大喊起来:“我说的都是真理,是正确的,怎么还不能证明我没有病,您怎么还不相信我”

后来我只好让护士给他打一针镇静剂。我调整了给他的处方,加大了安达芬尼的用量,他的病比我认为的要重。

下午,我和李默梵一起梳理了一遍他遭受克莱娜虐待殴打的经历,主要是为了把积压的焦虑和屈辱尽可能地疏导出来。

“我讨厌她的长相和表情。”李说,“不知您注意到没有,她的上半身很壮实,两条腿却很细,臀部窄小。她以为自己很漂亮,在那里走来走去地说话,自觉很优雅。而且她经常浓妆艳抹,还向我炫耀她有多懂音乐和服装颜色的搭配,根本没发觉她每次说的都是同样的话,她只懂那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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