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纪念,离落第8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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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时常不来找我了,许是怕担误我的学习,许是对我感到厌倦,又许是忙于他的研究和学习了。

考试那天,苏寒跑到宿舍楼下喊我。我慢腾腾的从楼上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只笔,塞到我手里说:“拿着吧,以防万一。”

“哦,你你考试吗”

“不考,我是来考察学习的,没有我的名额。”

我把笔握在手里,不知道再说什么。

苏寒微微一笑,“回宿舍准备准备吧,一会儿要考试了,明天考完试我再来接你。”

“那我先走了。”说着话,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给人一种心力憔悴的感觉。我蓦然地想起,我已经快要二十岁了,而他,已经要二十五岁了。

当我站在二楼的窗前再次偷偷张望他的时候,他已经慢慢走远了,直到最后被成排灰暗的树木吞没,再也寻不见他的影子了,我才从窗帘后面站出来,微微的叹了口气,然后收拾东西。

考试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微微的紧张,于是我安慰自己,高考都过来了,这点小事怕什么,再怎么说及格还是没问题的。考了十几年的试了,应该早就麻木了呀

这么想着,考场上铃声已经欢快的叫起来了

令我没有料到的是,考试的题目竟然出奇的容易,于是暗自庆幸前些天一直在努力的啃书,心情也渐渐好了很多。苏寒来接我的时候,我还破天荒的笑了。

第二天,处理完了一些琐碎的事情之后,我给家里打了电话,然后坐上呼啸而来的火车。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灰色树木、农田还有村庄,我想起在来的路上,苏寒殷勤的倒水、买东西时的样子,只是谁能想到,现在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两人却沉默着讲不出一句话来。

回家的时候,他执意要送我。我摇摇头,“我自己能行,再说,让我爸妈看到那也不好。”然后苏寒放开我的行李,看着我挤上了回家的公交车。我还像往年那样,透过玻璃窗,望着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像棵生了根的树。

这时候老妈打电话来,焦急的问我:“麦子呀,还没到吗”

“妈,我这就到了,我坐上到咱小区的公交车了,几分钟就到了。”

“行,我去门口接你,挂了吧。”老妈兴奋的说。

我“嗯”了声,挂掉了电话。

到站的时候,老妈把我的行李接过来,“在那吃的还习惯吧,你看你瘦的,这么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我也没怎么瘦啊,跟去的时候差不多。”

“脸上都看不见肉了,跟你走的时候可不一样了。”老妈说着,拧了拧我的脸,试图一定要证明我是真的瘦了。

我笑着躲开,“嘿嘿,我脸上要是没肉那不是成骷髅了”

“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说话呢哟,头发都长这么长了”老妈摸着我的头发说。

“是呀,半年没剪了,过几天去剪剪。”我也拿手摸了摸扎成马尾的头发。

我们就这么一问一答的进了家。“知道你回来,我今天特意买了你喜欢的菜,还买了条新鲜的大鱼”

“晚上等爸回来一块吃吧,我回来的时候刚刚吃过,还不饿呢”

“那怎么行啊,想吃点什么,妈给你做”

“我真的不饿,噢,对了,薛小峰回来了吗”

“我还真不知道,这不快过年了,厂里比较忙,我还真没在意。”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随便问问。对了,你可别做饭了,不然可就浪费了,我吃个苹果就好了。”

“你这孩子”老妈笑着摇摇头。

我拿了苹果,打开窗帘,朝远处望去。这个小城已经有了太多的变化,甚至有点让我陌生了。有太多的高楼拔地而起,也有太多载着我童年的地方被工厂吞没。每个小城都要朝着灯红酒绿的世界发展,这是它们的宿命

“麦子,谈朋友了吗”老妈笑咪咪的问我。

“妈,我才多大呀,再说,你知道的,我对男生不感兴趣”我的语气坚决,好让她不再追问下去。

“不感兴趣你”老妈嘟囔着。

我马上听出了这句有歧义,于是忙说:“我是说,我现在只对学习感兴趣,现在我不是还小吗”

老妈呵呵的笑了:“也不小了,该谈朋友还是要谈的,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妈,还有你这么教育孩子的呀你是怕我嫁不出去呀难道你忘了,当初有多少人追我呀”我调皮的笑道。

“妈不是这个意思,老学习会学傻的,妈是希望你全面发展。”

“可看出你是当过老师的人了,嘿嘿”

老妈拿手在我脑袋上轻轻一按,“你这个鬼丫头”

第3卷第三十六章

几天后遇见薛小峰的母亲,她提着菜篮子乐呵呵的说:“麦子呀,俺家小峰回来了,你知道他带谁回来了吗他对象长得简直跟你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俺开始都不敢相信”

我勉强一笑:“婶子,这天底下长相相似的还不多了去了”

“你不知道你们有多像哪,走,去俺家看看去”说着就拉我的手。

我慌忙躲避,“婶儿,我还有事呢,改天去,改天去你这是去买菜吗”

“唉,瞧我先不跟你说了,俺先去买菜”她已经乐的合不拢嘴了。

我望着她离去的样子,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下午三点,苏寒打电话来,长途加漫游,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来。

“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还行,老样子。”

“嗯,那个薛小峰回来了,你知道吗”电话那边,苏寒干咳了几声。

“嗯,知道。”

“没去找他聚聚”

“有什么好聚的”我反问。

“都是朋友啊,要不过两天我找个地方,大家去聚聚吧”

“那要看人家有没有空,人家又不是一个人。”

“ok,没问题,我会找时间的。”

“那就先这样吧。”

“那改天见。”电话老头苏寒不甘心的挂掉电话。

其实说是大家聚聚,他也只是想找个借口过来找我而已,而我呢,又何偿不是渴望看看薛小峰

没过几天我跟薛小峰再次见面,他身边带着那个女孩,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我身边是苏寒。薛小峰还是那么瘦,眉宇间还是凝结着一丝忧郁,可是又跟先前全然不同,他已经变得十分帅气,衣服干净而且合体。

他面对我直视的眼睛,惶然躲藏,我也便不再看他。于是我笑着对女孩说:“你好,我叫麦子。”

女孩微微一笑,薛小峰忙说:“这是我朋友,静。”

我竟然有点微微的嫉妒,难道连她的自我介绍都要需要你替她说吗

苏寒则拍拍薛小峰的肩膀,“哥们,好久不见了”

薛小峰也笑笑,“好久不见”

苏寒说:“我已经包了一间小酒吧,没别人,大家一起去喝酒吧”

薛小峰望了一眼女孩想要推辞,我忙说:“半年没见了,反正大家又都没事儿,一块聚聚吧”

女孩点点头,薛小峰说:“好吧。”

这间小酒吧装饰的挺有情调,一支小乐队在上面忘情的演奏,屋子里除了几名侍者,空无一人。

苏寒开始点菜,倒酒,寒暄。

女孩和薛小峰紧紧靠在一起,保持着微笑,我也装作开心的样子,脸上始终挂着笑。

几杯酒下肚,苏寒朝台上喊:“乐队来首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我要高歌一曲”

乐队开始演奏,苏寒跑到台上忘我的陶醉:每当我在夜里想起你的时候,不知道你在哪头而我们三人在下面各怀心事。

一曲唱罢,苏寒又招呼我上去,“麦子,你也来一首”

我应声道:“好咧”

我唱了一首阿桑的一直很安静,侍者和苏寒他们不停的给我鼓掌,这是我最拿手的歌,知道自己自然是唱的不赖

然后无线麦克又递到静手里,我还没开口呢,薛小峰一把将麦夺过去,“我来唱”

苏寒急了,“这你就不对了,女士优先嘛”

薛小峰说不出话来,脸憋得通红。

“最近那个放羊的星星挺火的,不如就唱那首我们的纪念吧”苏寒擅作主张,“乐队老师,请”

不由分说,乐队那里已经起了前奏,薛小峰也急了:“我替她唱行不”

替苏寒听蒙了,我也糊涂了。

静站起身来一把将麦夺过去,薛小峰的身体几乎颤抖起来。

静闭起眼睛,她嘴巴张张合合,像条离了水的鱼,可音响里却只传来空气冲击麦的“呜呜”声。不知道是谁“啊”的一声,前面的乐队竟然停下来,薛小峰坐在椅子上,泪流满面。整个大厅里静的像冰封的湖水。只有那个酷似我的女孩,闭起眼睛,用她几乎发不出声音的嗓子坚难而忘情的唱着:

数不清的泪我又哭了好几回

幻化成蝶停留在这片落叶

被风化的雪埋藏在千年以前

我用尽一生的思念

只为等着你出现

回忆渐渐凋谢落在我身边

唤不醒原来还跳动的画面

就让我留在轮回的边缘

等一道光线

看见某年某月我们之间曾经说过的预言

就让她带走你的那瞬间成为我们的纪念

谁能发现我的世界曾经有过你的脸

唱着唱着,所有人竟然都默默的哭了,只有微弱的歌声在这轻轻的啜泣声里低低的回旋,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歌

我知道,这个女孩白色的围巾下面,有一道华丽的伤疤。

而对于薛小峰,我知道,从今日起,我们的纪念,曲终人散。

可我会虔诚的祈求上苍许诺你们,幸福一生。

第3卷第三十七章

2oo9年的钟声终于敲响了,我的手机也终于停机了。外面爆竹声还久久不息,城市上空的烟花还在不断绽放,可是我靠在窗边,有哭的冲动。

于是我假装困的要命,躲在我的房间里,戴上耳机,静静的听我喜欢的的伴奏曲三颗猫饼干,这样我的心里就能好过些,就不会再有眼泪流出来。

过年后的几天,我对老妈说:“妈,我想提前去几天,一来提早收拾一下,还有就是看百~万\小说,查些资料。”

“怎么去这么早啊,人家小峰放了将近一个月的假呢”

“学校不一样嘛,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规定。”我敷衍着,假装说的轻轻松松。

也许老妈还当我是那个天真的、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吧,她没有追问,也不没有怀疑,只是叮嘱我,别累着自己了,路注意安全了什么的。

我点头应允,可其实我连她的眼睛都不敢看,因为我的假期也是长达一个月。随后我给苏寒打了几次电话,可是一直没有人接,于是我借了爸爸的手机给他发了信息,告诉他,因为有些事,我需要先回学校了。

临走的时候爸爸又塞给我五百块钱,“到那里别苦了自己,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别乱花就行。”

“我的钱完全够呢,花不着的。”我一边说着一边推辞。

“行了,拿着吧,花不了给我剩回来。”爸爸强有力的手一下将我的手按下了。

然而老妈执意要将我送到火车站,“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们就放心吧”

“你到什么时候也是我的孩子。”爸爸在一旁说。

我吃力的笑了,然后提着行李上了公车,挥手,再见。

爸妈在站牌处望了很久,好像怕我再也不回来一样。

没过多久,公车在火车站对面停住了,下了车,望着对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却步。我是真的不想回去,可是待在家里又压抑的厉害。踌躇了半天,突然想起了城,于是决定去他的城市。

在列车开动的一瞬间,我又觉得自己这么做太冒失。万一,万一城要是有了女朋友,那我去算什么呀就算没有,万一他他已经离开那个城市了呢就算还在,人家也要忙着上班,哪里顾的上我这个闲人

随后我又幻想见面时的情景,他会惊讶到什么程度他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有没有变帅呢嗨谁知道呢

整个车厢里的人恹恹欲睡,我的大部分旅途也是在沉睡中度过的。就在半梦半醒之间,我被一阵加快版的手机铃声吵醒了,铃声正是赫赫有名的大悲咒。然后有个粗声粗气的女人接起电话:“你滚吧,别再给我打电话了。”声音戛然而止,我向旁边一看,一个女人将手机装进了口袋里,侧过身去,仿佛已经沉沉的睡着了。

一个用大悲咒做铃声的女人。我暗地里笑了。

直到下午四点,才终于到站。我拿了行李,随着拥挤的人群出了车站。随便找了一个公话,试着拨了城留下的电话。

电话“嘟嘟”的响过三声之后,有个声音说:“您好,烟雨工作室。”

“啊,您好,请问,城编辑在吗”

“我就是,您有什么事吗”

“呃”我的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我写了一本书,您能帮我看看吗”

“那您可以寄到我们工作室来。”

“不,我想当面交给您,我我是怕邮寄会给弄丢了。”

“那,您怎么交给我,您知道工作室的位置吗”

“我不太清楚,您跟我说一下吧。”

“您知道人民医院吗就在医院的斜对过,上二楼就是了。”

“那我什么时候能去”

“随时都可以的”

“那您什么时候下班”

“五点。”

“那我五点在你门口等你行吗”

“呃好吧。”城最后无可奈何的应道。

挂掉电话,胖胖的老板装模作样的看了看计时器,转头说:“一块”

“一块我明明打了还不到一分钟”我吃惊的问道。

“车站就这个价”对方不耐烦的扔下一句话,转头看向电视,那意思就是电话你是打了,钱给不给您看着办吧。我怒气冲冲的朝桌子上扔下一枚一元硬币,转身就走。

我在公车站牌的背面看着交通指示图,人民医院,呃向北走三个路口,向西走四个路口,我认真数着,一边默默的记下。

看看时间,反正还早呢,把背包往肩上一背,步行过去最起码还能省一块钱不是

其实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独有的特点,有的城市古老而沉默,有的城市繁华而喧嚣,还有的城市像个温馨的小窝,而这个城市就属于这一种。

今天空气干冷,风却也是硬如刀斧,大街上更是人少的可怜。我背着硕大的背包,顶着寒风坚难的行走,没走多远,就已经累的气喘嘘嘘,只好放慢了脚步。这条街上满满的两排全是酒吧,白天它们在沉睡,可是当夜幕降临,这里就会。

转过一个路口,终于看到人民医院了,我简直要兴奋的大叫。看看时间,整整走了四十分钟,于是我便在他工作室楼下的过道里安静的等。楼道里宣传栏上写着关于工作室工员的简介,以及工作室的优良业绩。我仔细看了关于城的介绍,后面获奖文章的名字排得密密麻麻,于是我会心的笑了。

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一个花样般的男子从上面下来,他笑嘻嘻的看了我一眼,又匆匆忙忙的走了。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竟然看的有些痴了,这世间竟然还没有如此美丽的男子呀

这样痴痴想了很久,才缓过神来,这时候,人们6续的从楼上下来,我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城下班的时间。然后我转过身来,看到城慢腾腾的跟在众人后面走下来。

我在下面微笑着望着他,好像他也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来望向我,而后突然吃惊的嘴巴都合不拢。我把硕大的背包丢在地上,笑着走上前去,“怎么了,城编辑,认不出我来啦”

“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城惊的合上上嘴。

“呵,可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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