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妻为孽第3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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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上,自己则蹲在床边看段子焉睡觉。

白净的小脸,长长的睫毛,还有一头毛茸茸的卷发,他徒弟可真好看

沈年珩趴在床边自顾自的傻笑,自从他爹三年前去归隐,沈年珩就盼着自己像哥哥们一样收徒弟,而且他收的徒弟一定要比几个哥哥强先不说别的,谁再收徒弟也没他徒弟独特,也没他徒弟好看

沈年珩乐着乐着突然想起个很严肃的事情,他好像还给他徒弟摸骨呢他几个哥哥收徒弟之前都是要摸骨的,是那块材料才能留下当徒弟,沈年珩摸骨的功夫虽然不好,但也能摸出个大概来,他又是个急性子,等不及明个早上找大哥替他给段子焉摸,自己便上手了。

“段子焉”

沈年珩先叫了一声,见她没反应便上去掀了被子,本来摸骨是不用脱衣服的,但是沈年珩技艺不精,为了摸得准确点,便伸手去解段子焉的衣服,先解了衣结,再去脱她袖子,可是段子焉两只手都捏着她的毛毯边,沈年珩便只得先让她的小手把毛毯给松了,谁知他才掰开她一个手指头,段子焉便猛然睁开眼睛,一双湛蓝的眼珠在夜里格外的吓人,把沈年珩吓得退了一步。

似乎还没睡醒的段子焉眨了眨眼睛,抱着毛毯坐了起来,然后抓起沈年珩刚才放在她枕边的书冲着沈年珩就砸了过去。

沈年珩一边伸手挡着一边解释:“别砸别砸是我啊”

沈年珩这一喊谁知不仅没有用,反倒让段子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次再不像白天的时候哭的没声了,而是真正的哇哇大哭,这哭声嘹亮的震得沈年珩耳朵疼。

“别哭了我是你师父啊沈年珩沈叔叔别哭了”沈年珩顶着耳朵被震聋的危险上去哄她,段子焉就抱着自己的毛毯子哇哇哭个不停,他刚想去捂她的嘴,段子焉一脚踢过来愣是把沈年珩给踢倒了

这脚力不用摸骨了,一定是个好胚子

沈年珩堵上耳朵,也冲着她扯开嗓门喊:“我不是故意脱你衣服的我是替你摸骨啊你别哭了”

段子焉闻声比刚才哭的更厉害了,直到把沈年珩给哭的跑了出去。

沈年珩跑出去后找了大哥回来,沈年容一听缘由立刻数落道:“她不让人脱她衣服,也不能把她毛毯拿走,你以后不要再犯了。”

沈年珩一听,有这么一回他再也不想有第二次了

回了屋,段子焉已经不哭了,但早就成了个泪人,满脸的眼泪鼻涕,抱着毛毯坐在床上吸鼻子。

沈年珩见她不哭了以为睡醒了,便又凑了上去,谁知还没摸到床沿段子焉又扯开嗓子哭了,直到沈年容把她抱在怀里哄才终于消了声,但只要沈年珩靠近她一步段子焉就有放开嗓子了。

沈年珩这个憋屈啊,早先段子焉就认他一个人的,这回他连靠近都不行了,他只能盼着明天早上起来,段子焉清醒了能认出他来。

第8章借花献佛

第八章

沈年珩满心期盼第二日段子焉能回心转意,从此他们又是幸福快乐的一家,可现实往往都是残酷的,接连几日段子焉视他如瘟神,见了他便躲得远远的,这么一比就连沈书沛都比他高了一等,起码她见到沈书沛只是当做没看见。

哦,多么痛的领悟,我曾是你的全部。

这种从天宫到地府的反差让沈年珩憋气的很,就连练武都不能专心了,几天下来就想着怎么哄段子焉小朋友高兴了。

可段子焉小朋友就像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炼过的一样百毒不侵,任沈年珩想破了脑袋也无计可施。

这一日,段子焉又抱着她心爱的小毛毯用警惕的眼神瞪着一脸讨好的沈年珩。

沈年珩绝望的咬着想送给她的拨浪鼓,呜咽道:“小祖宗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我真不是故意脱你衣服的”

这一嗓子过后,段子焉澄澈的大眼睛瞬时积聚起泪水,泫然欲涕,我见犹怜。

这丫的眼泪怎么这么多呢跟秋天的雨似的说来就来

“不许哭小爷我”刚想说小爷我不管了,沈年珩恍然想起来大哥之前的话。

大哥之前是这么说的:“你也不过是三两天的新鲜劲,没几天便会把段子焉抛在一边了,摸骨就算了吧,无论她是不是那块料,最后也不会落你手里。”

嘿他还就不信了

沈年珩硬是把心里的不耐烦都咽了下去,然后对着段子焉眉开眼笑,两个酒窝格外的亲和:“子焉啊~别哭哦~叔叔不会过去的~叔叔只是想和你重归于好,不是要脱你衣服哦~你看,我又给你带好玩的来了~你喜不喜欢啊不喜欢叔叔再去给你找别的好不好”

段子焉看着他,眼眶里的泪珠子还在滚啊滚,好在的是她没有像之前一样放声大哭,而是带着一种哭腔道:“不喜欢”

沈年珩在心里暗骂“嘿,小崽子还挺挑的”,面上依旧和颜悦色:“没关系,叔叔去给你找别的~叔叔有可多可多的好东西了”然后嘿嘿一笑,拨弄几下拨浪鼓走人了。

殊不知他一走,段子焉小朋友眼中楚楚可怜的泪珠子瞬时消失无踪,就像天上的闪电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

沈年珩垂头丧气的出了院子,正打算到山林里找找灵感,沈书沛从正对面跑过来了,那一脸的春暖花开,看的正郁闷的沈年珩牙根痒痒。

偏沈书沛像是不知道自己四叔正在生闷气似的,自己开心之余还给他四叔伤口上撒了把盐:“四叔怎么了还没哄好那个小段子焉啊”

这些天庄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八师叔对新来的小妖物着了魔,每日就想着讨她欢心。沈书沛吃味的很,虽说小四叔以前也没对他多好,但起码比起庄里其他人小四叔都是护着他的,也不会拿他东西去哄别人段子焉算什么不就是比他长得奇怪点嘛

沈年珩的温柔和耐心仿佛都用在了段子焉的身上,到了沈书沛这里半点都没有了:“怎么的你也想像你爹一样消遣你四叔我几句才高兴吗”

沈书沛这个委屈啊,他可是好心好意安慰他四叔来了

沈书沛撅着小嘴,道:“四叔我不是,我看你这几天挺不高兴的,我爹下山的时候刚给我买了新玩意,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想和你一起玩,让你开心开心。”

他沈年珩是什么辈分的怎么会和侄子一起等等,新玩意

沈年珩表情一变,瞅了瞅沈书沛手里拿的东西,是好几根木头棍垒成的东西,较有兴趣道:“什么新玩意”

沈书沛一看赶紧献宝似的献了上去:“四叔,我爹说这是笼中取宝,只要能把这些个木头拆开,里面就能跑出宝贝来呢不过我拆了好一会儿都没拆开。”

沈年珩从沈书沛手中接过那堆木头垒成的东西,然后举起来对着阳光照了照:“这里真有宝贝”

沈书沛脆生道:“我爹说有我爹不会骗我的”

沈年珩掰了掰木头没掰开,扯扯扥扥都没用,沈书沛在一旁道:“是不是不好拆开我刚才琢磨了好一会儿呢”

沈年珩嗤之以鼻:“几块破木头有什么打不开的我一掌就给它劈开”

眼见沈年珩就要扔地上劈,沈书沛赶紧拦住:“叔不行我爹说不能把它劈开,劈开里面宝贝也坏了,让我把这些木头小心拆开呢”

“是吗”沈年珩将木头在手里颠了颠:“真能打开”

沈书沛如小鸡啄米:“能能能我爹说这是个叫孔明的木工做的那个孔明最会做笼子了,里面锁的宝贝轻易取出不来,只有绝顶聪明的人才能把它打开呢”说完还不忘奉承沈年珩几句:“四叔在我心里是最聪明的了肯定能打开嘻嘻”

沈年珩这人最待见别人夸他,这脸色立马阴转晴了,像摸小狗似的摸了摸沈书沛:“好侄子,那这东西你四叔我先琢磨琢磨,弄出来宝贝再给你。”说罢,转身就往回走。

沈书沛在后面喊道:“四叔你不跟我一块玩啊”

沈年珩想着这么有意思的东西一定要拿去逗弄逗弄段子焉,她指定没玩过,说不定她一新鲜就这么和好了。

可怜了沈书沛一番孝心,就这么被四叔抛弃了。

沈年珩就像沈书沛给他献宝一样献给了段子焉,段子焉缩在被窝里,就露出两个圆溜溜的蓝眼睛看着他。

“我给你说啊,这个里面藏着宝贝呢你要是能把它打开就能得到宝贝了”沈年珩说着拿着那“笼中取宝”在她眼前晃了晃,她那蓝眼珠子就跟着转了转,显然是对这个东西有些兴趣。

沈年珩再接再厉:“这玩意可稀罕了你以前没看见过吧咱们一起玩怎么样你看,这也好几天了,我要是真对你不好,能这么天天哄着你吗你来跟叔叔一起玩吧,你要是不玩我可给别人去了,以后有什么稀罕玩意也不给你看了”

这话好像还真管用了,段子焉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看着那木头道:“里面有什么”

这真难住沈年珩了,什么是宝贝他也不知道,就知道一定是稀罕玩意就对了,便答道:“不知道,要是让人知道了还能叫宝贝吗你打开就知道了”说完又对着她诱惑般的晃了晃:“玩吗”

段子焉看了看木头又看了看沈年珩,最终在沈年珩期待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一见她点头,沈年珩立马来劲了,笑的两个小酒窝跟坑一样深,蹬了脚上的鞋就爬上了段子焉的床,然后坐在她旁边把木头塞进她手心里,特大方道:“玩吧你先玩”

段子焉接过木头左右翻看了一下,在几个木头棍上扥了扥,又推了推,十分专注的研究,想必一时半会是解不开的。

沈年珩看了眼她专心致志的小脸,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见她没反应又挨进了点,然后凑在离她耳朵近的地方小声道:“子焉啊~叔叔之前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再和我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那样了~”这声音小的生怕吓到段子焉似的。

段子焉摆弄着手中的木头,点了点头。

沈年珩怕她只顾着玩没听清楚他的话,高兴之余又问了一遍:“真的啊你真的原谅叔叔了”

段子焉没抬头,但是“嗯”了一声,算是回他了。

哎呦喂太不容易了

沈年珩终于松了口气,这借花献佛还真有用,回来下山的时候再给沈书沛买个还他便是。

此时的沈年珩觉得自己特别有良心,借花献佛之余还不忘送花人。

正在窗边偷看的送花人沈书沛小朋友可就不这么觉得了,他觉得四叔可真是特别、非常、格外的没有良心

这东西本来是他爹买给他大哥玩的,硬是让他耍无赖从大哥那里抢了回来,又听闻小四叔在段子焉那里屡屡碰壁,觉得是他见缝插针重新夺回四叔“垂怜”的好时候,便把自己辛苦抢来的东西分享给小四叔玩,可谁知小四叔却抢去讨好他的仇人段子焉用了,还让他们和好了

沈书沛小朋友失落极了,觉得自己就是个爹不疼叔不爱的可怜孩子,爹平日里最疼大哥也就罢了,如今连四叔都疼外人不疼他,他在这庄子里还有什么意思

“子焉,别急,慢慢来。”

正此时,屋里传来小四叔温柔的声音,可比对他的时候态度好多了。

沈书沛的眼泪唰的就流下来了,又怕哭声被四叔听见挨揍,捂着嘴便跑了。

屋里的沈年珩隐约听见点声响,便问段子焉:“你听见什么了吗”

段子焉摇摇头,专注摆弄手里的木头,竟然渐渐将严丝合缝组合在一起的木头给拆开了

沈年珩一看还管什么声响,惊讶道:“呀你这么快就拆开了快看看里面有什么”

段子焉从内芯里拿出一块和石头差不多的东西,但又不是石头,十分通透,颜色和她的头发差不多。

沈年珩看到这么奇怪的石头也稀罕,便从段子焉手里夺了过来,举起来透着光看了看,尔后神色一惊,“呀”了一声。

“你看这里面还有个虫子呢”

反观段子焉就没那么惊奇了,但有几分惊喜:“是琥珀。”

“琥珀”

这是什么沈年珩是真没想到,段子焉年纪这么小,不仅会读书,还见多识广,连着稀罕东西都知道。

段子焉湛蓝的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沈年珩手中的琥珀:“嗯,我娘以前也有一块。”只是后来不知道去哪里了。

原来是这样啊,沈年珩将琥珀放在手心里摆到她面前:“那你喜欢吗”

段子焉紧紧盯着琥珀,一刻不迟疑的点了点头:“嗯。”

虽然沈年珩也挺稀罕的,但是很大方的塞进了段子焉手里:“送你了以后叔叔看见比这个大的再给你买一块”

段子焉拿着琥珀,从未笑过的嘴角渐渐弯了起来,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她道:“谢谢。”

沈年珩乍一看到她的笑容愣住了,然后隐隐有些脸红发热,不自觉的摸头道:“谢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第9章练字

第九章

沈书沛边哭边跑,迎风淌泪,连带糊了一脸鼻涕,小脏手估摸着是沈家的遗传,等他停下来时,脸上已经被他那只脏手抹得一道黑一道白了,明明白白诠释着“惨不忍睹”这四个大字。

沈书沛对着一棵老槐树凄惨道:“为什么都不喜欢我呜哇哇”

“呀那是谁啊”

沈书沛正哭得惨烈,乍一听到有人说话立马给噎住了,打了好几嗝才缓回来,等他缓回来人便已经走到他面前了,想跑都跑不了。

“这不是沛小爷吗”来人是庄里一个徒弟的儿子,今年正好十岁,叫程柏金,和沈书沛在一个大通铺睡,长的尖嘴猴腮,外号就叫猴子。

沈书沛自小被亲爹贯彻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思想,哭是特别丢人的事情,若非被打疼了他是绝对不会哭的,更不会在别人眼前哭。

他立马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冷着脸道:“你在这干嘛”

程柏金伸出手,手心里一堆玉米粒:“刚才师父给的,我想种起来,正找地方呢。”

沈书沛眼还肿着不忘数落别人:“你傻啊春种秋收懂不懂现在秋天了,你种什么玉米啊”

程柏金一拍脑门:“还真是还是沛小爷聪明沛小爷,谁委屈你了怎么在这哭呢”

“哭谁哭了”沈书沛一瞪眼就是死不承认。

程柏金上前拍拍他的肩:“别装了,你脸上现在还有眼泪呢咱俩什么关系你告诉我你为啥哭,我不告诉别人,还能替你出出主意呢”

沈书沛一琢磨也是,他跟程柏金关系挺好,就是狼狈为j的那种关系,告诉他没准还能给他出个主意,整一整段子焉那个猖狂的小人。

于是,沈书沛便把段子焉的事请全盘告诉了程柏金,他越说越悲愤,那架势恨不得把段子焉揍得哭爹喊娘了,但这也只是想想,他要是把段子焉揍得哭爹喊娘,他四叔会先把他揍得哭爹喊娘的。

要不说程柏金比他大了两岁呢,没一会儿一个损主意便出来了,不用揍段子焉便能报了仇的注意,沈书沛一听挺不错,当即敲定:“行就这么办”

自打沈年珩唤回了未来小徒弟的心,那心情是一个敞亮,每日阳光普照的,除了练武的时候便都懒在段子焉这不走,这回他大哥可是说错了,沈年珩对段子焉可不是三两天的热度,这明显是“挚爱一生”的节奏啊。

再看段子焉,别看段子焉年纪小,心里跟明镜似的,沈年珩无非就是想收她为徒,好过吧师父的瘾,可段子焉真没有拜谁为师的想法,更不会拜沈年珩为师,沈年珩在她眼里只是“明明比她才大四岁还非要自称叔叔的幼稚小孩”。

显然,段子焉小朋友没认为自己也只是个六岁的幼稚小孩。

沈年珩出去练武,段子焉例行拿出抽屉里的笔墨本给娘亲写信,但她的笔不是毛笔而是羽毛笔,是娘亲教她的,她认字还不多,每次都要想很久才能动笔,实在不会的字便用圈代替,她提起笔刚写完一个娘字,门被敲响了。

叩叩叩。

不突兀且有节奏,一定不是沈年珩,因为他进门从不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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