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诸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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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馥闻言,颇为讶异看向蔺赦,偏又想起那日两人独处,耳尖稍稍泛红,在外人看来,便是她跟宋衿郎情妾意,惹得原先就亲昵宋衿的点绛一跺脚,转身去马车上请人,而沈老夫人也放下车上布帘,给下人搀扶着下车,沈馥见状,心头发紧,也顾不得宋衿蔺赦还在,匆忙俯身行礼问好“请祖母安,请携宁姑姑安。”

沈老夫人几不可见点头,算是受礼,那携宁却磨蹭着下来,蔺赦不满看去时,但见个瓜子脸,杏眼的单薄夫人从车上下来,生的颇为娇柔,眉眼风流不似京中,又穿的素净,偏还边咳边说,倘若不知情,还要以为是沈馥做什么事气着她“藏珠越发长大,我这个姑姑也欣慰,只可惜嫂嫂福薄,没福气见你,否则不晓得要多欣喜。”

这话说的柔,偏又尖酸,绵里藏针,蔺赦只觉牙酸,平日里也不是没见后宫争斗,但酸成这样的,倒是头回,哪有动辄拿旁人幼年失恃刺人的?

沈馥却意料之外的不曾动怒,反而姿态更低,抽出手绢掖掖眼角不晓得有没有的眼泪,一句话把携宁气的差点儿变脸,只听她说道“娘亲想来不会难过,与父亲心心相印,又是沈家主母,这一生求仁得仁,不必难过,倒是姑姑。如今还未说亲怎么好?此番来京,可要藏珠与父亲说上一说?”

携宁银牙紧咬,心头恼怒,谁不晓得她如今不嫁是因为当初沈琛表哥迎娶宋行云?这样年纪还不嫁人,不就等着他松口?这个小妮子偏偏伤口上撒盐,还要表哥给她介绍夫婿,当真是杀人诛心,一时间,她竟有些喘不过气。

“藏珠,这是你姑姑,她的婚事几时轮到你操心?还不住口,你母亲这会儿在哪里?让她腾院子出来,携宁体弱,京城寒气重,可不能将就。”

蔺赦不知其中关窍,只知道此刻沈馥占上风,正要去问宋衿时,沈老夫人的声音却从后头传来,沈馥闻言,低声应答“藏珠失言,祖母勿怪,母亲这些日子想来是忙着照顾展贝,这就带您去正院。”她又匆匆从两人身边走过,小声提醒“你们先去泉哥儿那里等着,待会儿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几个人各自分散不提。

正院里头,虽然沈郁伤的并不重,却也不肯见风,生怕留下疤痕,周芸更是全心全意照顾,其余杂事一概不理,因此也就不晓得沈老夫人到来,等到沈馥带人进入正院的时候,周芸正小心翼翼给沈郁换药,温香叠翠也晓得沈老夫人厉害,连忙进屋通知“夫人,老夫人这会儿带着那两位在等您,大姑娘也在。”

周芸捧着瓷碗,骤然听闻这个消息,往年被老夫人立规矩狠狠磋磨的记忆又涌上心头,历历在目,偏偏她身为沈家的儿媳妇,还不能不去,而沈郁也深知自己祖母刻薄,担心自己不出门会因此连累周芸,不由得挣扎起身,企图下床“娘,我跟你一起去,免得那个老虔婆挑刺。”

她想法是好,可周芸哪里舍得?自己的心头肉满脸伤痕,外头寒风吹过,万一留疤,她可不舍得。这样一想,周芸便抬手轻拍沈郁手背,温声安抚道“你莫怕,娘去去就来,他们两个总不可能把我吃了,你呢,安心养伤,等年后好好出风头,听见没有?”

沈郁见她这样坚持,便也不再争执,只嘱咐周芸小心,两母女亲昵片刻,周芸才提气收拾,小心翼翼往正厅去,甫一进门,就遭到沈老夫人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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