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落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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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王夫人,原先是陛下的后妃,只是北疆王当年拥兵自重,要娶她为妃,陛下无奈,这才将如今的北疆王妃送去。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要求陛下,若是她生女,必当为后,陛下无法开罪北疆王,只能应允。容华郡主是她所出,乃是铁板钉钉的未来皇后,你若是有意报复,我劝你趁早歇心。”

沈馥听着长公主言辞缓缓,不由得心头凝重,她不是个吃亏自己忍的人,但是这桩宫廷秘闻,却是她上辈子不曾知的,但她晓得,后来的北疆王,被陛下斩首,陆肆娘也被打为庶民,只是现在凭她,还是没法儿跟陆肆娘掰手腕。

想到这里,沈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眉眼低垂,显得颇为温驯听话,乖顺道“多谢长公主提点,这件事儿藏珠记下,不会胆大妄为。”

长公主看沈馥神态柔和,也就松了口气,她当年跟沈馥母亲交好固然不错,只是斯人已逝,那点情分让她把沈馥带来雕竹宴已是极致,真正让她肯花心思跟沈馥说这番话的,还是沈馥本身聪慧讨人喜欢。

她带笑轻拍沈馥手背,言语里满是夸奖。

“藏珠聪慧,甚得我心。”

沈馥藏在被褥里的手悄然攥紧,脸上露出个温婉笑容,抬脸看着长公主,一双眼笑的弯弯,满是感激神色。

“多谢长公主。”

长公主推门离开后,沈馥的屋子也陷入黑暗。虫鸣跟亭中曲水声响含混在一起,于夜色里,带来一股暴风雨前的静谧。

“你说真的?藏珠她,胆子这么大,敢勾引容华郡主喜欢的九皇子?”

沈家,沈琛书房,沈琛刚刚下朝回家,刚换上常服,哪怕是日常穿的衣服,他也按品级绯袍银鱼袋,昭示着他从四品的官职,衣袖上云雁振翅欲飞,半点儿也不忘他应有的架子。此刻他满脸怒容,额角青筋跳动,明摆着暴怒到了极点。

“这个孽障!到底想做什么,九皇子跟北疆王也是她招惹的起的吗?等她回来,立马让她滚来!”

沈琛抓紧了手里的汝窑茶盏,怒气冲天,哗啷一声把手里的茶盏也砸在地上,碎片飞溅,几乎割伤周芸的手,周芸只是脸上怯生生的往后躲了躲,满脸忧愁,眉头微皱,轻声叹气,还用帕子摁了摁眼角,似乎在拭泪。

“大姑娘她,唉……怕是没这么容易听话呢,毕竟心野胆子大……”

“母亲这么中伤我,有什么好处?”

正当周芸可怜兮兮的进一步撩拨着沈琛怒气的时候,沈馥白着脸从门外走来,满脸疲倦,她刚落水,终究是伤着元气,没这么快恢复。

谁知道沈琛看着她这么病态,半分怜惜也没有,手里的砚台狠狠向沈馥砸去,好在沈馥机警,微微侧身避开,只是砚台还是擦着她额角蹭过,红了一大片。

“逆女,还不给我跪下!我这就绑了你去给容华郡主谢罪!”

沈馥看着沈琛暴跳如雷的样子,轻轻抿了抿唇,手帕掩口轻咳几声,等到呼吸平复,才挽了挽鬓角碎发,云淡风轻的斜睨了沈琛一眼,靠着软玉不紧不慢开口道“爹爹若是不怕得罪长公主,大可这就把我送去容华郡主那里。”

言谈间,沈馥无意一般扶了扶发上一支芙蓉玉的簪子,手上玉镯碰撞发出清脆声响,看的沈琛瞳孔骤然紧缩,呼吸一滞,天大的怒气都被沈馥压下。

“你这副的头面,谁给你的?”

沈琛这会儿风平浪静,惹得周芸心头一跳,她偷偷看了一眼沈馥身上的那套头面,只觉贵气,却不是当下时新的款式,不由得疑惑,沈琛为何不怪罪沈馥?

周芸眉头皱起,眉间挤出一个小峰,正要开口撩拨沈琛怒气,却被沈馥轻飘飘一句话吓得没敢开口,瑟缩着往后躲。

“爹爹不清楚吗?这套东西,正是当年长公主的十二春啊。”

沈馥笑的眉眼如画,指尖拂过腕上玉镯雕着的梅花,眼波如柳,却让沈琛冷汗涔涔。

“梅花,芙蓉,桃……十二月份对应的十二花,爹应该比我清楚。”

沈琛的手攥紧了桌角,豆大的汗水打湿发丝,他的呼吸渐渐粗重,回荡在寂静的书房里,他万万没想到,长公主会这么看重这个丫头,把那份她最心爱的头面都给了这丫头!这让他如何处置?!

“既然是长公主所赠,你还是速速回去收好,莫要有所损伤,你落水伤身,这几日静养,有什么喜欢的只管吩咐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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