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御金之灵沉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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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桑略顿了一下方反应过来“噢!那鬼啊,那鬼被我打跑了,这烧鸡我也帮您抢回来了,你看”说罢提起那没吃完的半只烧鸡朝柳大爷眼前递去心中却有些不舍委委一笑又缩了回来。

柳大爷将信将疑往回缩了一下避开了秋桑递来的烧鸡然后作揖的答道“哦,原来是位女壮士,多谢女壮士的仗义搭救”

秋桑咧嘴笑着答“不客气,不客气,嘿嘿”

接着又说“老大爷,那江湖道士呀,不可信没啥真本事,遇不了事,这不,连人影都没了,呵呵”说罢秋桑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

柳大爷见眼前姑娘年纪虽轻但落落大方且说能驱鬼,虽未知真假想必多少有些能耐,看这姑娘不像心坏之人便开始指着身边的老妇介绍道“这是老夫的内人,秦氏”老妇委身向秋桑示礼,柳大爷然后又指着道台后那昏迷的男子道“那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柳有后,女壮士啊,老朽就这么一个独苗,就在前些日子突然就不省人事了啊呜”说罢柳大爷失声痛哭了起来。

秋桑此时略显尴尬慌忙也不知如何安慰便一手搀扶着柳大爷一边答道“老人家,您先别哭,我先帮您看看,您二老先去厅内坐着”。

说罢秋桑看着秦氏搀扶着大爷进了厅内,这才抽空打量了一番椅子上这昏睡的男子,只见这男子印堂透着丝丝邪气,乃邪灵入体,邪灵由控灵者施术入体,施术者越强,邪灵越是厉害,入体后承受者消磨得也越发的明显。

所谓“邪气”正是控灵者施展“控灵术”在邪灵入体后残留在魂体内的灵气,而后慢慢从魂体印堂溢出的黑气。

此时的秋桑已经直直的在男子跟前呆立,泪水不禁间从她的眼中涌出,手中的半只烧鸡也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秋桑用手使劲的捂住自己的口鼻,尽量的不让自己抽出声来。没错男子印堂溢出的邪气正是出自境界孑纬之手,也就是说孑纬尚在境界活着。

秋桑的内心此时是复杂的,一面想着该如何补救孑纬一手给柳氏夫妇带来的不幸,一面想着为何孑纬是如何活着却又依旧行驶着邪恶之事。

而在厅内的柳氏夫妇神情有些慌乱,时而起身向外张望又时而坐下踌躇不安,也不知在院内呆立的秋桑究竟发生了何事。

秋桑稍稍整理下情绪,深知身为捕灵师的自己除了有灭灵之能,却无法将邪灵驱离魂体,否则强行驱灵只会让魂体与邪灵命丧当场。在秋桑的认知里,除了她的旧主御心一族华凝公主能行此事以外,恐怕两界之内再无她人。

秋桑暗自的抹了抹脸颊的泪水,转身拿起道台上那只烧鸡空出的盘子,从院中取来一盘清水放在了道台上。而后秋桑在男子的额间用灵气写了一个“引”字,接着又从盘中的水间悬空拉出一道银白色的流状的弧形连至男子的额间,顿时柳家的大院被这条银白色的流状物照得通亮,只见一丝丝黑色气体从男子的额间绕着流状物没入到盘子的水中,顷刻间一盘清水变得漆黑如墨。

柳氏夫妇见状连忙起身站至厅外观望,又只见秋桑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瞬间将自己的儿子平躺着悬置在了半空。

秋桑在男子背向的正下方写了个“封”字,“封”字瞬间散发着光芒且周围出现了两道光环,两环的间隙内显现出一圈柳氏夫妇无法辨识的文字,随之秋桑又单手高举贴至男子的背部,掌缝间溢出阵阵光亮显得尤为的刺眼。

男子如同被秋桑单手用这个写着“封”字的光盘托在了空中,直至光环慢慢缩小连同所有光亮从秋桑的掌缝间消失。秋桑收印,男子缓缓从空中坐落在起初的藤椅上。没等柳氏夫妇上前言语,秋桑眼前一黑便昏厥了过去。

这是秋桑从捕灵师前辈那习得的顶层之术“封灵术”,此术能引邪气封灵体,虽不能抽离魂体内的邪灵,但能延缓邪灵对魂体的消磨。

然而,此术不能常用因其消耗的是施术者的灵体而非灵气,灵体耗尽则意味着化为无形,等同自尽。秋桑这一“封灵”灵体消耗十之有三方才当场昏厥。

柳氏夫妇见状忙将秋桑先扶至了客房休息,却见秋桑随身所背的长剑不好安置,本想从秋桑身上取下又恐有不妥而未敢妄动,便将长剑横在了”秋桑的后颈之下。

而后二老又反至院中观看自己的儿子,只见柳有后气色已渐渐恢复,似有苏醒之状。

二老欣喜若狂又忙将柳有后扶至卧房安置。家中的家仆被先前之事吓得无一返回。

二老在欣喜中忙里忙外,时不时还跑去客房在秋桑的床前跪拜“真是活菩萨呀,活菩萨”心想着待女壮士醒来定要好生款待。

正在当二老起身准备再次离开客房之际,二老隐约听到秋桑的后颈下传来阵阵轻鸣之声,二老好奇便缓缓凑近想看个究竟。

只见秋桑后颈下的长剑在鞘内频频震动,剑鞘与剑柄的缝隙间透出微微的白光,索性不消一会白光化做流状从剑鞘而出,在空中呈现“吾乃沉芩”四字,而后又呈现出“尔等退下”二老失措连忙跪拜“这,这是神器呀,神器”随后相互搀扶着合门离去。

这时白色的流状细丝不断从剑鞘而出通体发亮连至秋桑的眉心,似有缓缓注入之意。

原来沉芩早已恢复意识,近日来在剑鞘中看到眼前的一切显然已知自己已不在境界。而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虽附有灵气倍有亲切之感却又不像境界之灵,于是便一直安静的待在剑鞘之中。

直至秋桑施展“封灵术”时从体内引出灵体而后昏厥,方知眼前的陌生女子便是传说中人界的捕灵师。

沉芩没想到女子此等仗义,尽愿消耗自身如此之多的灵体为一个被邪灵入体之人施展“封灵术”也是够拼的,再拖个一时半刻岂不要就此长眠下去。

沉芩心想着自己本就不悦言语,对人界更是知之甚少,往后也不知该何去何从,还得依附着眼前的这个女子。

正决意对秋桑进行施救,未料这痴傻的二老一再进进出出的朝着秋桑跪拜,沉芩俨然有些恼怒心想着“这是要给她送终么?”方才有了二老起初看到的场景。

沉芩将自身的灵体从秋桑的额间注入了两成,心想这次只怕是要真正的睡上一阵子了,现今又无法回到境界,也不知现在的仁贞究竟如何。索性暂且以剑形的姿态随这“捕灵师”而行,兴许能听到到些许有关“境界”的消息。

伴随着种种忧虑,沉芩在疲倦中睡去

秋桑次日醒来舒展舒展了下双臂,感觉精力充沛,却隔窗看见柳家大院门口聚满了人群,纷纷都由外向内探头仰望,时不时还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

柳家三口更是早已恭候在秋桑的门外老头双手托着一个木盘,盘上盖了块红布看上去沉甸甸的。

秋桑摸了摸后背的长剑沉芩“嗯,还在”说罢便向外走去想看个究竟。

刚一开门便看见柳家三口矗在门外,柳氏夫妇见秋桑出门双双连忙拖拽着柳有后一同跪下,紧接着柳老头双手托举着木盘说道

“神人呐,感谢您救了们一家三口性命啊,我们柳家往后必定在祠堂内日日给神人烧香供奉,以答谢神人的救命之恩,只是小老儿愚笨,实不知神人喜好何物,仅备此薄礼以表敬意,还望神人笑纳!”

秋桑见这柳家三口俯首膜拜样子着实有趣便暂未言语,只是用手轻轻撩开盖在木盘上的红布瞟了一眼,木盘内全是红纸包卷着的圆柱长条,柱体上隐约能看见一层层环状凹凸的痕迹,约莫估计足有六百大洋。

秋桑心中暗喜,这小老头傻是傻了点,不过这事办得还不赖,于是故意扯了扯嗓子意欲逗他一逗

“咳咳,本神人念你一家心地善良,且对本神人敬意有佳,本神人就领了这一片真诚。”

柳老头听其语意答应收下谢礼,喜悦得欲将抬头答话。

秋桑便又故作言语,柳老头便忙将头又低俯了回去。

“不过本神人也并非贪财之人,你这盘中之物着实令本神人为难啊!”

秋桑一边偷乐着一边掀开红布,用她纤长的食指在红色纸裹的柱条上轻划了一番。

只见俯首托举着木盘的柳老头双手俨然已经开始颤抖,听到此话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方觉这玩笑似乎有些过头

“也罢,盘中之物本神人便取之其一,就当做是全然接受了。”

说罢秋桑将木盘中的一红柱条揣入了怀中转身向门外走去。

这时院外众人的目光纷纷向秋桑投来并议论着“这就是那驱除了柳家少爷身上邪魔的神人呐果然貌若天仙呐”

秋桑并没有在意众人如何议论,只是略微的扫视了一遍众人那种仰望的神情。然后又仰头看了看透过院内树枝正照在自己脸庞的阳光,秋桑的内心更加笃定

“一直以来,捕灵师都是以不为人知的一面在暗处灭杀邪灵,而现在看来自己的人生不一定只有赎罪,不论是以何种身份灭灵或是以另外一种方式为了谋生——在人间活着,追求若是自己的选择,选择便是归宿。”

这也是秋桑初次感觉到自己的人生,原来也可以换一种活法。

秋桑稳了稳背上静躺着的长剑,迈着长长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走过院门与人群。

身后柳老头那无知却又真诚的拜别,耳边这些众人庸俗却又尊敬的私语,让秋桑第一次感受到坚定,感受到人生的脚踏实地。

虽然,秋桑不曾忘记自己曾经是个罪灵,但是此刻的一切就如同秋桑世界里的一股暖流从深底的心湖一直暖出了心灵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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