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公义与私仇(2 / 2)

加入书签

话是这么说,谢煌心里仍疑惑,到底是谁把王上打算另立储君这消息传到民间,这本是没有定数的事,如今不仅让百姓议论纷纷,还惊动四位王子,让他们为此早作谋算。

屠秉俊并不意外,原本他也不是为谢归之事而来,不过随口一提而已,于是笑道:“如此也好,表弟一身武艺,说不得以后能到军中任职,自比在府衙造化更大些。”

抿口茶,屠秉俊还是把话题转到来此的本意:“表弟那日虽力敌褚宝等八人,奈何父王又像以前那般,轻饶主谋。谢候,小侄身为杅泥城执政官,自要为子民计,容不得有人祸乱杅泥城法纪,只是小侄一人实在言轻,还望谢候多多在父王面前陈情,以便重罚褚宝背后主谋,令他从此后不敢再犯。”

谢煌自然清楚这事的严重性,也曾在王上面前奏过此事,只是桑雷在王上心中的地位特殊,早年其母妃曾是王上正妻,当年先王为恢复鄯善疆域,强令当时仅是储君的王上,把桑雷母妃贬为妾室,以迎娶如今王后,后来桑雷母妃暴亡,与禄妃,也就是屠秉俊母妃有一定关联,王上偏袒桑雷,正是源于此。同为人父,即便孩儿再怎么不听话,其爱子之心也不会减少半分,谢煌对此深有同感。

桑雷得到王上偏袒,若依此走上正道,必会前途无量,即使不能立为储君,也会在几位王子均没有封爵之时,如靡璐那般赐予爵位,总好过眼下无职无爵,一心想着如何敛财要好许多。眼下谢煌明知屠秉俊怀有私心,桑雷所做之事的确过分,就连二王子平山鸣也看不过眼去,恐怕王上百年后,桑雷无人庇护,下场会更惨。

想到此,谢煌道:“我谢煌身为鄯善都蔚,必也要为子民所虑,定会在王上面前再次奏禀此事,让所有牵涉作恶之人得到应有惩罚。”

屠秉俊拜道:“谢候乃父王眼中红人,若是直谏,父王定能重新考虑,小侄在此替百姓谢过谢候。”说着,站起身弯腰深拜。

谢煌忙扶他坐下。

屠秉俊见目的已达到,又聊些其他,便领了随从离去。

见谢归倒没有像那日大王子般无礼,令谢煌深感欣慰,正想夸两句,只听谢归道:“听说那作恶的褚宝,背后主使者便是三王子桑雷,俗话说得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为何还要此特殊?”

谢煌心知这背后的复杂,一下解释不清,叹口气道:“就像为父,明明你这么不听话,偏打不得骂不得,又该如何?”

“我若做下此等恶事,无需任何人帮着求情,该如何处置,依律法办就是,无需为难。”

谢煌淡淡一笑:“是么,孩儿平生就没做过一件错事?”

这让谢归忆起在高昌时,曾以为自己是个锄强扶弱的侠客,错把邻家楚伯当劫匪痛殴一顿,如今想起来,仍令谢归惭愧不已,不由低头道:“也曾做错过,让楚羽家父亲卧在床好几天,哎。”

“谁都有做错事的时候,只要知道悔改尤为不晚。”见谢归被自己成功转移注意力,谢煌心里暗暗想笑。

怡秀公主见谢归仍沉浸在旧时的记忆不能自拔,担心更激起他的逃意,忙道:“孩儿,过去的就过去罢,无需愧疚,听你父亲的话,必能拯救更多像楚羽父亲,以及芮家三口那样的人。”

谢归喃喃道:“是么,怎么拯救?那姚溪至今逍遥法外,孩儿又能奈何。”

谢煌喝道:“你总沉溺于私仇,难道从未想过,还有更多子民的命运需要你去改变么?”

“怎么改变?若可以,拿我命去罢,这条命倒也不值几多钱。”

“谁说你的命不值钱了?你可以好生学习兵法,说不得将来做个领兵将军,不令几万鄯善子民遭受战祸,让他们在这片疆域生存下去,那才是你的使命,而不是只为报私仇,那只能解你一人之恨,明白么?”谢煌似怒其不争,气得差点把手中茶杯摔到地上。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