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先生云游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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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魄归位,心神回守,阳坼刚刚睁眼看清楚外面的世界,一股巨大的空虚感便席卷了他的精神,致使他一下子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阳坼依旧打坐在道观正殿中,不过天色已经黑了,两道微弱的红烛在三清像前摇摆不定。

虚弱感侵袭了身体,阳坼感觉浑身使不上劲,内世界的经历还保留在他记忆中,他猜想这是因为自己魂力过度消耗的结果。

“师兄,你醒了!”正殿外,有声音传来,阳坼虚弱的回头望去,才发现原来是早上给自己开门的道童。“师尊吩咐我此时来唤,没想到师兄已经醒了!”

“是吗?”阳坼心中诧异,自己认得这个师傅道行居然这么高,就连自己何时转醒都能算的准,“那不知先生去了哪里?”

“师尊云游去了,吩咐我转告师兄,回去多多习练,咒法成时,便可自由出入人世间,下旬再来听习。”

“多谢师弟!”阳坼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还礼,虽然童子是跟随师尊修行的,但是童子与弟子还是有差距,因此童子的地位一直比弟子低一等。不过若是童子在修行中被自己侍奉的师尊识中,也是可以进阶为弟子的。

出了正殿,阳坼便陷入漫天夜空之中,繁星仿佛闪在身边,触手可及。此刻,阳坼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情油然而生,忍不住想要长啸一声。

道观依骊山而起,而正殿又是观中地势最高之处,可以俯瞰观前的山水,阳坼觉得此刻自己可以远眺到雍都,只是灯火与漫天星光混合,分不清楚了。

“师弟勿怪,愚兄还不知师弟姓氏,不知可否告知?”时间还早,闲来无事,阳坼打算和童子说说话。

“师兄哪里话,我是师尊云游时捡的,因此师尊赐姓徐,赐名清。只是平日里不常唤起。”

“原来如此,徐清师弟,平日里可是一直待在山中?打理宝观?”

“非也,师尊常言:当今大世,红尘才是去处,平日里我做足了功课,师尊也会放我往红尘中去,如今云游去了,更是不在意我去留,只要下旬师兄来时我在观中接待,便没有责罚!”

“红尘吗……”阳坼微微愣神,他也很想去红尘中住,只是……不知何时才能进了这滚滚红尘。“不知几时?何时朝露?”

“已经寅末,即将黎明!”徐清一边回答着,一边将两个蒲团挪出山门,请阳坼就坐。阳坼东来上山,道观坐西,迎门便可餐霞饮露。

“寅末吗?”阳坼盘在蒲团上,风从山上来被道观挡住大半,剩下的只能吹起阳坼的须发,不过阳坼已经感觉不到寒冷。他就是一轮人体大日,丝毫也不觉得冷。

因为自身的缘故,阳坼不会餐霞饮露,不过因为徐清邀请,阳坼不好推辞,加之自己也从未见过日出,便应下了。

等待徐清准备做足,黎明便至,徐清道了个歉,便自顾自的餐饮起来,对着东方闭目打坐吞吐,使内里与天地交替。

阳坼则只是安静坐在蒲团上,认真的欣赏着日出,那鲜红的阳,那同源的炁……

大日,已经完全跳上天际,阳坼也离开久坐的蒲团,对着徐清拱手施礼道:“今日一别,便是九日之后,师弟若是不嫌弃,尽管往阴池来,愚兄定然招待周全!”

徐清回礼,却笑了起来:“师兄相邀,师弟定往,请约初十。不过好教师兄知晓,你一觉睡了一天两夜,今日已经初六!莫要错了时分!”

“一天两夜?”阳坼心中震撼万分,“这魂魄劳累之后,居然如此虚弱……”一睁眼间,两日便过了!

想归想,阳坼还是依礼数回礼,这才转身而去,下了石阶,却又回过头来:“不知我那马儿如今如何?”

“师兄快去吧!”徐清的脸映满霞光,此时天已大白,只是天边的霞还没有散去。“这两日山中来了不少人,应当是来寻师兄你的!”

“多谢!”阳坼拜谢,然后转身而去。

山间马上要起雾了,不过栓马处距离道观不远,而且位置很显眼,才出了道观阳坼便一眼看到自己的马儿,回头往道观望去时,却发现道观隐在了山水间!这让阳坼又对先生的手段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我今生有希望达到那个境界吗?”阳坼热血沸腾,举手投足间就能改变天地,这样的力量谁不想拥有,就是阳坼也不能免俗!

“二公子!”有声音传来,阳坼往声音传来的地方寻找,却发现有一个中年男子御风而来,这是自家的一个家臣,阳坼有点印象,家宴上见过。“二公子可叫俺好找,快随我回去吧,老祖宗要等着急了!”

“这位叔伯,来喜儿未曾告知家中,某乃是学艺而去吗?”阳坼很诧异,自己明明吩咐下去了的啊!

“回公子,来喜儿确实通禀,只是老祖宗忧心,特教我等出来寻觅,希望能请高人做客!”

“既然如此,叔伯尽管回去告知祖母,先生已然云游去,且放宽心,先生说,该见时,自然会见。”

“如此,二公子可要与某家一同回去,某善御风,快奔马十倍。”

“多谢叔伯,阳坼有马,也是能回,只是还不知叔伯姓名,实在赎罪。”

“某家田处虎,乃家中长侍,看家护院者也!”大汉很豪爽,有问必答。

“既然如此,田叔……不知身上可以银子,借侄一用。”阳坼说话很有礼数,因为这些人都是阳支的根基,阳支主家血脉稀薄,需要他们来鼎力。

“有!”田处虎大嗓门,震得阳坼耳鸣,“不知二公子需要多少,某家身上只有四五碎银,不知合不合用。”

“够用够用!”阳坼连连应下,“说来惭愧,侄来时在路边摘了几枚果子,不知是人种的还是天长的,因此像问田叔借上几银。若是人种,好将价钱补上!”

“哈哈哈哈!”田处虎大笑,对阳坼愈发满意,家臣也喜欢有一个开明的主家人啊:“二公子真是实在之人!既然如此,某不便打扰,现在便去通知了众兄弟回家给老祖宗报信!”

“田叔回见,侄有礼了!”

“二公子回见!”

两人双双道别,田处虎御风而行,一眨眼便不见了,接着阳坼感觉到不少强大气息路过自己又远去,但是却没有人打扰自己。算得上是家臣的礼数了。

来到树边,阳坼才发现马背上的软垫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崭新的马鞍,这应当也是家臣们做的,认出是阳支的马,害怕自己要用马时却错开了来寻众人,因此安上的。

解了缰绳,阳坼扯着马儿,便下山去了,来时的鹿也不知道去了哪,是不是被来的阳支家臣吓到躲了起来了?反正直到下山,阳坼也没有见到那只鹿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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