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卷 110-11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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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鲜币)110.搭救1

花飞飞与素娥也是旧相识了,素娥原是大家落难的小姐,在她十五卖身子的那日,是花飞飞赎了她,这小姐虽然被老鸨调教了些日子,但是仪态风度丝毫不减,花飞飞怜她身世可怜,便索性把她买了下来,无处安置,便养在了倚翠楼里。

其实他买她,更是因为,他当时尝惯了官宦人家偷情的美妇,好奇处子的味道,想要看看,女人的处子血,是不是有什麽特别的意思。

结果他发现,女子的处子血并不能叫他更加舒服,倒是那些女人,更容易喜欢上让自己疼痛的男人,甚至不惜降低身份尊贵。於是他在过了好一阵子闺阁小姐的瘾之後,便不再沈溺於此,至於有什麽人会要死要活,他是一点也不在乎,为此,他上了朝廷的通缉令。

素娥也在那一夜便爱上了这温柔备至的公子,那时,她并不知他是谁,可以说,喜欢上他是落难少女对於大户人家俊逸公子的错觉。

但女人惯於将男人的身子和心联系在一起,她以为,他待她甜蜜的温柔,他便是真心喜欢她。

及至知道了他的身份,她也半点没有退缩,她实在不相信,那麽温柔的纠缠都是逢场作戏。有时或许就是这样,浪子的真心往往更吸引女人的情怀。

然而花飞飞只怜惜了她两天,便甩手不见,她本来已经死心,没想到他这节骨眼上又回来了。

花飞飞怔怔的看著素娥,几乎移不开目光,他的眼神却比他的心更深,穿过了她的面孔,不知停留在什麽地方。

素娥不知他在思量什麽,竟然有些惶惶然。

“听说,你要开了门做生意?”花飞飞撩起她的额发,痴痴的盯著她的眼睛,看出些不同,有些失落,转而看著她的面孔,神色复杂,似乎有些不忍。

素娥一僵,欣喜已经冷却下来,“素娥把公子当做良人,公子却一别不见,素娥总也不能不过活了。”

花飞飞神色一黯,“我给你留下的银票,够你一辈子安生立命了,何必糟践自己?”

素娥讽刺的一笑,却知自己绝不是笑他,“是了,是不必Cāo心营生,只是这心里,实在是很空,素娥只想让自己想的少一点,妄想少一分。既然这里空了,那麽便把别处填满好了。”

花飞飞看见她凄楚的样子眼神渐渐迷茫,迷失在自己不明的情绪里,眼里闪过那个小鹿般的影子,和眼前的清秀的面容重合在一处,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别这样……”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面颊,“这张脸,不要在别人的身下承欢……”

素娥的心一恸,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被他迷乱的往床上一抛,已经压在了身下。

花飞飞再也待不得,思维已经有些紊乱,翻身把她压住,眼里牢牢盯著她的面孔,身下已是硬的不行,正要宽衣解带,却见窗外黑影掠过,顿时清醒了几分,追了出去。

院子里,岳小川淡淡的打量他,心里暗叹了口气。

他今日去盟主府,东西没找到,却看到那小女子,心头触动极大──

他一向端著无情,今日倒不是怜惜她伤痕,他只是为她的反应所奇怪,要怎样的人,才能在红尘里碾压的体无完肤之後还能有一双清澈镇定的双眼,去思索怎样继续活著?

他不由有些兴趣,会叫这女子动容的会该是什麽样的事呢?若是惨到不能再惨,是不是她就会了无生念?

他会这麽想,实在是因为他没可能知道,甘草究竟经历过些什麽。有时苦难就像赌博,越是累计,越叫你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寻求一个翻本。

他很少跟女子打交道,但也知道女子但凡遭遇巨变,无一不是哭哭啼啼或者寻死觅活。那女子明显已经失贞,却有著强烈的求生欲,而且毫不避讳他的存在,丝毫没有哪怕一丝赴死的自知,并随著他的举动作出最为理智的反应。

说来,他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可是到底还是冲著她特别的冷静给她跑这一趟,但是从听到她说要找花飞飞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是有些奇怪──毕竟,跟那个人扯在一起的,似乎不能是什麽良家妇。

而见到了花飞飞,他就更难以确信,如此薄情而寡廉的男人,又正在好事,怕是那女子托错了人了。想起那女子那双冰湖般的眼,他竟然隐隐有些不舒服起来,於是有了自觉,今日似乎不该为了陌生人频繁的费解,便皱了皱眉脱口而出,“花公子,有位姑娘被困在盟主府的书房暗室,叫你过去相救──”

他话未说完,已看见花飞飞变了脸色,竟与方才风流倜傥的样子全不相同,道谢也来不及,已经飘然远去了。

岳小川突然察觉,自己脚步一滑,险些跟著也飘了出去,不由暗自懊恼,自己这是怎麽了,何时别人的事情也这麽上心,遂摇摇头一身冷清,办他的正事去了。

甘草几乎没抱什麽希望等待搭救,因为她每次期待有人搭救,都屡屡破灭,她更希望田天齐那老匹夫能记起给她送些吃的喝的来。

饿死她倒好,若是留她一命在,必定叫这两父子血债血偿!

但是即便在密室中的时光是如此的难捱,她还是觉得花飞飞到来的实在很快。

只不过小半天的样子,她意识到有人来了。

抬头看见是他,还是那副翩翩公子的优雅模样,反衬的她如此狼狈不堪。

两人不过相别数月,那时他们还在执手相别,花飞飞一身白袍精美,珠冠别致,双目含情,唇角无意,甘草一身紫色纱裙,轻灵秀美,而现在公子还是那般赏心悦目,小姐却赤身裸体,勉强肚兜遮体,满身伤痕,头发散乱,像狗一样被锁著手脚。

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得不感慨世事无常。

花飞飞勾人的眼睛里春水都化成寒气,上来将甘草身上的伤势看了个遍,她一身青紫淤血几乎无处可揽,他生怕弄疼了她,久久才咬牙切齿道:“是谁?是谁干的?”

甘草看到他就像看到亲大哥,她同他之间的纠葛暧昧又与别人不同,也不再避嫌,一头靠在他肩头,“是田天齐那个奸贼!”

花飞飞握的拳头指节咯咯作响,摸著她後背的手顿了顿,终於悬空收起,他心里起了浓浓的心痛,那背上竟然遍布粗粗细细的疤痕。

花飞飞没有再多问,几下斩断她的镣铐,解下外衫给她裹得密不透风,一把把她打横抱起,“我先带你离开──”

甘草不忍的看向地上已经干硬的袁彤术的尸身,田天齐不知去了哪里,她现在逃亡更无法带走师兄的尸身,只能让他继续暴尸这里,她心里极为不忍,想起师兄舍身相救的情形,不由又簌簌落下泪来。

花飞飞看了眼地上的男尸,似有所悟,柔声道:“甘草,放心吧,死的人必不会白死的,你可还得出去为他报仇呢。”

甘草点点头,柔顺的忍痛埋首在他xiōng前再也不看。

甘草只觉得身子一阵腾空穿梭,几乎没感觉到怎样跳跃震动,只看见身边的景致走马灯般经过,在她犹豫回首间,已经远离了盟主府,到了倚翠楼。

(10鲜币)111.搭救2

甘草一见素娥不由呆住:素娥姑娘长得很娇弱,倒有点甘草那种意思,并不似大豔大俗之人,秀雅清丽,知书达理,有点像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的结合体。本来容貌就有六分相似,气质又接近,竟然看上去像一对姐妹花,只不过,她的眼睛娴静的有些冷清。

她老远迎进两人,就要去挽花飞飞手臂,“公子,回来了?”

花飞飞身子一侧,避开了去,把甘草放在绣床上,让她背部朝上。

素娥先是一愣,看到甘草样貌更是顿住,神色复杂,却不多说什麽,脸色略白了些,只愣了一恍惚,已经体贴的拿过湿布,为甘草细细的擦了身子,又接过花飞飞拿来的上好养伤生肌的药为甘草细致涂抹,贤惠极了,好似本来也没什麽该介怀的。

但心里难免已经翻江倒海,女子的自尊使得她有一刻竟生生想要毁掉自己的容貌。

然後甘草後背的伤扼住了她的胡思乱想,她到底还是女人家,心软不忍,满眼的惊骇。她小心的侍弄了一会,一边细心的为她清洗抹药,一边略微停滞,看了眼甘草,又看了眼花飞飞,有些吞吞吐吐。

“公子……”

花飞飞心中一紧,转过身来,“怎麽了?”

素娥摇摇头,看著甘草的後背嗟叹道,“可惜了这一身冰肌玉骨的好肌肤,被这麽摧残过,又沾了尘土没有及时清理,怕是要留下骇人的疤痕了……”

虽然不在脸上,但是哪个女子又能不在意身上的疤痕呢?何况,要是嫁人的话,那便是受过凌辱的印迹,有几个男人不在意呢?

花飞飞心里一酸涩,也不知怎样才能叫甘草好过一点,从素娥手中拿过药,“还是……还是让我来吧。”说罢也不避讳甘草的裸身,一寸寸伤疤的为她涂抹。

而甘草竟然好像触感全无,觉察不到疼痛一般,任他施为,叫他犹为担心。

素娥欲言又止,看了他一眼,轻轻为他挽起了衣袖,好叫他方便些,然後或也觉得房中气氛压抑,便低眉敛目的告退了。

甘草心中却不是在想伤痕的事,她看见素娥的动作早已走神,加之之前的种种,早已猜出这两位有过什麽故事,她心里突然一阵酸涩的不好受。

她并没到喜欢花飞飞的地步,可是知道一个自己正在依靠的,还跟自己有过些暧昧的男人跟别的女的相好过,她还是心里不舒服。

素娥走了,甘草的情绪也完全松弛下来,刚才因为饥寒交迫和紧张陌生而来的空白不再,脑子里全都是这些时日的屈辱和痛楚。

背上的手温柔的轻抚她,安抚她的情绪,甘草不由得扭过身子,抱住花飞飞一阵哭泣,将这些天的委屈都给哭出来了。花飞飞於她,像大哥,像好友,像情人,但真要说的话,又似乎什麽都不是。也或许,知交便是如此吧?他的情,她是有些明白的,否则,哪个飞贼肯闯进盟主府去冒著杀身之祸救人呢?

花飞飞还怕她在难过疤痕的事,安慰道,“妹子放心,有哥哥在,这轻功不用白不用,到时去大内皇宫做做客,顺便给你捎些灵药来,保管不会留下什麽难看的痕迹。”

甘草心中感动,点点头,她自然知道,哪里有说的那麽容易,她并不想叫他涉险,但现在还是顺了他的意思好叫他放心。

花飞飞把她抱在怀里,抚摸她的侧脸,两人呼吸可闻,花飞飞缓缓低下头,像著魔般去亲吻她的娇唇。

甘草又一次条件反射的别过头去。

花飞飞顿了片刻,捏了捏拳头,然後似乎什麽都没有发生。

他见她脸上还挂著泪痕,便想说些振奋的事,不由问道,“接下来你要怎麽做?”

甘草止了啜泣,默了片刻,道:“田天齐跟朝廷是一夥的,我知道了他们勾结的事,他必定上山下海的捉我,唯今之计,只有去投奔他们的对头了。”

花飞飞思忖了下,摇摇头:“田天齐为人奸猾,很少与人交恶,现在时机未成熟,站出来揭发他反而会弄得自己一身骚,若说谁公然与他交恶,我还未怎麽听说。”

甘草想了想,忽然出声问道:“可听过千里逍遥岳剑仙此人?”

花飞飞挑眉:“你怎麽知道此人?他老前辈成名很早,已经销声匿迹二十多年了。”

甘草好奇道:“岳剑仙与岳小川是两父子麽?”

花飞飞摇头:“岳剑仙既然号称千里逍遥,自然没有娶妻,岳小川是他收养的孤儿,养大後就半子半徒,承袭了岳洛水的衣钵。”

甘草低头,道:“我在盟主府时曾听人说,田天齐当年曾经不光彩的暗算过岳前辈,那麽,我是否可以投奔岳前辈请他报仇呢?”

花飞飞摆摆手:“绝不可能。岳前辈当初想要与田天齐争夺武林盟主,只因他想要寻他的未婚妻子,他本来并不是贪图功名的人,结果後来意外,也就浪迹江湖逍遥天下了,估计如今这些事无法再引起他的兴趣。否则,以他们师傅二人的能耐,怕是盟主府不得安宁。”

甘草又想了想,“那麽我去定苍山。那些匪类占山为王,朝廷很是畏惧,也难以剿灭。朝廷的敌人自然也是田天齐的敌人,我只能去投奔他们了。”

花飞飞不置可否,旧话重提:“不如,你哪也别去,我一身好轻功,也许未必能马上为你手刃仇人,可是能保你来去无忧。你,你就跟著我浪迹天涯,如何?”

甘草心思很复杂,她如今只有他可以依靠,但是却最不想依靠他。并非当初直截的嫌弃,而是觉得花飞飞其实很好,她明知无望便不想累积他,他的感情,来的太重。而与她有些关联的人,又怎麽独善得了其身呢。

她不想牵扯与此,承他情谊,索性有一分算计说一分,直直迎著他,似乎要把那丝毫暧昧擦干抹净不留痕迹:“花大哥,我正想再请你,可否护送我去定苍山?”

花飞飞一愣,自嘲的笑了笑,嘴角轻轻翘起:“那麽这次,我该得到什麽报酬?”

(10鲜币)112.报酬1

甘草突然褪下身上的披衣,光洁圆润的臂膀展露无余,虽然一身青青紫紫还未褪下,但那“冰肌玉骨”便是冰肌玉骨,瑕不掩瑜,如蚌中藏珠般散发著神秘而诱人的异彩。

花飞飞看的眼珠子都直了,呼吸也不再齐整。虽然说并不是没有看过,但是那时路途上戏谑的心态,和新近自己心中莫名想要压抑的不明情愫又有所迥异。於是他原本焦躁的心绪被她的真实存在撩起了趁火打劫的涟漪──虽然他其实并没有实实在在想要伤害她什麽。

甘草又从脖颈上解下墨绿粉荷肚兜,她圆满的双rǔ高高耸起,粉嫩的小豆粒调皮的翘在上面。

甘草倒是从来没有想要避讳他,一如她在密室见到他就没有觉得难堪过,那麽屈辱的时候都被他看见过,何妨是现在。她想的倒是简单,早些天两个人不是没有赤身裸体相处过也是克己无事,她已觉得没什麽好再矫情。

只是,她错估了男子的心意。

此一时,彼一时,何况,花飞飞其实是有些行为偏邪的人,并不同於正人君子,或许,他会不明原因的放过你,也或许,他就不明原因的想要你了……毕竟,他不是吃素的人。

花飞飞又是兴奋又是激动,欲龙已经一弹一弹的跃跃欲试,其实也怪不得他,他也实在会错了意:佳人美意,盛情难却,何况还是心心念念想又不敢的事?

他就要解衣,忍不住又有些犹疑了,生生压住自己的雀跃:“你後背的伤──不碍事吧?”

甘草先是呆住,见他跃跃欲试的眼神,这才噗嗤笑出声来,几下把肚兜里子拆了线,拿出本薄薄的小册子,“这本田家的《天启剑诀》,做你的酬劳,怎样?”

花飞飞眉角一扬,心中却泼冷水般失落了一下,拿过册子草草翻过,难掩赞叹,点头道:“是本好剑法,也是江湖中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秘籍。可是──”

他把册子还回甘草手上:“我花飞飞xiōng无大志,只想采采花,偷偷香,这个换在以前也许我就笑纳了,但是现在,我却有了更想要的。”说罢,他目光灼灼盯著甘草,半是深情的看著她眼睛,半是无意的瞄过她赤裸完美的酥xiōng。

甘草一愣,身子僵住,直觉般双手交叉护住xiōng部,只觉得气氛突然怪异无比,想想也释了怀,突然觉得自己大惊小怪,在她心里,花飞飞并不是那般毫无顾忌的人,於是继而笑道:“好啊,那我们还是上次那样。”说罢又把册子藏进肚兜飞快的缝好。

花飞飞半晌没有说话,隐忍不发,见她避重就轻,忽儿不耐的抓住她双肩,把她靠近自己毫无距离,有些气恼,“你明知道我想要什麽!是不是?”

甘草脸色一白,想起他有意无意的那些暗示,无奈的笑了笑,避开头去:“你要的,我给不起。”

花飞飞不管她,直直盯著她叫她无法躲闪,“不,你想要给,就给得起……”

甘草抬起头,歪著脑袋看他,咬著唇久久才吐露出一句来,“花公子──我有预感,你跟我牵扯太多,会害了你……”

花飞飞轻蔑的笑笑,浑不介意,“难道现在牵扯就能少了去?”他的手把玩著她的一绺发,气定神闲,话语却咄咄逼人,“若是想要不跟我有瓜葛,为什麽在绝境的时候第一个想到我?”

甘草的脸色唰的一下全都白了,被他诘问的无话可说,像是瑟缩到死角里,是的,她当时只想著绝处逢生,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本能也好,她都只得一个他可以求救。

但是现在,她确实在想要和他撇清关系,她不想承他太多关怀和奢望,也不想给他更多东西。她只希望和他在她有所保留的基础上交易一二。

这不能怪责她,有的东西,越是失去,越想守住。说她装模作样也好,忘恩负义也好,她越是被人蹂躏的败坏彻底,越是不想再去触及那个可怕的防线。尤其是在自己有好感的人面前。她在田天齐身下尚能舒服的叫出声来,她担心,她今後会变成一个在任何人身下摇摆乞怜的贱女人。

交合对於她,已经几乎成了一件肮脏的事。

花飞飞不知何时已凑到她耳边,轻轻吁出的气息让她耳朵发痒,声音明明诱哄,却透著股苍凉,“已经晚了,我已经上了你这条小船,只能随著你一起飘泊了……”

甘草心中一时五味,不知该是为他的吐露而狼狈窘迫,还是该为他的纠缠而安定庆幸。毕竟,此时此刻,离了他身边,恐怕她只是一死了。而她,向来倔强,却不是倔强到不顾一切的人。

她轻轻一偏头,错开他的耳语,脸色绯红。

她半天也无法理清头绪,见他颇有掌握的看著她,似乎料准了她走投无路一准得向他投怀送抱,嘴角泛上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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