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粽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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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的决绝可以说得上是心狠。

一如当初的段瑜之,一如现在的阿蘅。

自从决定于段瑜之绝交后,阿蘅就再也没有打听过他的消息。

即便前次,她曾因为对方的缘故,而再次受伤。

在她的心目中,还能勉强将现在的段瑜之与梦中的那个人区分开来,她不会因为梦中事主动去报复段瑜之,但也不可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对于段瑜之在过往的时光中,给予她的温柔,阿蘅能给出的最好答复就是不闻不问。

底线被触犯之前,她和他只会是两个陌生人,再无和好的可能。

然而让阿蘅没想到的是,她不曾去打听那个人的消息,那人却总是以各种方式活跃在她的周围。

先前听说段瑜之也参加了龙舟竞渡的比赛,阿蘅虽有些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

可现在听着谢淮安的话,原来当初主动找他下战书的人竟然会是段瑜之么!

上次段瑜之找人对付谢淮安的时候,阿蘅就很是想不明白。

这两人到底是如何结仇的呢?

阿蘅看向正在给毛毛喂点心的谢淮安,语带迟疑的说:“约你比试的人居然是他,可他是吃错药了不成,怎么总是揪着你不放呢!”

谢淮安手上的动作一顿,引来毛毛不满的哼哼声。

他将手中最后一块点心塞进了毛毛的嘴里,又扯过毛毛的衣角擦了擦手,回头笑着看向阿蘅:“谁知道呢!或许他真的是吃错药了吧!”

阿蘅见谢淮安似乎没有将段瑜之的事情放在心上,不由得皱了下眉。

眼下的段瑜之看上去仍是少年心性,一点也看不出会成长为将来那般城府极深的模样。但阿蘅不会忘记,曾经有那样一个人,多年的温柔相待,只为了最后看着她低入尘埃。

喜欢是假,爱护也是假,只有痛恨才是真。

阿蘅轻咬着舌尖,丝丝缕缕的痛意让她保持着清醒状态,这是她在梦中后来的那四年里,养成的坏习惯。

后来的温如故身体是大不如从前,情绪激动时,便会头晕眼花,时常会感到困倦,一睡便是一整天。

故而每当情绪激动时,她就会借由身体的疼痛来让自己保持冷静。

那时的她,被衣服遮盖住的地方,时常是青紫的。

“虽然背后说人不大好,但你还是多注意他些,他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阿蘅不喜欢背后说人坏话,这次却是破例了。

谢淮安错愕地抬起头,竟然能从阿蘅口中听到这般的话!他以为就段瑜之对阿蘅的看重程度,在阿蘅的心中应当是与众不同的。虽然他和阿蘅已经是生死之交,但最多只能从她口中听到劝两人和解的话,谁知道却能听见阿蘅偏向他的话。

许是段瑜之先前的做法惹恼了阿蘅,才会让她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去做吧!

谢淮安现在还记得阿蘅提醒他,要小心段瑜之的事情来着。

当时阿蘅受的伤还挺重的,然而他在书院中,见到的段瑜之,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的歉意,他甚至都没有去看望过阿蘅。

两人说话时,并未遮遮掩掩。

一旁的温桓听了好半天,依旧是满头雾水。

什么叫做下战书,什么又叫做不好相与?

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呢?

不止是谢淮安,阿蘅也没有解释的想法。

她拿出帕子给毛毛擦了擦嘴,又想起刚才谢淮安是拿着毛毛的衣服擦手的,她转过话题,跟谢淮安讨论起毛毛的事情来。

平常照顾小孩时,发生的一些趣事,以及不高兴的事。

说东说西,最后又说回要怎么做,才能让毛毛始终保持干干净净的。

按照阿蘅的意思,毛毛本身就是个爱干净的人,只要给他喂东西吃的时候,稍微注意一些,就可以了。

谢淮安却不然。

他眼中的毛毛就是个小邋遢。

只要一没看住他,再找到人时,就已经是灰头土脸,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说这话的时候,谢淮安显然就已经忘记,自己是如何习惯性的毛毛的衣角擦手的了。

两个才十岁出头的半大小孩,忽然一本正经的讨论要如何教养小孩的事情来,听上去让人觉得又几分好笑。

温桓看着阿蘅同谢淮安据理力争的模样,是许久没见过的轻松。

难得阿蘅如此高兴,还是不要打扰她此刻的兴致了。

他收敛了心头的疑问,等回头找个机会再去问谢淮安。

至于现在。

还是让阿蘅更高兴一会儿吧!

另一边的书房中。

温老太爷与谢淮宁的谈话也快要接近尾声。

“我以为你们父子将淮安送到白马书院,是为了让他好好进学,而不是为了带孩子?”

温老太爷想到阿蘅这两日给他请安时,身边带着的那个小孩子。

大概是人与人之间,确实是存在缘分一说的。

樊家的那个小孩子生的模样俊秀。

最重要的是,他与谢淮安幼时确有五分相似,看上去便是一家人。

谢淮宁露出苦笑:“说实话,其实我们家并未盼着淮安能有多上进。他小时候受了不少苦,虽然他自己是不记得了,可我们却没有忘记。”

“我爹娘只希望淮安能每天都高高兴兴的就好,只不过先前在京都的时候,总有人拿淮安与我相比,以至于他变得越发不肯上进。到了后来,甚至是故意在外惹是生非,好博取爹娘的关注。”

似是想起在京都的事情,谢淮宁揉着额角,他也说不清谢淮安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主意。

想要博取家人的关注,难道不应该是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么!

怎么他们家教出来的小孩,却偏偏要反其道而行呢?

如果谢淮安在这里的话,他肯定是有话要说的。

谁让谢家族学只教诗文策论一类的东西,对武学方面并不看中。

而谢淮安尝试过许多次,依旧没能在诗文策论上有何建树。恰好当时他又和人打了一架,回家后便得到了父兄的强烈关注,以及娘亲的温柔关切。如此一来,可不就是让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么!

谢淮宁哪里能猜到事情的经过是如此的曲折。

他接着往下说去:“我爹原本只是想让淮安在书院中读几年的书,好磨磨他的性子。”

“结果中间出了点差错,外祖父那边将毛毛给送了过来,那孩子还特别的黏着淮安。我爹说淮安是小孩子心性,还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所以才非得让淮安带着毛毛。”

他又补充道:“这和毛毛只肯黏着淮安,也是有一定原因的。”

谢老爷是想要矫正谢淮安的性子。

而谢夫人看着毛毛,就想起了当年的谢淮安。

移情作用之下,她只要看着谢淮安和毛毛在一起,就会觉得很高兴,其他的事情却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温老太爷听着他的解释,面色稍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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