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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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尘在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身体有一种异样的不适,源自小腹的钝痛让她终於无法忍受地睁开了眼睛,随着神智恢复清醒,那疼痛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体内似乎压了一块冰冷的大石,连带着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她无奈地侧卧着蜷缩起身体,双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被角,以期望这痛苦能稍微减轻一点。

笑尘一边强忍着疼痛不让自己发出呻吟,一边模模糊糊地记着昨夜云逍走後丶自己失去意识之前,顾熙容似乎给她服用了一颗丹药。可是为什麽现在还会疼呢?难道那是自己的错觉?她昨夜其实是痛得晕过去了,然後今早醒来继续承受“长相思”的折磨?

“姑娘,你怎麽了?”绿茉推开房门走进来,见笑尘脸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不由神色微变,连忙转身走出去找顾熙容汇报了。似乎只过了片刻功夫,顾熙容就轻轻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绿茉则毕恭毕敬地低头跟在他身後。其实顾熙容本来就住在笑尘隔壁的院子里,不过他出现的速度还是快得超出了她的想像,让笑尘不由怀疑他是不是直接从隔离了两院的高墙上飞过来的。

“公子,是不是那‘长相思’出了问题?”绿茉小心翼翼地询问,昨夜她虽然被云逍打昏了,後来的事情却也听说了,当时秦钧将昏迷的笑尘送回来时也是她负责帮她清理的。当时笑尘那副模样真是狼狈可怜。听秦钧说公子竟然对她用了“长相思”,绿茉在微微的惊讶之後想起了那日公子带笑尘出游前她说过的话。可惜之前他们这些下属隐隐以为公子对这个姑娘是不同的,原来公子还是之前的公子。绿茉似乎松了一口气,却又在心底有一种说不清的怅惘。

顾熙容低头看了一眼说:“应该不是‘长相思’。”他漫步到床前,伸手抓住笑尘的手腕。笑尘还在记恨昨晚的事本不想配合他,可惜她疼得使不出什麽力气,只是微弱挣扎了两下还是被他握住了。顾熙容微凉的指尖在她的手腕处略微搭了一瞬,随即哑然失笑道:“不过是葵水来了。服点汤药就好了。”

他此言一出,笑尘顿时涨红了脸。此时她顾不上疼痛了,脑海中盘旋的问题是:会不会把床单弄脏?可是这个时候她该不该起来啊……顾熙容好整以暇地观赏着她纠结的神情,又用眼角的馀光扫了一眼凌乱的被褥,云淡风轻地说:“放心,不会让你赔床单的。”

可惜这句貌似安慰的话并没有什麽用。笑尘真想一把拉过被子蒙住头……好在绿茉善解人意地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小褥子。於是明明疼得半死不活的某人硬是伸出一只手丶哆哆嗦嗦地指着顾熙容非要他回避,脸上的神情已经有些想哭了。顾熙容忍着笑转过身去走到门口背对着她们,绿茉趁机飞快地铺好床,暗中松了一口气,方才她一着急都问笑尘到底是哪里疼。如此倒是没什麽大碍了。

顾熙容沉吟片刻,说出了几味药材,绿茉便会意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出房间去找人煎药了。

“你,你要干什麽?”笑尘微微咬牙,眼睁睁地看着顾熙容自然而然地坐在自己的床边,然後一只微凉的手灵活地钻进被子里,隔着薄薄的亵衣,不偏不倚地覆盖在她的小腹上。於是她原本就满是羞意的小脸愈发涨红得像是发了高烧一般。

见笑尘睁大了眼睛丶用警惕而又带着羞愤的目光瞪着自己,却只能一动不动地任他作为。顾熙容心里有一丝莫名的愉悦。暗想与平时的冷淡相比,她这副样子倒是有几分可爱。

“别乱动。”他说着略微使了一些力气,笑尘虽然有穿着亵衣裤,隔着薄薄的布料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恍惚间有一种直接附着在肌肤上的错觉。由这人掌心透出的暖意不紧不慢地渗入肌肤抵达五脏六腑,在自己的身体内部形成一股暖流,像春风一样流动着,渐渐融化了小腹中的寒凉。笑尘觉得自己整个人也随着这暖意变得懒洋洋的,因疼痛而绷紧的身体不知不觉地放松下来,舒服得一动也不想动。明知眼前的翩翩公子实则心狠手辣,但是她暗想这片刻的温柔享受一下又何妨呢。

“你在用真气?”笑尘问。

顾熙容点了点头,说:“你这些天太紧张了,一直休息不好。昨晚又着凉了,所以这次行经不顺,自然会疼。”

笑尘偏过脸去看着床里的墙壁,低声说:“你为什麽非要抓我。”

顾熙容坦然答道:“据我所知,凌筠并没有姐妹。她的身份很特殊,所以你也很特别。一年前凌筠已经消失了。我留着你,一是为了防止江湖出现骚动,二是为了你这张和她一样的脸。”

“你计画何时起事,届时我会怎样?”笑尘故作平静地问,其实早就心里有了准备不是吗?只是想听他亲口说出答案或者承认些什麽罢了。

顾熙容只略微想了片刻,他神情是同平日一般的柔和,带着一丝的漫不经心,仿佛置身于春光明媚之间悠然赏花,然而说出的却是让人浑身发冷的残酷话语。“我也说不准什麽时候。最早也得等半年吧。那之後,如果你运气够好,也许还能活下去。”

春暖花开般的美好幻象仿佛在瞬间被撕裂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露出了背後漆黑看不见底的深渊。深渊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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