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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齐小白还真不赖呢,能让这里的老板这样小心接待着。

韩雁起也是只心念一转,又道:“你可是觉得我说的不对?毕竟金七小姐可是你们这儿的金字招牌。”

鸨母脸上毫不见情绪,一迭声的道:“哪能呢,公子想必也是见惯大世面的,觉得我们这小地方的人不好,也不奇怪,倒是我们见笑了。”

这鸨母好会做人,恐怕她心里就算气得要死,也要笑出来称是。韩雁起慢吞吞的道:“怎么会是小地方呢,虽然现在看来不如传言中的,但毕竟也是脂皮画曲馆,风月场里的大角色,昔日秦淮三仙艳名犹在,我虽不敢小瞧,只是难免失望而已。”

听他道出“秦淮三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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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头,鸨母便惊讶的轻“咦”了一声。天嘉脂皮画曲馆与金陵脂皮画曲馆源出一脉的事情到如今知道的人是十分少的了,几乎都是内行人。何况他还能说出秦淮三仙的名头,要知道,秦淮三仙,那也是百余年前的事情了。

鸨母心中怀疑他也是同道人,又不好点破,只好含糊的答道:“公子见谅了,实则这上品——何况是三个一起,哪里是寻常得见的,我们脂皮画曲馆几百年,也就出了那么一次,往前往后,也就是没几十年出那么一位。况且今时不同往日,那……是越来越难得了,公子也不到处看看,我们脂皮画曲馆,那还算是好的了呢。”

韩雁起却不知道这个,名器如今很难见?他现在才有些奇怪,其实从前的学习中,他也知道,名器并不是寻常得见的,只是未曾实践,韩雁起也总不是十分信。直到后来出门,轻易就遇见好几个名器,觉得果然奇人都在民间,更是把这件事有些忽略了。

现在再想起在时花楼的见闻,确实……这名器,大家都说难见呢。按这鸨母的说法,也难怪时花楼能保持天下第一的名头,几十年挖掘栽培出一个的几率放在几百年不难见,却也不简单。到现如今,那就是顶尖的厉害了!

韩雁起便有些奇怪起来,难道说他也是命犯……名器?这倒好,人家是命犯桃花,怎么他就是命犯名器,还真是好运的很。

见韩雁起自顾自的想,鸨母小心的道:“不知公子……师出何门?”她这是在很大胆的试探了,想知道韩雁起是那座山头的。

韩雁起回过神来,随口道:“好说,在下时花楼韩雁起。”

“时花楼?”

这一声却是有两个人同时说出。

一个是鸨母,一个自然是齐小白。

鸨母听了先惊后喜,上前两步拉着金七拜下,道:“不知是公子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了,方才未曾知晓,脂皮画曲馆金桥宵这里有礼了。”

“是……是那个公子……”金七也是十分惊讶的,然后很乖顺的跪了下来,执弟子礼,道:“金七见过公子。”

此时她们口中的“公子”与先前的自然大不相同,多了七分的尊重。

韩雁起虚扶一下,道声请起。

见韩雁起受了自己的礼,金七喜不自胜,站到了韩雁起身旁,一副婢女的架势。那位鸨母,金桥宵不但不怪,还赞许的看了金七一眼,似乎在夸她有眼色,够机灵。

齐小白看着眼前的一幕,神色之间多有惊讶,加上之前韩雁起那句出自时花楼的话,再联想早晨他露的那两手,齐小白似乎明白了什么,道:“没想到,舅舅竟是风月中人?”

韩雁起倒也不惊讶齐小白知晓这些,毕竟他也是惯历风月的,看金桥宵对他的态度,他知道一些边边角角的事,也不奇怪,于是十分自然地点头,道:“对。”

齐小白长长的“哦”了一声,似笑非笑的道:“看来舅舅的辈分,还挺高呢。”

岂止是高!当今天下,但凡风月中人,见了韩雁起哪个不要十分客气的喊声公子,就算是老资格的,也至多平辈论处。无他,韩雁起的辈分,或者说他师门的辈分,那不是一般高。

这天下,有几个人能精通所有床技?有几个人,能一掌眼便察出所有名器?寻常风月妓馆,能有一两项厉害床技都是作为镇馆绝学的了,何况是像韩雁起这样的?

不说大了,光是天下第一青楼时花楼,那里边的弯弯绕绕够多了吧,红的粉红的紫红的,小倌妓子,他就是再红,那也是韩雁起和他师父□出来的!不用多,教你那么一两手,就够你在床上销魂的了。

韩雁起同他师父这一门,堪称是风月行里的活宝典!

韩雁起师门人其实也不少,真正拔尖的,除了他师父,就是韩雁起最厉害,不然哪能轮到他来坐镇时花楼,他最大的一个师兄都够做他爹了。

况且金桥宵能这样讨好韩雁起,也绝对不止是因为韩雁起那一脑子的各种床技,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天下风月中人都隐约知晓唯独韩雁起不知道的事情,韩雁起此人……

不可多说,只一句。

谁有艳骨?风月尽覆!

第十九章

看见金七和鸨母金桥宵对韩雁起这样尊敬的态度,明盛兰的惊讶反而比齐小白多,韩雁起从前该是有多红啊……才能让鸨母态度这样好,好吧,按他的床上功夫,确实应当红的。

齐小白的态度则多了些玩味,甚至试探着笑道:“金老板,从未见过你这样诚惶诚恐的样子呢。”

金桥宵含蓄的笑了笑,道:“哪里,齐公子说笑了,我向来对每位客人都那么恭敬的,只是韩公子又多了层亲近身份罢了。”

齐小白也挑不出毛病,状似无所谓的道:“这样么。”

金桥宵看了看韩雁起,想说什么,还是低声道:“公子,您先用早点,等会儿若是得闲,赏脸一聚如何?我也想让小七拜在门下,受受教导。”

这个拜在门下显然不是让金七拜韩雁起为师,但也差不多,执弟子礼,称公子,习艺,从此金七的名头上在行内就多一层光彩了。

韩雁起淡笑道:“教导不敢,我在天嘉待得不久,有空指点一二,权当切磋了。”

金桥宵大喜过望,拉着金七谢过,又道:“我带小七下去准备,阿贵,去让小仙她们上来陪着几位公子,好好伺候着。”说罢又向齐小白谢罪,才匆匆走开了。

而她话中提到的“小仙”也随之而来了,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还带着两个更小的孩子。这年纪虽小,身段却匀停得很,这么稚嫩的年纪,眉宇间竟带了几分妩媚,走起路来,那腰扭的也是款款生姿。

小姑娘落落大方的敛衽行礼,口中道:“小仙见过四位公子。”她也是金家的,自然是叫金小仙,她一带头,后面两个小姑娘也随着行礼。

看来这个年幼却也隐见绝色的金小仙,就是脂皮画曲馆下一任的花魁人选了,金老板也真是舍得本钱,让一个尚是清倌的未来花魁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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