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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怀里释放出来,盯着他。

Hyesung从他眼中,看见一种可以称之为惊喜的东西。那么微弱,却又那么令人感动。

他躺下去,舒舒服服地睡在沙发上。在这里他曾拥有许多美好的回忆,他和忠载最美好的回忆几乎就在这里,忠载为他唱着走调的歌,夕阳从窗户撒进来,象金子一样铺了一地。

忠载舍不得走开似的,低头看他:“不是头晕吗?怎么还不闭上眼睛?”

“忠载,”Hyesung睁着眼睛,仰视头顶上英俊刚毅的脸,痴痴地叹息:“没想到我们还有这样一天。”

忠载握住他细细的手指,紧紧捏着。

这一瞬间,Hyesung觉得人世间的语言已经失去了作用。忠载的目光那么直接、深沉而炙热,把该说的都说了,把说不出来的也都一一表达了。

我不能给你承诺。

我无法忘记贺森。

我不知道自己能否真的爱上你。

但我,舍不得你。

Hyesung坚信自己的绎释没有丝毫错误,他苦心等待,曾经以为永不可发生的现在唾手可得,爱情竟是那么不可思议得过分,不可言喻得过分。

没有发生什么,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流,眼泪已经涌眶而出,象止不住的清泉。

忠载皱眉:“怎么了?”

他俯身,被Hyesung猛然立起上身,紧紧地抱住。

“再爱我一次,我只要一次。”Hyesung的双臂都在颤抖,浑身都在颤抖,声音却低而轻微:“放过贺森,放过我,放过你自己。我们可以相爱一次的,相信我,忠载。”

忠载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感觉到他被灼热的爱的熔岩包围,Hyesung的双臂用尽全力拥抱着他,让他的血也沸腾起来,让他以为死掉的心、腐烂掉的心、被凝成化石的心,轻微地感觉到复苏的刺痛。

铃……

电话铃在他作出答复前不识趣得响起,象冥冥中的贺森给他一个伤痛欲绝的警告。忠载从云雾顶端重重摔下来,惊出一身冷汗。

他松开Hyesung,快步走到书桌前,接起电话。

“我是朴忠载。”

“朴大哥,是我。”电话里传来薇薇的声音。

“哦。”忠载瞥一眼Hyesung。

忠载的抽身给了他一个信号,他显然也已经从刚才不切实际的激情中醒来,神色落寞地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知在看着什么。

“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薇薇平静地,带着商量的口气:“朴大哥,让哥哥入土为安吧。”

忠载没有回答,胸口仿佛压上了一块巨石,让他说不出话来。

“朴大哥,我希望哥哥可以好好的安息。”

听着薇薇的声音,忠载很久才沉重地开口:“我会亲自处理的。”

他放下电话,有点紧张地看向沙发,生怕坐在那里的人会忽然消失,从此只残留一丝若隐若现的气息。

“给我一点时间。”他走到Hyesung面前,沉声说:“我只需要一点时间,来思考,和平衡。”

“我明白。”Hyesung毫不迟疑地表示了理解。他点头,直视忠载的眼睛深处:“我明白,真的,忠载。”

忠载单膝跪下,对着Hysung保证:“所有的事都会好转。”

“是的。”Hyesung苦笑:“还能怎么糟糕呢?”

他的头还在晕,因此情不自禁地前倾。令人高兴的是,忠载及时把自己的胸膛送了上来。

“不管你找不找得到我的过去,我都会很感激。”Hyesung告诉忠载:“你的这份心意,对我来说,比整个世界还奢侈。”

他用低低的声音问:“忠载,我并不是一无是处,对吗?”

“我从没说过你一无是处。”

“就算有……”Hyesung说:“我也已经忘记了。”

忘却,有时候是最好的良药。

不能动第三十一章

忘记贺森是不可能的事,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忘记贺森。

忠载深深明白这点。

他只是明白,将伤害转嫁给Hyesung,并不是好的方法。不但无效,而且伤痛更甚。

每夜他总会醒来两三次,被椎心的痛唤醒过来,清醒地明白贺森已经离开了他,也清醒地看见身边沉睡的Hyesung,有一张英俊的脸和坚毅的灵魂。

伤痛尚在,忠载要着手办两件事。让Hyesung找回自我,让贺森安息。

Hyesung的资料派了陈跃负责,贺森的入土,则由忠载亲自主持。

“你干脆挖个洞,直接把我埋在爱尔兰的牧场。”这是贺森当年吵架时的口头禅之一。

贺森是个无法无天的人,仿佛他的存在就是世界的存在,而世界存在他绝不会灭亡,从他身上不可能找到一丝忧伤,当然,他也从不曾预想过自己的死亡。

这句话,是他所有的说过的话中,稍微能说明他希望自己安葬地点的。

忠载深深记得,他在爱尔兰牧场里放马狂奔,惊起远边林鸟的嚣张笑声。

枯骨,忠载现在唯一拥有的贺森的身上物。忠载选择爱尔兰牧场,贺森曾经挥汗驰骋的优美之地,埋葬心爱的人。

入土为安是薇薇一直要求的,她却无法面对最后的诀别,临上飞机的一刻,薇薇病倒了。为了不让薇薇受到更大刺激,忠载坚决拒绝薇薇登机的要求,把薇薇留在总部。

忠载带着贺森的骨灰,独自飞往爱尔兰。

临行前,忠载和Hyesung告别。

“我会在那里呆上两三天。”

“我明白。”Hyesung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

沉默全程充当了主角,在沉默下,是拼命压抑的激情和不舍。忠载和Hyesung都不约而同地渴望离别前的拥抱和亲吻,他们那么需要彼此安慰、彼此鼓励着面对眼前的痛苦,感受对方的体温,和唯恐随风消逝的爱,但贺森的入土为安过于沉重,一个骨灰盒横在两人之间。

虽只余一搓灰,却足以使世界灰沉。

没有忠载的主人套间显得空荡荡,象Hyesung的心一样毫无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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