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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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懂,为何女人眼底透出的水光竟是如此悲伤。

这件事,直到後来,很久很久以後,她才晓得。原来自己的不正常──伤了她的心。她十五岁之前,活的竟都像个没有情绪的怪物。

男人们什麽都教,却偏就把情感忘了给她。

当然,在那时,她什麽也不懂。自然也不觉得有什麽。

可惜,她的母亲,这世上唯一会为她柔柔哭泣的女人,现在,也离开她了。

保母抱著瘦弱的她在怀里。

「小姐哭出来吧哭出来吧哎呦这可怎麽办」

听著从小将自己带到大的保母哀哀的泣声,她觉得酸。

心也就这麽被螫了一下,更多的反是茫然──全然的茫然。

等她再醒来後,这个屋子,百坪的空间,就只剩她一人了。

当然,还有那群一直以来打点这儿的数十位仆人们。

可当她再睁开眼之後,她就是知道,这空气里,温暖的味道已变质。

雪白的手上还吊著半瓶点滴。她让人带著哭得不能自抑的保母回去休息。

「左晖」

她软软的喊著,半躺在大床上的她,可爱的不似人间才有的妖。

唰的轻轻一声,一个男孩,漂亮,秀致,挺拔的大眼男孩就这麽立马从暗处来到她床前。

「华华」他开口,却不知该怎麽接下去。

「其他人呢」她低著头,拨著自己的指尖。长长的发披落在她怀前,臂间,一道阳光斜打下来,更衬出她的娇小,无助──「我是说他们人呢」

「」

左晖不语,事实上,他本就是个口拙的人。如今家里出了这等大事,他不知、也不会说些安慰的话──

他唯一懂得,就是那一连串的血腥的杀人技巧,还有,在必要时机替她挡下所有致命的伤害。

这是他从小被灌输的观念,除非死亡,否则他这一生都是女孩的。

平安符──田义他们这麽喊。

「是死了吗」

「」

「别瞒我了──我说的是吧。」

「叔叔们用的是什麽手枪炸药──还是自焚」

她抬头看他,脸上依旧是没什麽表情。

左晖眼一眯,一顿。

後道:「他们捧著夫人的骨灰,全都出岛了」

女孩一愣。

苦笑。

她下床,来到落地窗旁,看著外头的风景──

当真,走的一点都不留馀地

他们能把这世上所有最好的一切留给她,但也能在一瞬间抛下她抛得这麽彻底。

心照不宣。从最初,她就有这种预感。

只要母亲一离世,他们几个,绝不独活

这样至死都要追随的坚决勇气,让十五岁的姚元华惑了。

同时,她对爱情这种东西:反的,被她视为是最可怕的毒蛇猛兽。

「左晖,什麽是爱呢」

「叔叔们对母亲的爱情,让我觉得好沉重」

「而母亲是不是也因如此,到最後终於负荷不了才会走得这麽快这麽急」

「华华我不知道。」左晖抬眼看著前方背对自己的女孩,她的迷惑,也同样让他无能为力。「我只知道,如果你死,我们也失去活得意义。」

「是吗」女孩喃喃轻语。

「是的。」左晖声音带著一股从里透出的绝然,「我们都是这样想的。」

关於爱情,这从小在黑街长大的孩子,也是纯然不解。

就像现在,他只能带给她安定的生活,却无法抚平她神上的创伤。

左晖紧紧盯著她,恍惚之间真以为──女孩会冷不防的昏厥过去。

明明那麽难过呀却还是没掀起太多波动。

姚元华转头,笑得忧伤,却美丽依旧。

她幽幽叹息:「是呀,他们的爱情都没人告诉我们到底怎麽一回事呢我们又怎会知道呢」

以後也只剩下她跟男孩们了,却再也没人能带领他们勇往直前。

关於沉沉黑雾的未来,她这一时间,竟已不知该何去何从──

茶不由得嗷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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