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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量满足。

可即便是这样,谢朗也始终不敢提出来,想洗一个痛痛快快的热水澡。

自受伤之后,他就没有下过水,虽说是春天,并不炎热,但二十天下来,身上也已馊不可闻。

他不知道薛蘅有没有洗过澡,数次闻到自己身上的馊味后,便关心起了她身上的味道。可每次想偷偷细闻,又想起那个无法言说的梦境,他便会尴尬地坐开,还要在心底狠狠抽自己两个耳光。

好不容易熬到臂伤痊愈,能够洗这么一个香哄哄、爽歪歪的热水澡,谢朗禁不住呻吟了一声,再度沉入水中。

天还未亮,他便来敲薛蘅的房门。

薛蘅正在收拾包袱,并不回头,道,“进来吧。”

谢朗大步进来,见薛蘅正将一本书卷起,塞入铁盒底的夹层,心头一跳,想细看,她已迅速扣上了夹层。

薛蘅将包袱扎好,回头道:“走吧。”

谢朗略显犹豫,她便问道:“手还不舒服吗?”

“不是。”谢朗忙做了几个伸展的动作,见她往外走,赶紧追上,吞吞吐吐道:“蘅姐。”

薛蘅停住脚步,静静地望着他。

谢朗只得问道:“蘅姐,我受伤以前穿的那套衣服呢?”

薛蘅淡淡道:“没了。”

“怎么会没了?”谢朗觉得奇怪,她连一条破了的农夫外裤都要洗净缝好,怎么会不见了自己那套值一百两银子的衣裳。

薛蘅瞥了他一眼,道:“那些天你要吃饭、敷药,还要梳子等物,你以为这些东西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那套衣裳已经撕破,能换回这些,算不错了。”

谢朗一听她竟将自己那身“瑞蚨祥”的衣裳换了农夫的衣服和粗粮回来,立马哀叹,“要命,那套衣服的夹袋中,还有一千两银票!”

薛蘅怒了,“你又不说!当时你只死命要系回原来的腰带,我才猜到令牌在里面,怎知衣服中还有银票!”

她想了想,怒气马上又消了,还隐露笑意,“倒也不错,那农夫家七个孩子,瘦得皮包骨似的,若是那一千两银票能让他们过得好一些,倒也值!”

谢朗这才知她竟是对己吝啬小气,对穷人出手大方。万般无奈,他只得轻声道:“蘅姐,你身上还有没有银子?”

“做什么?”

“我想换身衣服。”

谢朗自幼穿惯了绫罗绸缎,除去在军营的三年,四位姨娘竟可以让他每天都穿不同的衣服,衣料自不必说,做工也是精巧至极。

这二十天,他先穿破旧的农夫衣裳,接着一套普通衣服穿了半个月,实在难以忍受,这刻双手恢复自由,便念着要换一套好些的衣裳。

薛蘅上下打量着他,道:“这身很好啊,为什么要换?我已经拣顶好的买了。”

谢朗狠狠地腹诽了一番她的品味,可眼下自己身无分文,令牌又被薛蘅给收了,只得放低语气道:“蘅姐,这套衣服穿了半个月了,有股味道。”

“有味道吗?”薛蘅感到奇怪,凑近来闻,忽然面颊一红,退开两步。

谢朗却没察觉,仍往她跟前凑,口中道:“是啊,一股很重的味道,不信你闻闻!”

薛蘅再退几步,急忙取出一张银票,又不甘心,沉吟片刻,再掏一张,道:“你手臂已好,咱们不用再辛苦走路,可以骑马了。”

这回轮到谢朗面上一红,“是。”

“这里两张银票,加起来一百两,你去买两匹马回来。记住:要三岁牙口、毛光滑亮的。剩下的银子,你就拿去买衣服吧。”

谢朗接过银票,转身而去。

薛蘅望着他的背影,嘴角隐有一丝得意的笑容。

果然过不多时,谢朗牵着两匹马悻悻回转,身上仍是原来那套衣裳。

他将剩下的三吊钱丢给薛蘅,轻哼一声,“算你狠!”

“你果真不会还价,若会讲价,应该能够剩下三五两银子买衣服的。”薛蘅面无表情,跃身上马。

二人打马出城,向北驰出数里,谢朗忽然勒马,叫道:“不对!”

“怎么了?”薛蘅勒住马,回头问道。

“蘅姐,你等我片刻。”不待薛蘅允可,他已拨转马头,一骑绝尘。

薛蘅等了许久,谢朗才又策马回来,表情凝肃,道:“蘅姐。”

“嗯,你说。”薛蘅也满面郑重。

“有人在民间偷偷大量地买马。”谢朗忧心忡忡,道:“据我所知,吉县多产擅于长途行走的马。以前这种马不过五十两银子一匹,现在涨到了六十两银子。”

“你不是一百两买了两匹吗?”

“我是耍了点诡计,说这马的牙有点问题,才好不容易砍下价的。”

薛蘅一听,也觉得不对劲,疑道:“朝廷对私自大量买马的行为一直有着严格的管制,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谢朗道:“我刚才回去再暗查了一番,买马的人,大部分操北方口音。”

薛蘅微微抽了口冷气,谢朗又道:“我再去问了问米价,每石涨到了八钱。”

薛蘅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赞许,断定道:“有人在囤粮囤马!”

二人都知此事非同小可,薛蘅道:“他们绝对不敢在一个地方买太多,会分散行事。咱们再查接下来要经过的州府,如果属实,回京后你细禀圣上,不可小视。”

谢朗点点头,劲抽马鞭,当先驰出。

可驰出百来步,他又觉不对劲,回头大声问道:“蘅姐,你哪来的银子?”

薛蘅不答,打马超过他了,才抛下一句,“你猜!猜中了奖你一套衣裳!”

谢朗猜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她哪来这么多银子,明明自己受伤之初,她还要用衣服去换吃食。正挠头抓腮之时,听到空中传来数声鸣叫,他几乎要喜极而泣,也顾不了许多,一声呼哨,大白小黑以闪电之势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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