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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一声鸣叫,谢朗心呼不妙,连着向后翻腾数下,才避过小黑的利喙。小黑见他狼狈的样子,得意地叫了数声,黑翅高展,消失在高门大院之外。

谢朗恨不得将这只扁毛畜牲的毛给拔光,再剁了清蒸红烧油炸才能解气。只是四个姨娘又七嘴八舌地围了上来,只得怒哼一声,将这笔帐暗暗记在了薛蘅头上。

薛蘅随薛季兰出了谢府,见她往城东走去,神色虽然很平静,但始终不发一言。薛蘅不敢多问,只随她默默走着。

二人半个时辰后便到了城东的青云寺。由青云寺红墙西面的山路往上走,是一片极茂密的竹林,竹林深处,隐见一处屋角。

薛季兰在竹林小径前默立了很久,风吹起她的裙裾,那簌簌轻响,听在薛蘅耳中如一股汹涌激流。

也不知过了多久,薛季兰长长地叹了口气,用极低的声音道:“阿蘅,咱们走吧―――”

她正要转身,竹林中忽然传出一缕琴声。琴声铮然数下,如清风朗月,又似高山流水。薛蘅这一生中,何曾听过这般朗澈的琴音,便停住了脚步。

琴声渐转欢快,洋洋洒洒,让人宛如置身和风丽日下、青天碧水间。薛季兰默默听着,身子微微发抖。

她闭上双眼,又睁开来,急速转过身,右足却不小心跘上一块石子,向前一扑。薛蘅忙伸手扶住,“娘,怎么了?”

薛季兰勉强笑道:“没事,走吧,我想去给明远他们送送行。”

涑阳北门外的穜谷坡,马蹄踏踏,铠甲生辉。

由于此次支援裴无忌的五万人马主要调自雅州道等地,平王从京城仅带去骁卫营三千、武卫营三千。军情紧急,这六千人马将星夜北上,到雅州道与那五万主力会合后,再驰援岷山。

鼓号齐响,声震天地,景安帝依礼祭天告祖,六千精兵跪地呼圣。景安帝满面郑重之色,将半边兵符交给玄甲铁衣的平王,再勉励了他几句。平王叩别父皇,号角齐吹,六千将士齐齐上马,启程北上。

明黄龙旗下,景安帝双手负在身后,慢慢往将士们离去的方向走着。众臣不敢相劝,唯有默默跟着。

天空中,一群雁鸟飞过,景安帝轻叹了口气,低声道:“老三,你要平安归来才是。”

听到这句话,他身边一名内侍装扮的人再也按捺不住,抢过侍卫手中马缰,娇喝一声,向北追去。

景安帝急呼,“柔嘉!”见秦姝充耳不闻,打马而去,忙挥手道:“快,快去把公主追回来!”

侍卫们这才知柔嘉公主竟装成内侍,跟着陛下前来为平王送行,忙分了一部分人上马疾追。

秦姝狂抽骏马,双眸中盛了多时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啪啪”掉落。

“皇兄,明远哥哥,你们一定要平安归来,一定要―――”她默默念着,前方漫天旌旗,她却似只看见王旗下那两个渐行渐远的身影。

她只想追上去,再听他们唤一声“柔嘉”,再在他们宠爱的目光下,如小雀鸟一般唱歌。

可她终在杏林前勒住座骑,长久伫立,遥望着王旗下那两个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

战马奔腾,驰过石鼓山脚时,薛季兰与薛蘅正站在山腰处的离亭内。

望着王旗卷舞,黑压压的人马驰过山路,薛季兰叹了口气,“六千儿郎去,不知几人回。唉,南面疆土未定,北面又再起战火―――”

薛蘅遥望天际一抹浮云,低低道:“怜我世人,忧患苦多。”

薛季兰沉默片刻,道:“走吧,我们今晚还要争取赶到贺郡。”

薛蘅再回头看了看涑阳方向,觉这半个月的光阴,如同一场梦,她终要由这繁华富庶的京城,回到那命中注定属于自己的洺北孤山。

番外、打雀英雌传

景安六年,夏,四月,已未。

谢府,秋梧院西偏房内。

“七饼!”

“吃,五六七!”

“慢着,我要碰!”

“慢着,七饼可是炮,四七饼,两头杠!咱糊了!”四姨娘肖馨兴奋得连连拍桌,又到三姨娘的荷包里拿银子。

三姨娘冉华容连当几圈炮手,恼羞成怒,将牌桌上的骨牌一顿乱搅,“不来了!你们偷牌的偷牌,放水的放水,合着欺负我一个!再也不玩了!”

二姨娘花想容斜着身子,闲闲道:“老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偷牌了?看到了就要捉现行才是。再说,谁给谁放水?这一局,你连吃三个牌,可都是老四放给你的,你自己最后关头要当炮手,还能怪谁?”

三姨娘紧按着荷包,不让四姨娘抢去,发狠道:“反正你们就是嫉妒我长得漂亮,合着伙来欺负我!”

五姨娘戴瑜忍不住了,怯怯唤道:“三姐―――”

三姨娘和四姨娘还在纠缠,没有理她。五姨娘又怯怯地唤了声,“三姐―――”

三姨娘一边按着荷包,一边怒道:“有屁快放!”

“三姐,你左边袖子里还有张牌―――”

三姨娘噎住,手一松,四姨娘已将荷包抢了去,从里面拿出一锭碎银子,眉开眼笑,坐回原位,用力洗牌,“来来来,再来!”

三姨娘气得用力敲了一下五姨娘的头,“你少说句话会死啊!”又发狠道:“我就不信这个邪,今天非扳回本不可!”

二姨娘“嘘”了声,道:“小声点,别让老祖宗听见了。这里可是咱们最后一个隐秘地方,谁要是声音大,把老祖宗招来了,谁就下桌子,还要负责借银子给老祖宗。”另外三人连忙点头,屋内一时只听到摸牌和出牌的声音。

摸得两圈,二姨娘喝了/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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