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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恨他么?

她还能更恨他么?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里,他露出了心疼与苦涩的表情,可面对着她时,便又恢复了原本的高深莫测,只是无声无息地抱着她,双臂无意识地收紧,贴着胸膛。

谁也不知道,于他而言,那是因为害怕失去而不得不捍卫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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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萧胤在早朝时让群臣廷议废后一事,整个朝堂上争论得不可开交,仍旧是没能争论出一个结果来,数不尽的人上折子,有支持的,有反对的,有见风使舵的,萧胤似乎也不着急。

农历四月二十九,是先皇萧齑的忌日,萧胤也不知是不是心血来潮,竟然一改平日节俭的作风,破天荒地命相国寺的诸僧做足了三日排场盛大的法事,用以超度亡魂,并且亲自带着文武百官前往相国寺祭拜。

蓦嫣身为昭和郡主,又是青州卫王府的主人,虽然未有品轶,但仍旧位属臣下,也自然是要一同前往的。

到了相国寺,除了那一番繁芜的祭拜仪式,萧胤竟然还毫不避讳地去拜了送子观音。

这一消息很快便在群臣之中传开了,无数人开始猜测,其实这做法事超度亡魂是为了积储福德,陛下的目的,定然是希望尽快有子嗣的。

对于这个猜测,蓦嫣只是默然。

他之前不是对她说,他根本就不想要孩子么?

如今公然去拜送子观音,存的又是什么心?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另有谋算的,再不然,就算他想要孩子,要的也不是她的,否则,他也不会日日备下避孕的药汁要她喝下。

祭拜完毕之后,蓦嫣浑浑噩噩地随着帝辇一起离开,脑子里一片空白,犹如波澜不兴的死水。无意之中抬起头,她突然在朝臣中看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仔仔细细一分辨,竟然是当日在汉御湖上遇到的那个紫衣华服美男。

他穿着绣着孔雀纹的朝服,又跟在工部尚书的后面,看样子应该是峥三品的工部侍郎,可奇怪的是,他时不时地偷瞥她,看她的眼光已经不若当日的倾慕,很是愤然,像是夹杂着说不出的轻蔑。尔后,像是有意无意地,他竟然与身为国丈的殷钺旒在暗暗交换眼色。

蓦嫣再次仔仔细细地观察,这才发现那紫衣华服的美男和国丈殷钺旒长得有些像。

那一刻,她如遭雷击,像是瞬间便醒悟了一个事实。

原来,那一夜在汉御湖的画舫上,萧胤不仅仅是支开了她去见向晚枫,更是因为——

正当此时,帝辇之上的萧胤突然命令帝辇停下,连带着,整个庞大的朝臣队伍也随之停了下来。蓦嫣头昏脑胀,只听朱泓梁尖声细气地高声道:“陛下命昭和郡主上帝辇!”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

须知,这帝辇一如御座,怎能让他人随意上去呢?

可蓦嫣也不知自己是着了什么魔,竟然鬼使神差地走到帝辇前。她抬起头看他,只觉得他的面容隐在那赤红的帷幕之后,她完全看不见。

又或者,她是根本就不认识他。

“蓦蓦,上来!”见她久久地站在下头,没有进一步的举动,萧胤有些不耐烦了,兀自伸手撩开帷幕,伸手强硬地拉她上了帝辇。

不假他人之手,他亲自整理好帝辇周围的帷幕,确定没有任何春光外泄的可能,才按倒她,熟练地解着她的衣裙。

“陛下又乏了么?”蓦嫣静静地躺着,两眼望着那帝辇的顶帐,无喜无怒,突然毫无预警地开了口。

许久没有听见她开口说话了,如今乍一听见,虽然也不见得是什么入耳的好话,可萧胤仍旧有着说不出的惊喜。“蓦蓦,朕还以为,你永远也不会再说话了。”他停下了解她衣裙的动作,静静地看着她,看她面无表情地脸。

她肯和他说话就好,他很怕再面对着不声不响的她,令他心里忐忑难安,明知自己已经失去她了,可是,仍旧怕得脸心也揪紧了。

“陛下,这世上只有死人才永远不会再说话。”蓦嫣寒若冰霜的面孔没有丝毫动容,只是在唇边兀自挤出一丝嘲讽的笑,砸过来一句极不中听的硬邦邦的话,算作是注释:“臣妹如今,也算是明白何谓‘虽生犹死’了。”

她的冷笑如一根针,狠狠地扎在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知道不管他回应什么,她的下一句便都会更难听,于是,便只是低头解她的衣裙。

“陛下非要在这里做这种事不可么?”蓦嫣见他沉默以对,知道他不想在此时与她逞口舌之快,唇边的冷笑继续突然绽开,成了诡异而深沉的笑,像是意有所指:“陛下的演技素来无懈可击,何必便宜了所有人欣赏这出活春宫?而且,在这种地方,臣妹进入不了状态,担心给不了陛下快感,如果陛下愿意,不如臣妹配合你做一场戏得了。”

“朕今日没心情做戏。”他的手指顿了顿,自然是听出了她那关于“做戏”一词的弦外之音,半垂着头,脸庞藏在光线的阴影里,清俊的五官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灰白,那笑意里流露出不易觉察的冷峭。解了她的衣裙,他竟然也不脱下身上的衮冕,只是撩起衣摆便叠在她的身上:“蓦蓦,什么叫做那种事/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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