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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不能拥有的时候,至少给自己一点回忆,所以,她爱得那么用力,那么不留余地,只因,她不知这段感情什么时候会戛然而止。

“不是每一个男人都想着要征服天下的。”向晚枫略略愣了一下,尔后便走到她的身旁坐下,黑眸若有所思地深深凝着她,目不转睛,原本镇定的声音带着些微低哑,却听不出是何种情绪:“如果我能治好萧胤身上的毒,你要怎么报答我?”

“你治他,为什么要我报答?”初听到他说能医治好萧胤身上的毒,蓦嫣自是喜上心头的,可是,他后半句话却让她不得不奇怪地眯起眼:“他什么都有,能给你的东西,远比我多吧?”

她有什么?

她能给得起什么?

向晚枫没料到她会这么反问,神情僵了一僵,下颌登时咬得有些紧,似乎是有点不悦:“我不屑他的报答。”他答得很傲气,可是心里却很没有底气,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明白,他要的这东西,若是向萧胤索要,萧胤不一定肯给。

否则,早在墨兰坞时,他便已经得到了。

只不过,不同的是,那时,他是为了叶楚甚,可现在,他是为了自己。

蓦嫣扭过头来,迟疑地看着他,半晌,她咕哝了一句:“你的逻辑还真是够奇怪……”尔后,她摊摊手,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要不,我为奴为婢到墨兰坞来伺候你吧。”

“你为了他,真的宁肯为奴为婢?”向晚枫的眼眸中升起了不悦的火焰,脸色凝了起来,眼里闪烁着冰冷寒光,微微一睨,那目光便倏地化作一支锋利的箭,令人不寒而栗。

“哎,这要求可是你说的。”从他的脸色,蓦嫣便知道他又生气了,顿时觉得无比头疼。这个疯疯,老是喜怒无常阴阳怪气的,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真是难伺候!再加上,他今晚的举动甚是怪异,只怕抽风抽得厉害!“那你要怎样?”

“换一个,如何?”他面无表情地瞪着她,在她期待地睁大眼等着他明示那换来的时候,他却突然又扬起了一丝笑容,衬得他那精致的面容如同皎月一般迷人:“来我墨兰坞做当家主母,好么?”

他的询问结束在那微微前倾的吻里!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询问,分明是一种势在必得的宣告!

这个吻,并不深入,只是如蝶翼一般,轻轻擦过她的嘴唇。可是,当蓦嫣目瞪口呆地看着向晚枫之时,却见他优雅地起身,径自说了一句:“萧胤,每次她有事,你都不在场,也不知你究竟是无心而成还是有意为之。”

接着,蓦嫣看到,映着门前灯笼的微光,不远处显出了一个人影。

如月下孤松一般挺拔的身姿,与夜色溶为一体的青衣,只有手中的长剑反射出了一闪而逝的光亮。

她打了个冷颤,反射性地立马从台阶上弹了起来,立马就奔了过去。“狸猫,你回来了?!”像是一种欲盖弥彰的明知故问,她脑子一片空白,也记不清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也想不出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

她不知道萧胤听到了多少,看到了多少,所以,她只能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萧胤的脸色并不显得难看。“嗯。”他低低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手里那锋利的长剑递给她。

这一刻,蓦嫣才发现,他递过来的长剑,剑柄上全是血,并未全然干涸,右手的衣袖擦过她的手背,冷冷的,湿湿的。

她突然有点疑惑,就着自己的手背凑到鼻前一闻,竟然一股血腥味,情急之下,就着微光仔仔细细一分辨,发现沾染上的竟然真的是殷红的血!

“你受伤了!?”她急得抓住他的右手,发现他的手肘处衣衫破了,果然有一道深深的伤口乍隐乍现,皮开肉绽,血流不止。

那种伤,她记得!

是倒戟!

“一点小伤。”他并不在意,只是将右手背在身后,用未受伤的左手拉着她,面无表情地越过向晚枫,一脚踢开卫王府的大门,毫不理会向晚枫脸上挑衅的冷笑。

入了寝房,蓦嫣搁下手里的剑,急得不行,哆哆嗦嗦地要上前查看他的伤口,可是他却挥开蓦嫣关切的手,一言不发,只是自己找出伤药,背过身去,撕了那半截衣袖,颇为熟练地自己消毒,缝合,上药,似乎是已经有过无数次这样的经历,轻车熟路,连疼痛的吸气声也听不见,像是早已经疼到麻木了。

上完了药,他解了外袍,径直脱掉靴子上了床榻,把她一个人晾在那里,毫不理会,仿佛当她是个隐形。

蓦嫣右眼皮跳得很厉害,空气中有一股无法抹灭的血腥味,令她觉得心在胸膛中使劲地一下一下撼动着:“其实,我刚才……”嗫嗫嚅嚅地,她一缩一缩地缩到床榻边,却发现他并没有睡,而是静静地看着帐顶,不知在想什么,原本的解释一下就语塞了。

“其实,我是想说……”她知道他在生气,如果他对着她一阵凌厉的质问,她反而觉得容易应付,可是他这么一言不发,她反而不知他在气什么。“狸猫,你——”她伸手去拉他的衣角,话语中赔尽了从未有过的小心,因着不知他的心思,说什么都显得欲盖弥彰,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需要掩饰一般。

他没说话,半晌,突然伸手过来抱她。

“休息一下吧。”他把她和衣搂在怀里,把脸埋在她的颈项间,含含糊糊地只说了三个字。

“我累了。”

喜上眉梢

蓦嫣静静的蜷缩在萧胤的怀里,感到他把她抱得很紧,几乎是想要把她就这么揉进他的胸膛之中。他的鼻息显得轻而缓,痒痒地喷在她的颈侧,可她却一动也不敢动,连大气也不敢喘,甚至连微微抬头看他的勇气也没有。

是的,她不敢动,她怕自己一动就碰到他右肘上那深可见骨的伤口。

被倒戟伤到,一定是很痛的。

至少,叶楚甚当时夜谈北亲王府,也曾被倒戟所伤。那时,他缝合伤口时紧紧握着她的手,掌心里全是腻腻的冷汗。可是,她的狸猫却倔强地没有喊痛,也没有握着她的手,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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