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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胤应了声“带他过来吧”,便不再与蓦嫣继续争执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径自让门外的仆役盛来了用以洗漱的水。蓦嫣心里不爽,嘀嘀咕咕地念叨了好一会儿,见他不痛不痒,连眉头也没有挑一下

ahref="https://www.shubaol.com/book/9/9550/"title="事后清晨笔趣阁"事后清晨笔趣阁/a

,索性赖在床上,拉起被子蒙住头,那模样,哪里像是个贴身侍奉的丫头,倒像是一个耍脾气的主子!

须臾之后,那个北亲王的使者被仆役引着入了萧胤的寝房。

“凌先生,北亲王派我给您送了些礼物过来。”那使者的声音妩媚悦耳,带着说不出的娇媚甜腻,似乎是久已练就,增之一分则太甜,减之一分则太淡,再配上那恰到好处的巧笑倩兮,实在是一个百分百完美的高级交际花:“希望凌先生笑纳。”

蓦嫣躺在屏风后面的床榻上,听着这很有几分耳熟的语音,好奇把头伸出去张望。果不其然,隔着屏风,她隐隐约约看到了花枝招展的娰霏卿。

娰霏卿一身妖娆的装扮,身段娉婷,举手投足堪称无懈可击。此时此刻,她正捧着一个小巧精美的盒子呈到萧胤面前,看那模样,应该是什么价值不菲的玩意儿。

“所谓无功不受禄,凌某与北亲王没什么交集,真是承蒙他看得起我。”萧胤不怎么领情,只是看了一眼,也不伸手去接,径自端起桌上新沏的茶水啜了一口,语调悠然,言辞刻薄,颇有在鸡蛋里挑骨头的意味:“只不过,这等劣货,在北亲王眼里也称得上是礼物?!莫不是打发乞丐的?”

娰霏卿听出了萧胤的可以找碴,也不去计较,只是娇俏地轻轻笑了笑,把那盒子搁置在一旁的桌案上,这才说明自己此番前来的真正意图:“北亲王说,他与叶公子素来有交情,既然叶公子看上了凌先生的丫头,凌先生不如就把那丫头予了叶公子,成全一对露水鸳鸯,岂不是美事?”

这么一来,别说是萧胤,就连蓦嫣也知道,北亲王毁木措旨在搅乱这一池本就浑浊不堪的水,挑拨萧胤和叶楚甚的关系。许是期待着看萧胤和叶楚甚因着“捉奸”一事而互殴,可是却没能如愿以偿,于是,今天就派娰霏卿上门来添加猛料来了!

好个卑鄙无耻见缝插针的毁木措!

“叶楚甚都没向我开口要人,北亲王倒是先一步热心地做起人情来了。”萧胤的反应冷淡得很,乍一听上去,言辞之间带着一分凛冽,脸上的笑容极淡,却也极冷:“若是把这个丫头白白给了叶楚甚,那么,谁来侍奉我?”

娰霏卿闻言,声音更是甜了几分,慢慢地偎到萧胤的身边,风情万种地靠上前去:“北亲王说了,凌先生想要什么样的丫头,只管告诉他,他定然会想尽办法为您找到,无论是资质和品貌,绝不会比这一个差。”说得虽然很是客套,可那暧昧不清的言辞,只差没有自荐枕席了!

这!这!这!

这算什么?!

蓦嫣一下子觉得胸腔里酸酸的,似是一下子便蓄积了不少莫名其妙的怪异液体,见不惯自己喜欢的男人被别的女人倾慕。

就在她酸不溜丢的以为,萧胤肯定会借着这个机会和那娰霏卿做点暧昧举动,借以引发她的醋意时,萧胤的声音已经从屏风的另一边传来了。

“娰霏卿,你最好离我远一点。”那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性感,却也出乎意料的冰冷无情,带着极浓烈的告诫意味,连一丝情面也不留:“你身上那股子娼妇的味道,我闻不惯。”

这下子,别说是娰霏卿,就连蓦嫣也怔住了。

娰霏卿难堪地僵在那里,好半晌不知该如何应对。

“霏卿本就是个娼妇,凌先生看不上眼,那也无可厚非。”到底是个识得进退的高级交际花,难堪的情绪似乎瞬间就被抛诸脑后,娰霏卿掩着唇,窃窃娇笑,眼眸若蓄了水一般,波光流转:“不过,听说凌先生很宝贝的那个丫头和叶公子——”她暧昧地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刻意地想要激起萧胤的怒火,好一会儿才啧啧喟叹地摇头补充道:“看起来,那个贞洁烈妇似乎也不比霏卿好到哪里去。”

一听那意有所指地针对性言辞,蓦嫣的怒火一下子就烧上了头顶,正当她思虑着究竟要不要一跃而起,出去和那娰霏卿对掐一番时,萧胤却已经淡然地笑起来了。

“娼妇也分三六九等。”他那轻而徐缓的言辞听起来颇有点轻描淡写的意味,可一向内敛的眼眸中,突地就渗出了一缕毫不掩饰的戾气,令人心惊胆战:“像你这种,从南蛮一路被男人睡,如今睡到北夷来丢人现眼,还恬不知耻,引以为傲的女人,也不知该不该算是娼妇里头最下贱的?!”

此言一出,美人僵直!

“你?!”娰霏卿大惊失色,被萧胤言语中的暗示给惊得好半晌没能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她自认身份掩饰得极好,就连素来诡谲谨慎的北亲王毁木措也没能识破她的伪装,眼前这个身份来历皆似谜题的鬼医凌青墨,究竟是从何得知她的来历的?

“娰霏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见她连脸色都变了,萧胤的声音带着一丝愉悦,似乎有着扼住了别人弱点的快感,听起来颇为恶毒,却也大快人心:“你做的那些事,我全都知道,就连你留在毁木措身边效命的目的,我也知道。”

娰霏卿沉默了良久,似乎是在思虑该要如何应对。最终,许是知道否认也没有用,她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询问起他的意图来:“你想怎么样?”

萧胤轻轻哼了一声,端起桌案上的茶杯,悠闲地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不想被毁木措知道你的身份,你最好乖乖听话。”看着那在水中上下飞旋的碧绿茶叶,他头也懒得抬,竟然能够将那胁迫的言语也说得如此魅惑人心,充满魅力:“你也知道,毁木措喜好如何收拾那些图谋不轨的女人,尤其是,像你这么放荡的女人!”

娰霏卿不说话了。

待得豁哄黑诈地从娰霏卿嘴里套出了毁木措的一些秘密,萧胤才意兴阑珊地放她离开,走前,他也懒得多做警告,只是漠然地赠与一句“好自为之”。

“那个女人——”蓦嫣听得愣愣怔怔地,见萧胤绕到床榻前,一脸似笑非笑,一时没有忍住,竟然打破了之前要冷战到底的决心,先一步开了口。

话一出口,她才惊觉,懊恼地几乎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记得蝶儿布吗?”萧胤坐在床榻边沿,看她从被窝里伸出头来,头发凌乱的模样,淡然一笑,为她释疑。见她错愕地点头,颇有些迷惘,这才接着往下:“蝶儿布就是南蛮王借口进贡安插在内廷的探子,而娰霏卿,是安插/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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