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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尽心机教育自己的儿子,希望他们有一天能够替自己报仇雪恨?”蓦嫣一边继续絮絮叨叨地将自己的推论一溜地铺排开,一边缩回脖子……闭上眼,打算继续在萧胤的怀里享受温暖。说实话,青州的天气比起徽州来说,显得有些冷,虽然还没有达到厚衣御寒的程度,但于她而言,已经不是很习惯了。不过,好在萧胤的怀抱足够暖和,所以,她便就遵循“温暖的怀抱是犯困的温床”这一本能,进而频频哈欠连天:“难不成,这尉迟非玉妄图篡权的目的,其实是想转而攻打北夷,替自己或者自己的母亲讨一个公道?”

“蓦蓦,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他看着她,浓眉微微扬起,灼亮的黑眸,笔直的望进她的眼里,低沉的嗓音尤带笑意:“你不只一点就通,还能举一反三。倘若你不是个女子,那么,你该成为谁的左右手?不过,幸好你只是一个女子,要不然,你活不到今日。”

明明就困意浅浅,可蓦嫣还是睁开半只眼睛,以示自己尚算清醒:“尊敬的陛下,你这么说,到底是想夸奖我,还是想贬损我?”

“蓦蓦,我当然是在夸奖你。”萧胤轻轻地喟叹一声,黑眸深幽,嗓音低沉而清晰,脸上的笑容中带着一抹显而易见地警告意味:“我知道你很聪明,不过,这些聪明千万不要用来和我耍花招玩心机。青州的兵权是块太大的肥肉,你就算了一口咬住了,也断然吞不下去的,当心一不留神,被噎得闭过气去。”

听这话,似乎,他已经摸透了她内心的所有想法,甚至于是那些曾经出现在脑海中,如今却一闪而逝的想法。

王者之道,不在兵法韬略,而在于驭人。

她不否认,她曾经思索过,自己虽然不是个带兵打仗的料,但,只要自己手下能够招揽到出谋划策的谋士和领兵作战的将领,那么,统御青州的数十万士卒,同样不在话下。这样,就算他用头发威胁自己,只要自己宁死不肯就范,不将兵权交给他,料想他也不敢随意地动手除掉她,说不定还可以趁机要挟他——

虽然那样的念头曾出现过一次,但是,她发誓,她真的是立刻便将那想法给全盘否决了。所以,此时此刻,看着那张有种难以言喻的性感魅力的俊脸,听着他并不信任的告诫,她睡意全消,莫名觉得有点哀戚:“你觉得,我像是对你有贰心的人么?”

“防患于未然,总是好事。”他轻描淡写地回应道,那双黑不见底的眸子,正静静的望着她,距离近到她能在那双眼里,瞧见自己的倒影:“蓦蓦,你是不是有贰心的人,总得要问你自己才知道。”

“你一直都这么多疑吗?”他的直言不讳,令蓦嫣心里蓦地一紧,像是突然被人狠狠的挖开了一个洞,胸口空荡荡的,仿佛若有所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懂不懂?”

“要想驭人,唯有寻其软肋,这和是否多疑没有什么关系。”萧胤斜斜地睨了蓦嫣一眼,墨眉很缓慢地扬了起来,语气是一贯的低沉,但那双黑眸却格外锐利,让人难以呼吸。

“你真令我伤心。”她有些丧气地垂下眼,一张脸苦哈哈的,好一会儿之后,她复又抬起头,“如果我拿青州军权这块肥肉换你这颗心,你换不换?”

“那你可以死心了。”他淡然一笑,口吻极轻,抓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不动声色地垂下眼,遮住了眼中不曾为人所知的杀意,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错觉:“蓦蓦,我这里是空的,所以,你要的东西,我给不了。而这块肥肉,我势在必得。”

蓦嫣没有说话,很久很久之后,才轻轻地“哦”了一声。

其实,她真的很想说,狸猫呀狸猫,你是不是一点也不了解女人?

倘若要求得一个女人百分之百的忠诚,不一定要觅其软肋,你只要让那个女人死心塌地地爱上你,那就可以了。

这样,即便是你让她为你去死,她也只会当做是为了爱情所做的甜蜜牺牲,会毅然笑着去赴死,绝没有一句怨言。

当然,这个道理,你或许懂,只是不屑于去做。

这算不算是一种骄傲?!

而她,偏偏就爱死了他的这种骄傲,不是犯贱找虐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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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青州卫王府的总管,尉迟非玉身份特殊,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的,甚至于,明知是聂云瀚杀死了自己的胞弟,可是,他竟然还能大方到亲自披麻戴孝,亲自打开城门,迎接那所谓的“灵柩”,不能不说,这是个深谙小不忍乱大谋之人。

在入城时,有人例行公事地询问过聂云瀚她与萧胤的身份,聂云瀚面不改色的谎称他们是神医向晚枫的亲眷。待得郡主的“灵柩”进了城,满城一片哀戚地哭号声,那时,蓦嫣正窝在萧胤的怀里自怨自艾。她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曾经有过什么普度众生的大善举,以至于全青州的人都把她当成再生父母看待。

然而,之后,她有幸欣赏到了一出极其精彩的戏码,对戏的主角,正是她打算收归麾下的两员大将。

见到了一身素白长袍的尉迟非玉,聂云瀚缓缓下马,似乎步履很是沉重,耷拉着头,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只差没有仰天悲啸以示痛悔了:“总管,云瀚对不起你!”

“聂将军,为何行此大礼?”那厢,亏得尉迟非玉还能面不改色地做出一副惊诧不已的模样,亲自上前搀扶起看似满脸内疚的聂云瀚,满脸关切与疑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聂云瀚堪称是个一级演员,此时,他面色凝重,双眉紧蹙,显出很清晰地内疚之色,把个悔不当初的角色演得入木三分:“尉迟将军,是我杀死的。”

尉迟非玉稍稍惊愕了一下,身形微微一晃,似是不稳,眼里涌出了意欲探知真相的急切:“早前,我听私逃回来的士卒说起,非驰在郡主大婚的合卺酒里下了鹤顶红,使得郡主在喜堂上中毒身亡,你一怒之下,为替郡主报仇而杀了他——”脸色略略一白,他垂下头,像是带着哀戚,可眼神却像箭一般冷锐犀利,透着他人无法窥视的森冷杀气:“此事当真?”

“此事说来话长,总管,云瀚知道,这件事定然要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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