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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将她扯进怀里,灼热结实的胸膛隔着布料,熨烫着她微凉的肌肤。

“那——”她满心的雀跃的火焰,像是突然被一盆冷水给浇熄了,僵硬地笑着,她那原本打算解他腰带的手,转而开始推拒他的胸膛,“还是算了。”

她一点也不想为了一根狸猫尾巴似的野草,放弃已经出现和可能出现的栋梁之才们,瞧瞧,叶楚甚,聂云瀚,甚至是向晚枫,都是极具潜力的男主候选人呀!

“你想就此撇清关系?可别忘了,在药庐,你看见了那些不该看见的东西。”他低低地笑着,温热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手,慵懒的男性嗓音里,带着特有的笑意,热烫的唇舌扫过她的发鬓,出语戏谑:“你以为,那些是给你白看的,不用付账的么?”

“那是你逼我看的!”她悲愤地指控着,懊恼于自己怎么就那么不小心,不知不觉着了这腹黑的道。

只不过看了一眼还没上桌的菜肴,她就莫名其妙成了个被逼迫着赶鸭子上架的倒霉鬼,不仅如此,要是尝了那看似美味,实则可能蕴含剧毒的菜肴,日后指不定会拉肚子拉到虚脱,不仅找不到地方投诉,还得加倍付费!

这笔生意太亏了,她死也不做!

“我可没逼你目不转睛。”

他狡黠地一笑,不过一句话的驳斥,就让她噤声不语,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我知道,你今晚在这里睡,根本就没打算要做什么,只是想让所有人都误会!”在自知被他糊弄了以后,蓦嫣一点也不想再客气了,索性用手直指他的鼻子。说实话,她很怀疑,叶楚甚在得知一切之后,脸色会难看到什么程度,狸猫这么做的目的,难道是期望她还没过门,就被退货么?“这么做,对你来说,究竟有什么好处?”

“没错。”他竟然毫不掩饰地大方承认,眼睛里狡黠的光芒瞬间便转化成了一种戏谑的色泽:“要不然,你以为我真的饥不择食到了这种地步,对着个脸肿得像馒头的女人,也能强迫自己找到地方下嘴?”

蓦嫣彻底无语了,好半晌之后,才讷讷地询问:“那你到底想要怎样?”

萧胤懒懒的睨了他一眼,挑起眉,显得很是悠闲:“蓦蓦,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

“我可以设法让你如愿得到青州的兵权。”蓦嫣干笑两声,表面虚张声势,故作镇定,可默默在心里数了数自己那少得可怜的筹码之后,她知道,自己的处境远比想象的糟糕:“不过,你得把我想知道的一切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否则,我怎么能确定,你会不会过河拆桥,利用完我,就立马恩将仇报?”

“蓦蓦,千万不要和我谈条件,我素来就是个过河拆桥,恩将仇报的人。”他弯唇浅笑,看起来如此不具侵略性,声音甚至更温柔,缓缓贴近她的耳畔,低沉的嗓音适时响起,打乱她的思绪,热烫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不过,你真以为回到卫王府,就能做得了主?那里的人会由着你说了算?军权可不是你说给我,就能轻易给我的。”

“你的意思是——”拖长的尾音,揭示出蓦嫣的惊异与忐忑,尤其是耳畔传来灼热的呼吸,更是撩得她忍不住颤抖连连。

“自从卫王死后,卫王府里自然有幕后高人执政掌权,统御六军,没有兴兵谋反,不过是缺少个名正言顺的口号罢了。”那深不可测的黑眸里闪过盈然笑意,不著痕迹地打量了她一圈之后,他才开口为她释疑:“而你,昭和郡主,正是那幕后高人苦心孤诣想要得到的最后一步棋子。”

蓦嫣的心不由得颤抖了起来,她开始在心里整合一切的已知条件,最后,得出了一个令人战栗的结论:

卫王府一直以来在北疆屹立不倒,自然是有非凡的人物在操控着。统率着数十万大军,一直以来不曾公然谋反,除了忌讳虎视眈眈的北夷,更重要的原因是师出无名,没有一个好借口罢了。当年,卫王之死的确堪称蹊跷,却为何没有成为起兵谋反的借口?难道,卫王之死与卫王府的人有关了?

至于她,虽然身为卫王的独女,却对卫王府一无所知,从聂云瀚的所作所为来看,明知送嫁队里的郡主是假冒的,没有在第一时间揭露真相,却反而不动声色,偷偷摸摸地四处寻找线索,发现狸猫的行迹之后跟踪尾随,意欲行刺,有没有可能,卫王府的人根本就是希望她已经死在狸猫手里,才好寻到个好借口,起兵谋反?

可是,狸猫身上的毒又是怎么回事呢?有没有可能也和卫王府有关?

一时之间,她的脑子很乱很乱,本以为自己有了卫王府做靠山,可如今,那靠山却似乎又成了虎狼的根据地,一个不留神就会被连皮带肉地吞噬,甚至于骨头也不剩。

眼见着蓦嫣一脸呆滞,萧胤徐徐开口,虽然语气仍是柔和平淡,声音却有些紧绷沙哑替她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中毒?”

蓦嫣咬着唇,思索了片刻,这才点点头。

见她点头,他竟然出人意料地沉默下来,连那双眼睛里的温柔,也随著消敛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深幽的光芒。

“我中长寿阎王是五年前的事。”许久许久之后,他才慢慢开口,一向精明的双眼,很难得地蒙上了一层回忆的迷雾。

“那时,我父皇尚在人间。身为东宫太子,我自是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只因素来见不惯殷氏一族的飞扬跋扈与不知进退,在东宫众臣的怂恿之下,我便去御书房觐见父皇,属意陆续翦除我舅舅殷钺旒在朝臣中的势力。谁知,我入了御书房,却发现我父皇在食用那乱人心神的‘福寿膏’,而批阅奏折的人,竟然是我母后。时至此时,我才算明白,这些年来,在朝中暗地里独揽大权的人,是我母后。”

“我当时血气方刚,不知掩饰,对于殷家的所作所为义愤填膺,言辞也过于激烈,惹得我母后面露不悦之色。尔后,我父皇宠信的方士送来了据说是仙家□的红铅补丸,用陈年烈酒化掉,服用之后可一夜御十女而不知疲倦,父皇说这是稀奇玩意儿,硬是拉着我也一并尝试,我推脱不得,勉为其难,只得敷衍地喝了一小口。”

“第二日,我父皇便开始卧病在床,不召御医诊治,却反而听信那些方士之言,喝什么符水仙汤。而我也抱病在床,奄奄一息,数日高烧不退,几乎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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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不过,也算我命大,到底是撑了过来,等到我能支撑着勉强行走之时,我父皇却突然驾崩了。之后不过五天,卫王便得到消息,前来京师奔丧,却莫名猝死于灵柩之前……”

“等等!”听到这里,蓦嫣似乎突然听出了什么破绽,突然出声打断他:“从青州到京师,即便是快马,也需要半个月的路程吧,怎么可能你父皇去世才五天,卫王就已经赶到了?”

萧胤并不回答,只是静静看着她那一脸认真的表情。

“如果这一切真是这样,那么,除非他会未卜先知!”她蹙起眉,如同金田一一般分析起了疑点来:“我猜,你父皇一定是被人用那所谓的红铅补丸害死的,要不然,你怎么会一并中毒?而那个人也很可能是与卫王狼狈为奸,串通一气的,尔后又将卫王杀人灭口!”

她自顾着分析疑点,压根就忘记了,那卫王应该是她的“父亲”,她无论是称呼还是措辞,全都毫无为人女儿的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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