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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抠进去了:“我们走吧,这里阴阳怪气,死气沉沉的,再多呆一会儿,我会吐!”

萧胤无声点点头,他身边的影卫立刻过来,推动蓦嫣所坐的轮椅,转身打算立刻就往外走。

“你以为,墨兰坞是你说来就能来,说走就能走的地方么?”森冷的微笑,缓慢染上向晚枫的嘴角,他将手里的书放置在桌上,慢条斯理的端起瓷杯,拿起茶杯盖,轻把杯缘,轻轻慢慢地道:“要走可以,把命留下。”说完,他有意无意地瞥了瞥窗外,只见墨兰坞的守卫在小胡子老头儿的带领下,全都进入了备战状态,只需一声令下,便会立马蜂拥而入。

“神医倘若定要以那些荒诞不经的条件来戏弄敷衍,执意不肯医治内子,那我也莫可奈何。”萧胤自然也是看见了屋外正欲伺机而动的人,即便自己不懂武功,身边只带了两个影卫,他的神色依旧波澜不惊,只是一步上前,挡在蓦嫣的面前,一字一句却直直往向晚枫戳去:“不过,只怕我与她的命,还轮不到你做主。”

孔雀开屏

“何必要为了一点小误会而大动干戈,徒伤和气呢?”正在这剑拔弩张,即将爆发暴力不合作事件的危急关头,叶楚甚不失时机地上前一步,隔在了向晚枫和萧胤的中间,笑着充当和事老的角色,企图借自己的影响力缓和此刻的紧张气氛:“晚枫,算是给我一分薄面吧。”

语毕,他暗暗向蓦嫣使了个“不想死就闭嘴”的眼色,尔后,便摆出笑意拳拳的招牌表情,径自上前去,附在向晚枫的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也不知说的又是些什么颠倒黑白的话。

“这可是你自己允诺的。”良久,向晚枫终于才微微敛了那阴沉的脸色,似是与叶楚甚达成了什么协议般,神情淡漠地轻轻颔首:“那好吧,姑且先依照你说的去办吧。”

叶楚甚也点点头,伸手遥指着末约两丈开外的蓦嫣:“那么,你瞧瞧,她身上这毒还有没有得治?”

话音未落,向晚枫指尖刷地一声便射出了一根细长的红线,直奔蓦嫣手腕而去。当那根红线准确无误地缠在蓦嫣的手腕上,向晚枫便以纤长的手指轻轻触碰丝线,以此号脉。

蓦嫣本来还打算逞逞口舌之快,对向晚枫还以颜色,却不料,向晚枫的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她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早就在无数的武侠小说中见过类似的描述,可而今,她竟然真的有幸遇上了这样的场面,算不算是人品作祟的附属奖励?

向晚枫,的的确确是个一等一的高手!

高手,有足够的本钱任性,也可以让人忽视甚至是无视他那挑肥拣瘦的变态怪癖!

此时此刻,整个厅堂内外一片死寂,每一个人都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蓦嫣腕上的那根神奇的丝线。

“一吻绝魂?”片刻之后,向晚枫收回了那根丝线,很有点不屑地哼了一声:“可惜,虚有其表,南蛮的毒经失传也快百年了,竟然还有人妄图炼制这等罕见的毒?虽然擅自加入了毒性甚烈的千殿红,不过,反倒是与夺命草的毒性相克,减弱了毒性,实在是雕虫小技。”

他看了看叶楚甚,毫不掩饰满脸的怪异笑容,垂敛眸光,口吻恢复了之前的冷若冰霜:“放心吧,这个女人虽然看起来面色灰白,不过,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有得救,只不过,她空有伶牙俐齿,脑子就笨了点,这倒真的没治了。”

语毕,在众人皆以为他会提笔开药方之时,他竟然出人意料地再次抛出那用以号脉的丝线,这一次,丝线的彼端却是牢牢地缠上了萧胤的手腕,而萧胤也毫不挣扎,甚至连句疑问也没有,只是用那双黝暗的眸子,静静瞅着自己手腕上的丝线。

那丝线久久地缠在萧胤的手腕上,向晚枫的眉梢也随之缓缓地蹙了起来,良久之后,他终于收回了丝线,不动声色地阖上眼睛,似是在思索什么,好一会儿,他睁开眼,黑眸深敛无波,笔直的望向萧胤,眸中快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带着说不出的情绪,素来平静的脸,史无前例地沾上了一丝狐疑:“你究竟试过多少剧毒,缘何要把身体搞成这副虚弱的模样?”

萧胤眼里带着懒懒的笑谑,瞳眸一亮,不甚在意地耸耸肩,眉间藏匿着一丝狡黠:“我猜,神医应该是想问,我为何中了无药可医的‘长寿阎王’,却还能如没事人一般,甚至于活到现在?!”

“看来,你早就知道了自己中了毒。”淡淡地扫了一眼萧胤那优哉游哉的模样,向晚枫目光冷凝,低沉的声音里听不出起伏,连最细微的情绪,都被如数冰封:“你在十五岁之前,无论吃的穿的用的东西皆是沾染了剧毒的,才会成就你如今这副体质吧?幸好你不会武功,中了‘长寿阎王’之后,体内淤积的毒性相互抗衡,一时半会儿倒也不至于毒发身亡。用天山千年雪莲烧艾草封了全身上下二十四处大穴,的确是可以暂时阻止毒性随血液运行,但,终究不是良久之策。”

“真的还是假的?!”蓦嫣仰起头,看着笑意不减的萧胤,登时目瞪口呆,如同大白天见了鬼:“狸猫,他说你十五岁之前,吃穿用度全都沾染了剧毒,不是开玩笑的吧!?”

萧胤回望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神情镇定自若,看那神情,既不打算承认,也似乎懒得去否认。

反倒是方才充当和事老的叶楚甚,表面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同,可深黝的双眼却危险地眯着,瞳光犀利地看着他们之间近乎眉目传情的交流。

向晚枫看着他们三个人各自不同的反应,黑眸一闪,薄唇却仍紧抿着,不动声色地在心里猜测着萧胤究竟有何来头:“最近这几年,你定然是一边将各类珍稀解毒的药材内服外敷,一边又尝尽百毒,要不然,你恐怕早就应该在坟墓里长眠了。”慢条斯理地执起狼嚎,蘸了点新磨的墨汁,他思索着药方,沉声问萧胤:“你身上的长寿阎王之毒,迄今为止,已经发作了几次了?”

萧胤并不望向他,只是将眼光依旧黏在神色骇然地蓦嫣身上,眉目之间毫无波澜,只是有点心不在焉启唇答道:“五次。”

那已经落笔在绢宣上写下了数种药材的手僵了一僵,向晚枫抬起头,那一双眸子如秋水般冰冷的从眼角射出两道寒光,直勾勾的瞪着萧胤,满脸不可置信的古怪神情:“你,竟能撑过‘长寿阎王’五次毒发?!”<br/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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