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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他似笑非笑,以凌迟心跳的步子极慢地自她身边移开,慵懒地落座在一旁的石凳上,突兀地开口:“倘若朕没有记错,下个月,王妹为王叔所尽的守孝之期便圆满了。7k7k001.com”

蓦嫣闹不准这狸猫皇帝有如此询问目的何在,只觉得他目光灼灼,眼波如同利剑,所到之处像是能将人给戳个窟窿,很有点不怀好意的感觉,只讷讷地应了一声,便不动声色地低下头,避开他毫不掩饰的窥视。

“朕一直以来忽略了王妹,累得王妹双十年华尚待字闺中,朕深感愧疚。”萧胤故作愧疚地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淡了些,可双眸却越发显得熠熠发亮:“朕寻思着为王妹找个好归宿,不知王妹意下如何?”

好归宿?!

难不成,这狸猫皇帝有做媒婆的独特癖好?

蓦嫣心底暗暗泛起了嘀咕,可表面上依然一派谦恭,继续低垂着头伪装柔弱女子:“一切听凭陛下的安排。”

听她这么一说,萧胤玩味地斜睨了蓦嫣一眼,眸光闪烁,倒是嘴角那抹笑,始终未曾褪去:“那好,看来王妹无什异议,那朕定会尽全力为你择觅一位如意郎君。”

看来,这狸猫皇帝今天过来探望她的目的,就是为了知会她一声,他已经决定把她这吃白饭的米虫给扫地出门了。

可是,既然要扫地出门,为何不干脆让她回青州卫王府呢?

所以,他这今日的举动背后实在是疑点重重。极有可能是另有谋算的,说不定,他是打算用指婚做幌子,把她给送到别处去,换个环境继续软禁她。

“臣妹谢陛下抬爱。”蓦嫣暗自瘪瘪嘴,颇为不在意地随意道了个谢。做囚犯嘛,在哪里做不是一样?有差别么?她不自觉地耸耸肩膀,斟酌了好一会儿才复又开口:“不过,臣妹尚有一事相求,希望陛下恩准。”

“哦?”萧胤扬起眉梢,将她那自以为隐秘的小动作全然纳入眼中,不经意地将双眸眯起,细细弯着,两道目光若上弦月的清辉,儒雅而俊秀:“说来听听,你有何事相求?”

“臣妹素来就嗜书,听闻藏书库里有很多珍贵典籍,便寻思着……”她狡黠地转转眼珠,指甲不自觉地抠着轮椅的木把手,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字眼。

还不等她说到重点,萧胤便径自起身,解下腰间佩戴的那块玉玦,状似随意地扔到她的怀中,不声不响地转身便走,只留下一脸错愕的蓦嫣拿着玉玦望着他颀长俊朗的背影发呆。

乱点鸳鸯

萧胤留下的那块玉玦雕工很是精美,蓦嫣起初并不十分知道它有什么用,可是,当蝶儿布拿着那块玉玦去了一趟藏书库之后,管事太监的态度不仅骤变,还亲自打开珍藏典籍的库房,任由蝶儿布抱走了一大堆珍贵的藏书。

如此一来,蓦嫣便就明白了,那块玉玦的效用,多半也和皇帝的手谕差不离了。

惊喜之下,蓦嫣便将那块玉玦如同狗铃铛一般给拴在脖子上,以防弄丢。

不仅仅是藏书库的管事太监,很快的,就连膳房、衣帽局、采买司,甚至是浣衣局的管事们也开始对她争相巴结了。往日那不冷不热的态度骤然变成了摇尾阿谀的刻意讨好,仿佛一夕之间,经那玉玦的认可之后,她的身份变成了翻身做主把歌唱的农奴,骤然发生了极为戏剧性的全颠覆转变,令她不得不摇头感慨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待得她守孝期满之后,朝堂上真的传来了消息,萧胤在早朝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下诏书将她这昭和郡主指婚给了徽州叶家的长子。甚而至于,为了表示对这桩指婚的重视,萧胤会御驾亲往徽州送嫁。

而她,也被萧胤派来的侍卫自寒英殿接到了守卫森严的舞华殿,侍奉她的宫娥太监一夕之间就多了起来,别扭之余,她的行动也不复之前的随性自由了。不过,也多亏有蝶儿布这个包打听在身边,时至此时,蓦嫣才算搞清萧胤给她指婚的叶家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前左丞相叶翎是先皇萧齑的太子太傅,先皇还在世之时,他因不满先皇宠信国舅殷钺旒,坚决反对增收赋税的新政令推行,在遭受殷氏一族的排挤后,愤然辞官归乡,改行经商。叶家家底本就殷实,近年来叶翎的长子承继了家业,手腕高超,经商有道,财富日积月累,如今竟然一跃便成了当朝首富之家。

不过,更重要的是,这叶翎早前与卫王萧翼乃是政见相悖,针锋相对的政敌!

蓦嫣早就猜到那狸猫皇帝的指婚不会是安了什么好心眼,这下子,她便更加笃定了,依着她卫王独女的身份,若真的嫁到叶家去,决计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可是,人在砧板上,她又能如何呢?

如今,自己的小命就如同萧胤手心里的一只小蚂蚁,他只需要一个手指轻轻一摁,就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若是要怪,只能怪那抓她来穿越的无良家伙,竟然给她安排如此多舛的命途,且走的总是背时运。

既然莫可奈何,倒不如听天由命。

在这样的心理支持下,蓦嫣便继续过着米虫兼书虫的生活。而膳房最近送来的膳食档次也似乎是越来越高了,竟然时时有她从没见过从没听说过的菜肴和药膳,像是存心要把她这块常年害病的无肉排骨给硬养出几两肉来。

晚膳时分,蓦嫣依旧拿着那《千秋策》看得津津有味,心不在焉地摒退了那一大票负责传膳的宫娥太监,她直到将最后一页看完,这才放松地长吁一口气。尔后,对着那一大桌丰盛的菜肴和药膳,她怔忪地举起筷子却似乎不知该从哪里下手,琢磨了好久,才夹了一块带着薄荷清香味的糕点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着。

“郡主,陛下将您下嫁到徽州叶家去,您难道不担心其中有诈么?”见她和平素一样,仍旧是一副没心没肺万事不愁的模样,蝶儿布倒似乎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忍不住出声询问:“却为何还像个没事人一般?”

将嘴里的点心全数咽下去,蓦嫣啧啧嘴,舔了舔手指,翻着白眼哼了一哼:“其中有诈是必然的,可是,我即便担心,又能有何效用呢?”再次举筷,夹起了一块很像是被炖软的鹿筋,放进嘴里,她才复又口齿不清地应道:“常言道,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其余的,既然非我意愿所能掌握,那么,不如都随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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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你不知道——”听她这么说,蝶儿布急了,张嘴便说出了一些似乎不该说出的话,却又立刻发觉了,便就立刻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脸色煞白,开始嗫嗫嚅嚅地企图掩饰自己的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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