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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莫诀眉心的朱砂淡了,简古明变了,而名为龙士的男人突然回来了。7k7k001.com

室内死水一样沈闷的空气里,风无释在落地窗前的沙发坐了下,他靠在窗沿看着他们,徐徐的晚风吹动他的长发却吹不散满屋冷凝的氛围,他面无表情,心绪则笼着层层的阴影。

风无释想着他需要从他们的对话里获得拨开迷团的讯息,而无声僵持着的龙士和莫诀却静到如同一幅画像。

这个人不会是简。莫诀没有逃避龙士视线中刀光剑刃般的犀利,这样直接的对视反到让他看清这个男人,抹去了最後的一点点不解定,读懂了最深的那个自己,眸底复杂的纠葛也就逐渐理清了。

“不。”莫诀轻悠悠地答道,在他明澈的银眸之中慢慢巩固起的,是他对某个人不容撼动的肯定和坚持,那个他想要的人。“我爱他,不是您,是他。”

爱?风无释错愕了,他从没听莫诀说过这个字,相信简古明也没听过,他的感情一向很内敛。

“那个人,懦弱又怕事,他还算个男人吗?他有什麽好?”龙士轻蔑地嗤弄着,随即又异常郑重地对莫诀说:“环境把他扭曲了,虽然他确实是部分残缺不全的我……”

“也许。”莫诀打断了他的话,目光炯炯地看着龙士,其中有着尊重和臣服,只是细心会发觉深处少了那种对简古明的炙热和爱护,“从前的我没有这一千年来的经历,从前的我没有遇见过简古明,我不在乎从前是如何,因为那些都属於过去,我只知道现在是一千年後,我遇见了他而且我肯定我要的就是这残缺不全的一部分!”

用很平铺直叙的口吻去说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莫诀顿了几刻,他幽幽地长吁了一息,总算是有些许情绪表露了出来,很无奈,“尊上,这一部分的您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他是简古明。”

“你就这麽肯定?”龙士冷笑问道,他的剑眉轻挑显露他的不悦。“你是想告诉我,在你心里,他这部分还能够替代我了?”这无关任何感情因素,龙士的不悦,很简单就是他那自尊在作祟,毕竟他是那样瞧不起简古明。

“我记得,我从前很想靠近您,追随您,守护您,永远在您背後看着您夺得天下,但我从来没想过要吻您,没有冲动……”

莫诀平淡地回忆着,他梦呓般说道,专注地盯着这张几乎等同於刻画在心坎上的面容,他慢步走近了龙士,举起右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然後俯首缓缓凑近他的唇,鬓边几丝银发暧昧地滑落下……龙士抬头静望着靠前来的秀美的脸,他不闪不躲并且还回想着记忆中的银狼,银亮的发丝掠过他的眼角,他的情绪波纹不兴,然而莫诀却在即将吻上他的那秒停住了,在他咫尺之远的地方轻声道:

“……我没想过要吻您,就算现在是简的身体也一样。”

简古明,他很自私任性,很嚣张自大,甚至是骄纵的,但细心去阅读他那个人会明白他比谁都真诚,他会装出很痞的模样,只是他的眼睛总是那麽坦白地告诉所有人──他很怕受伤害,他很懦弱但有时又很勇敢,他的勇敢偏偏更让人心疼。

面临抉择的时刻心是最诚实的,剥开所有的保护色,莫诀发现,只是想着他们生活过的点滴,他的唇角也会不由自主地微笑,浅淡得不易察觉,却发自真诚愉悦的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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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当你是真看上他了,可然後?”兴许是真正动怒了,龙士也贴近莫诀的唇轻问着,他墨黑的瞳眸内蕴有某种警告的成份,谈话间那温热的气息也拂在了莫诀的唇上,亲近但又有不可抹灭的距离,“你说了这麽多,重点是什麽?是想我成全你们?那你是否应该先摆出可怜的模样博取我的同情呢?”

“我想和您做次交易。”不介意龙士带侮辱性的挑衅,莫诀站直了身体,他有重要的决定想说,但在那之前他转眸看向了愣坐在旁边的风无释,淡问道:“你怎麽选?”

“什麽?”风无释正琢磨着他们的对话,可话锋骤然就指向了他,他一时反应不过来,不过很快就点了点头,摊开的双肘闲适地搭放在扶手上,完全不假思索地说:“嗯啊,我要简。”

因为龙士尘封在他大脑内的意识启动,莫诀意外寻回了当年重伤後丧失的记忆,而对比恢复记忆的莫诀之前的动摇和疑惑,他不确定他对简古明的爱情是不是由对龙士的心意衍生来的,还有对於舍弃千年前和龙士共驰沙场的快意自豪的那点犹豫,风无释由始至终都没质疑过他要的人只有简古明。

也许能说因为风无释没有千年前的记忆,所以他可以这样笃定,可是即便他也有了记忆,事情也是很难说的,毕竟他和莫诀不同,说白了,他的想法简单很多。

龙士除了唯我贪权外,他是几近完美的神人,简古明确实及不上他,不过这些比较风无释是看不到的,他只记得谁是他的男人,谁不是。

莫诀对任何事的想法都让人很难懂,他藏得很深。风无释给人的感觉阴鹜邪气,莫诀温雅柔润,不过从行事作风上来说,两人又恰好相反,比方说……假若,龙士对他们有超乎寻常的感情,那麽风无释只会从这点感情上去恳求他交出简古明,而莫诀只要一旦确定了他想要的是简古明,那麽他就极有可能把龙士的感情当做战胜的武器,他会选择保全他想要的东西,所以会对其他加以利用。

龙士也算了解他们,他也比谁都懂得战斗时半点失误都会致死,他从不会给自己制造弱点,於是他听着风无释的话却毫不表态,冰冷又无情地瞥了他一眼後就静望着莫诀,事不关己似地等着他所谓交易的下文。

“这个孩子,可以不要。”莫诀在龙士的床边坐下,他拿过桌上属於孩子的命火,垂眸凝视着它安静的火光,捧在手心里把玩着这余下的小截心烛,它将燃尽了,他的孩子将诞生了,可身为父亲的他竟扯断了留恋和不舍,那样淡漠地说:

“我想现在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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