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号码牌:争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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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後續的言論無非都是,遺傳論、學歷論、失敗歸咎論。

凡是她的優點都是遺傳自黎家,缺點都是黎母教出來的,因為黎母只讀到了高職學歷,程度太差沒水準………

黎蕎姿擦完化妝水,緊緊握著化妝水的瓶身,她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才忍住沒將手上的東西往黎父身上砸………

她皮笑肉不笑的道:「是,我和媽媽讀書都沒你厲害。」

「妳知道就好!」黎父以為女兒終於“開竅”,知道他天賦異稟,十分自得。

黎蕎姿拿起乳液,不理會黎父的沾沾自喜,繼續說:「雖然媽媽只念到高職,可從她的談吐我就覺得她學識比你淵博,倒是你滿口的髒話,你要是不說,還沒有人知道你是國立大學畢業的呢!不然為什麼媽媽朋友那麼多,你一個朋友都沒有?」

「妳……」

抹完了乳液,黎蕎姿又拿起隔離霜,「不得不承認,你的專長就是讀書,真是特別會讀書,考個大學可以重考五年,這樣過人的毅力我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可惜最後不知道為什麼被二一了,真是令人扼腕啊!所以你真的很會讀書………但你也只會讀書,媽媽和我剛好相反,我們只會賺錢,你的專長就是只會讀書,所以,唉,論讀書我和媽媽都不如你………只不過……論賺錢,你只會讀書不會賺錢!」

被黎蕎姿猛踩痛處的黎父,氣得直跳腳,面目猙獰,握緊雙拳恨不得找個刀子把黎蕎姿砍了。

「妳這個賤女人!我要殺死妳!刀子放在哪裡!?」

黎蕎姿抹完隔離霜,拎著包包,一臉無所謂地走向門邊,回頭看著怒不可遏的黎父:「好啊!你來殺我啊!然後媽媽就可以跟你離婚,就可以恢復自由了,這樣的話最好了!我還可以去廚房幫你拿刀子喔,你要菜刀還是水果刀?」

黎母與黎父的婚姻向來是貌不合神也離,黎母想離婚也非一兩天的事,早在黎父還沒中風就想離婚了,是黎父死活不肯,黎父不離婚其實也不是愛著黎母,他就是不想出去工作,想要被人養著……

黎母甚至還計畫過,等黎蕎姿大學畢業後就離婚,豈料,在黎蕎姿考大學那年黎父中風了,黎母怕這時再堅持要離婚,會被人輿論,只好當作還債地放棄了離婚的打算。

黎父也知道黎蕎姿說的不假,要是沒了黎蕎姿,黎母肯定會離他遠去,到時候誰來照顧他的生活?誰來料理三餐?誰給他錢讓他出去買菸抽?

「妳閉嘴!」想恐嚇女兒以獲取他自認身為父親應有的威嚴,卻徒然未果,他惱羞成怒地大吼著。

突然,門鈴響起,伴隨著急促的拍門聲,最靠近門邊的黎蕎姿無奈地嘆一口氣……不知道這回又是誰來告狀了。

她面色一整,扭開門鎖,開了門。

待看清來人之後,黎蕎姿只覺得全身發冷,心也隨之沉落冰河,只覺得她的靈魂似乎被掏空,只覺得絕望。

她望著站在門外的何奧海,望著他神色複雜莫測,望著他眼神中彷彿還有幾許的憤怒………

他,到底聽到了多少?他是不是聽到自己和父親的爭吵了?他是不是也覺得她這樣對自己父親反唇相譏很不孝?他會不會因此厭惡她………

可是,先犯錯的,明明是她爸。

未等何奧海開口,也未待黎蕎姿有所反應,倒是黎父,率先推開黎蕎姿,步伐蹣跚地走向何奧海,一臉驚慌:「這位善良的好先生,我女兒是想要打我沒有錯,但你誤會了,我的女兒很乖啦!她剛才要打我都是因為我犯錯了,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說著,黎父就逕自舉起雙手不停打著自己的臉,但每一下都打得像是在輕拍著臉頰,還時不時地往何奧海那瞥。

又在做戲了,黎蕎姿連白眼都懶得翻,而一旁的何奧海也靜靜地看著黎父一人唱獨角戲。

黎父一面打著一面腹誹,心道奇怪,這人怎麼看著他自打巴掌了那麼久,攔都不攔,手越拍越痠,也不想再繼續遂放下了雙手。

「蕎姿,都是爸爸不好,爸爸已經處罰自己了,這樣妳滿不滿意?如果這樣還不夠,那我再多打幾下……」黎父一臉討好的看著黎蕎姿。

俗話說,有始有終,因此黎父堅持把慈父惡女的戲碼表演到最後。

黎蕎姿心想黎父如果真的有心處罰自己,倒不如直接去死,這樣對黎母對她來說都好。

可是別說此時她們家的門是開的,就連平日,這樣咒詛父親的話她也是說不出口的。

因為,黎母曾對她說過:「妳可以在心裡想,但是就是不能說出來,這樣是造口業。」

所以黎蕎姿縱使在心裡早已將黎父千刀萬剮,但也不曾在心裡詛咒他,嘴上亦從未對黎父說過一句要他去死的言論,倒是黎父,時常說,且說得盡興極了。

詛咒天、詛咒地,基本上認識黎父的都被他詛咒過了,套一句黎母嘲諷過黎父的一句話就是:沒被他詛咒過的養不活。

黎蕎姿不想在開著門又隔牆有耳的家門口滋事,似笑非笑地看著黎父:「唉唷,別打了,誰敢處罰你啊!只是叫你不要抽菸你就生氣了,脾氣這麼大,你不處罰我和媽媽就謝天謝地了。」

「妳…妳怎麼這樣說呢?爸爸怎麼捨得處罰妳跟媽媽?」

「和你相處的每天、每分每秒,都是處罰。」

黎父還想再繼續演下去,何奧海可不想再聽下去,他看著黎蕎姿:「我想早點見到妳,就提早出門,剛剛看樓下的鐵門沒開我就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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