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幸福的定义（2 / 2）

车回来，甫一进门，连书包都没脱，就扑通扑通的跑到她身边嚷嚷。

她坐在客厅的一角，将洋娃娃放在小小的椅子上，然後在小小的圆桌上摆上几个小杯子跟茶壶，自己玩着下午茶的游戏。突然听到他这麽说，馥亚藜抬起圆圆眼睛紧张的看着阿海。『什麽是离婚啊？』

『我不知道，但是我同学说，如果爸妈分开住就是离婚了！』阿海将书包脱下来丢到一旁，再从书包里拿出小汽车在地上滑啊滑。

『那怎麽办？』她抓着洋娃娃，害怕的盯着阿海。阿海有去读书她感觉他好厉害，什麽事都知道！

其实她的年级跟阿海差不多，应该也要去读幼稚园，爸爸却说小孩子最需要的就是玩，留在家里玩就好，读稚园只是在浪费时间。所以虽然她也很想跟阿海去读幼稚园，却只能待在家里不能去上学。

白天她都在阿海阿嬷家，晚上爸爸下班再接她回家。附带一提，她那个二十四小时的褓母已经被辞退，因为爸爸不喜欢她乱搅舌根。

『大人想怎样我怎麽知道？反正妳最好乖一点，如果妳不乖，最後就会被送去孤儿院！』阿海抓着小汽车盯着她，一脸小大人的模样。

她抱着洋娃娃露出恐惧表情，小心翼翼的问阿海。『那个……孤儿院在哪里啊？』

『我怎麽知道，反正是坏小孩住的地方啦。』阿海头一瞥望向後面厨房，古灵精怪的他似乎是闻到食物的味道，蹦蹦跳跳的跑进厨房大声嚷嚷。『阿嬷，我要吃布丁，我要吃布丁！』

没多久阿海洗完手，拿着汤匙咬着布丁走出来，接着阿嬷也跟着出来。阿嬷先叫她去洗手，再给她一碗布丁。她安静的吃完布丁，然後阿海已经坐在沙发前看卡通，甚至还笑的东倒西歪？她突然觉得阿海很讨厌，他们不是一国的吗？她现在心情这麽不好，阿海居然还能看卡通笑的好开心？

她赌气的自己搬张小椅子坐在门口的小花圃前，阿嬷过来叫她也不进屋。也不知等了多久，等到太阳都下山了，等到饭也吃完一碗了，爸爸都没出现？那让她更恐惧了，她开始哭泣了，她生怕自己明天一觉醒来，会不会已经被送去孤儿院了？

哭哭啼啼中夜似乎更深了。依稀间听到巷口狗狗旺旺的叫声，然後是汽车噗噗的声音，接在铁门打开的声音後，是大人窸窸窣窣的交谈声。然後她感觉有双强壮的双手抱起自己，接着就闻到爸爸身上熟悉的香水味，她瞬间张开眼睛，惊恐的紧紧拥抱住他。

『爸爸对不起……我会乖乖听话，拜托你们不要离婚……拜托不要把我送去孤儿院……』

当然她不会知道，拖着一身疲惫深夜下班的爸爸，在黑夜中拥抱着嚎啕大哭的孩子，心里有什麽感受？她只知道就算她不想，她的父母还是分开了。

然後每隔半年一年，爸爸会接到从莫斯科或是欧洲来的国际邮件。他从来没去邮局领过那些挂号信，这对夫妻就这样隔着大海的两端拔河。或许是因为顾忌着年幼的孩子，让那个一向固执的男人告诉自己，必须坚持下去。

很多年後回想起这件事她都觉得过意不去。当年父母会分开势必有很多不得不的理由。自己却任性的拉住他们，如果说有那个人牵绊住爸爸得到幸福的权利？她想那个笨蛋的人应该就叫馥亚藜！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