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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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兄.你睡错地方了。”

躺在长椅上的黑衣男子含糊不用地咒骂一声,眼皮子重得睁不开,翻身朝内继续呼呼大睡。

蓝慕华俏脸一沉,高举花束朝男人后脑勺砸下去。

花束中的水沿着脖子流下,渗人胸口,浸湿了衣衫,黑衣男子冷不防地打了个寒颤,咒骂着跳了起来.

看他狠狠不堪的模样,蓝慕华怒火稍降,原本抿得死紧的嘴角略略松动,笑靥在小小的脸庞化开。

黑衣男子拧绞湿透的衬衫,水珠沿着指尖滴落,他质问挑起祸端的原凶:“该死的你在搞什么鬼!?”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

蓝慕华提高嗓门叫道:“你来静雪工作坊里干吗?我警告你,这里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他事情多得做不完.才没那闲情逸致“撒野”!

一连数日熬夜赶稿的雷鸿远双眼挂着失眠的沮丧,眼窝深深陷落,整个都是黑的,唇边冒出青青的胡渣。

他从背包中捞出酷似南方四<imgsrc="image/jianjpg">客之一阿尼的摩拖罗拉v70手机,想都不想就扔给蓝慕华。

“打电话去荷兰,你自己问阿修罗!”

谁是阿修罗?

蓝慕华愣了两秒,才联想到一个可能的人选。

“承修哥?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承修哥那么斯文良善的人,怎么可能有这种环朋友?在她看来。他才是地狱来的修罗恶然,万魔窟的勾魂使者!

“电话费算我的,你打去荷兰问阿修罗就对了。”

没看过这种龟毛白痴的蠢女人!雷鸿远泄恨似地抽出几十张面纸,将半湿的衬衫擦干。

有钱了不起吗?她最痛恨这种有钱人的嘴睑!

蓝慕华将手机扔还他,气过:“荷兰现在是半夜,打过去会吵醒他们,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时差?”

一天到骂人白痴,自己的智商也不见得多值得说嘴!

抢过面纸盒,蓝慕华用同样尖锐的口气回敬道:“面纸很贵的,用在你身上太过糟踏地球资源了。”

泼他水又不准他用面纸擦干?阿修罗一定是受不了猪头女人成天耍白痴,才会带着爱人离乡背井,躲得愈远愈好!

雷鸿远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他为什么那么带塞?被迫接收连亲哥哥都弃之如破鞋子的笨女人。

“本人绝对没有意愿出现在这里。想到要和你呼>吸>同一种空气,我的灵魂已经感到极大的委屈。”

“我也不愿意跟你呼>吸>同一种空气!叫你走你偏不走!蓝慕华不服输地嚷回去。

雷鸿远胸口寓着一团火,忍耐已经快到极限。

要不是阿修罗千拜托万请求,他才做得照看猪头女人!

“承修哥出国前几天,曾经提过要找室友跟我作伴。不过,小庙不收大菩萨,这里容不下你。”

蓝慕华决定上打电话去荷兰声讨两个臭男生。

承修哥居然找强盗爷爷当她的室友!

她让他们在郁金香盛开的国度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他们把她推向万劫不复的火坑,什么跟什么嘛!

雷鸿远揉着额角,耐性已告用磬。“要我说几次你才懂?阿修罗叫我来,只有他能叫我走。”

蓝慕华冷然道:“你们之间的约定我管不着,也不想管。这里是我的花店,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雷鸿远额角凸起一根老大的青筋,感到头快要爆炸了,成千上万只小虫子在里面钻采钻去。

前阵子他在凄风苦雨中足足站了一夜,才拍到有妇之夫和幼齿美眉你依我依的煽情照片,接下来又没日没夜地赶稿,铁打的身体也禁不起日夜操劳,他真的很需要休息。

偏偏猪头女人硬是不肯让他睡觉,还拿花砸他,弄湿他的衣服,是可忍,孰不可忍?

雷鸿远几步跨到蓝慕华面前,大掌牢牢固定她的后颈,一手抬起她的下吧,冷森森的用暧昧的口吻说道:“你去报啊!警察来了,我就说咱们情侣吵架。你猜警察信你还是信我?”

深邃的眼闪烁着恶作剧的邪气,雷鸿远粗糙的手指抚着蓝慕华柔嫩的粉颈,引起她一阵阵鸡皮疙答。

全身笼罩在男子特有的气息中,蓝慕华脸蛋不由得涨红了。花店不到五坪大的空间,塞两个人实在太挤了。

“我连你娃啥名啥都不知道!”

蓝慕华抓下他的魔掌,透红的脸颊却背叛她强行武装的冷静。”少往自己脸上贴钻石了,谁跟你是情侣啊!”触电似地收回手,雷鸿远迅速地瞟了猪头女人一眼。

他们打从一见面就用言语互相攻击,企图啃噬对方的固执,直到现在,他才注意到她的长相。

不同于龚眉仪令人移不开目光的美艳,她比较偏向小家碧玉的秀雅,称不上艳丽极研,顶多只是好看而已。只是,那像苹果般鲜脆的脸蛋,一生气就会染上醉人的酡红、分外惹人爱怜。

细腻白皙的肌肤仿佛掐得出水来,那不是保养品牌刻意营造的晶莹剔透,而是来自上苍最慷慨的恩赐。

雷鸿远难过得好想掉眼泪,替自己感到可悲。

他太久没把美眉吗?居然地落到连这激青涩的货色,都曾让他一颗心怦怦乱跳的地步。

他怎么不说话?突然变哑吧吗?

蓝慕华戳着他的胸膛道:“回魂啦!怎么不说话?”

明知道他一开口铁定没好话,他不开口又让她没来由的心慌。遇到他,一切都变得不对劲了。

雷鸿远双眼直直盯在墙上,强迫自己不去看害他胡思乱想的苹果脸,一定是最近工作太累,才会出现幻觉。

他居林觉得猪头女人长得还可以!不赶紧补眠,说不定他还会觉得她是上帝鬼斧神工精雕琢的心血结晶!

“回答你前一个问题,我叫雷鸿远,在史丹福误交匪类阿修罗,被他奴役至今还不得脱身。”

一言以蔽之,遇上这等损友,他只能怨叹自己在劫难逃。

瞥见桌子上的英文小说,由鸿远露出笑容,发挥一贯自动自发涌神,不待物主同意就把它们搬到长椅上。

虽然硬了些.总比没有枕头好睡。

蓝慕华连忙喝止道:“不推动那些书!”

她伸手来抢,书却被雷鸿远牢牢拽在怀中。当男人就是有这个好处,块头大,力气也大。

“除非你给我枕头,否则我就睡定它们了。”

听听!曹操有这么奸诈吗?

“谁准你在这里睡觉的?走开啦!”

蓝慕华气得浑身颤抖,偏又抢不过人高马大的雷鸿远急得连连跺脚“那是崇真借我的小说,她去英国辛辛苦苦扛回来的,国内因有书商进口,睡坏了叫我怎么赔!”

说着说着,蓝慕华口气不由得软了,颇有恳求之意。

“书还给我啦!这里没有枕头,不然你拿面纸盒去睡好了。”

崇真非常宝贝她的书,有一次小勋勋咬坏了蚂咪的小说,被摆得鼻青脸肿,自不是教授死命拉住,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蓝慕华看书都要先用抗菌洗手乳搓洗双手,稍有不慎压皱平滑的纸页,就要有提头去见穆崇真的准备。

看她咬着嘴唇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雷鸿远挫败地咒骂一声,又将小说出圆桌子上,也懒得拿面纸盒了,倒在长椅上枕着手臂补眠。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一向拿猪头女人没辙。

蓝慕华松了口气,连忙将小说搬走,离抢匪愈远愈好。

趁自己还已陷人昏迷,雷鸿远喃喃嘱咐:“用我的手机打给阿修罗,只要他一句话,我马上走。”

她是屋生,凭什么承修哥才能叫他滚蛋?带着满心的不甘与忿根,蓝慕华嘟囔道:“他不答应,你也得走。”

静雪坊岂是黑心肝的杀鱼凶手可以自由进出的!

雷鸿远的意识一点一滴滴走,舌头也大了起来:“阿修罗很难缠的,如果你能叫他放我自由,我重金酬谢。”

钱钱钱!这家以摆阔给谁看啊!

蓝慕华拿起薰衣草喷雾剂朝四周狂喷一通,没办法铜臭味实在太重了,薰得人难受。

“谁稀罕你的钱!省起来买槟榔吧!”

祝你老爸得膀胱癌、老妈得子宫癌、你得口腔癌!

不能怪蓝慕华没口德,她实在是气坏了。

雷鸿远冷不防地翻身坐起,抓住蓝慕华纤瘦的肩膀,郑重警告道:“你爱骂谁都行,就是不准骂我妈,听到没?”

他会读心术吗?蓝慕华脸色一阵阵发青。

低垂眉眼,她心田地否认道:“他骂你妈了?我才不像某人,开口闭口子声不绝,三字经没停过。”

雷鸿远没力气追究,倒回长椅上,痛呼一声,原来是肋骨压到手机,他拿起来丢给蓝慕华。

“打给阿修罗,如果你能劝他改变心意,我就…”

头好重,眼皮好重,雷鸿远合上双眼,意识越来越模糊,显然已敌不过周公的一再催促,坠入梦香。

“知道啦,重金酬谢是吧!”

蓝慕华从鼻孔哼声道:“听都听腻了。有钱了不起吗?”

忽然之间,蓝慕华觉得去荷兰不留再台湾好。

莫非,这才是大哥们的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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